首頁 > 奸商出任務(下):小星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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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6 頁

 

  「你覺得他夠聰明到會想辦法逃出去嗎?」就怕他不動作,一動作,他們才曉得接下來該怎麼應付。

  「他不聰明的話,咱們笨點就行了。」要放人還不簡單,只要不露出破綻即可。

  「也只能如此,你立刻派人將地窖中所有銀子運到我屋子底下,只留二千兩在舊地窖中。」

  茵雅的屋子下方,本就挖起一個地窖,原是打算突發狀況發生時,用來確保茵雅安全的,現在正好派上用場。

  「是。」

  「記住,路線要避開囚室。銀子運完後,加派人手看守地窖,待一切準備妥當,再讓大夫去為他治傷。」

  「是。」

  「溫室的巡邏不能停,至少在那人潛逃出去之前,要更加小心……」茵雅一句句叮嚀,再細小的部分全都想齊。

  銀月忍不住望向茵雅,閃閃發光的眼睛裡透露著無比的崇拜,第一次,她為夫人的聰明才智折服。

  戌時三刻,大夫進屋為俘虜而來的禁衛軍上藥,可還未動手上藥,就被打昏在地。

  大夫的衣服被除去,不久軍爺換上他的衣服,堂而皇之地走出屋子,守在屋外的家丁只稍稍望他一眼,就轉過身,用鐵鏈將門鎖起。

  他來到後院,看見十數名家丁來來回回守著一個小坡地,他尋機,想趁勢而出,卻苦於手上沒有武器,不能一刀結束他們的性命,可也不能多做打鬥,那樣易驚擾到旁人,引來更多的家丁,因此他只能認準穴道,一出手就點得對方昏睡倒地。

  他飛快奪過家丁身上的刀子,暗運內力,一把劈開鐵鎖,飛身進入地窖。

  那婦人沒騙他,一排排的架子、盤子和鐵箱,果然是藏銀子的地方,她沒騙他藏銀之處,也同樣沒譫他,庫房裡確實沒有多少銀兩。

  隨手取了兩錠銀子入懷,以證明他來過地窖,此地不可久待,他飛快離開,疾奔出熙雅小築。

  禁衛軍的武功不算低,幾個飛高竄低便離開溫室花房。

  可他沒注意到自己身後有個穿夜行衣的男子緊緊跟隨,那男子武功明顯高出他數倍,因此對方雖然跟得很近,他卻全然無察覺,只一心一意盡快回到主子身邊。

  那名武功高強的黑衣男子是端風,受茵雅之令,追查此事源頭。

  茵雅又在屋裡來回踱步,那是壢熙給養出來的習慣,好像多走幾步路,便能把事情給想通順了。

  「夫人,你先休息一下吧,端風沒那麼快回來的。您不也要他確定消息之後,先往王府裡向王爺報告嗎?再怎麼算,端風都得過了明日午後才能夠回來。」銀月像麻雀似地,在她耳邊吱吱喳喳說個不停。

  「我明白,我只是在想,這件事情處理得……是否還有疏漏之處。」

  「沒了、沒了,夫人已經做得夠好,便是王爺在,大概也會這麼處理。您是有身孕的,千萬要好好保重,王爺若是知道你不吃不睡,回來後,肯定要把銀月給罵死了。」銀月在旁邊急得跳腳,來來回回、叨叨絮絮地念著。

  「銀月,你歇歇吧,你念得我一個頭兩個大。」茵雅無奈道。

  「行,我歇歇、夫人也歇歇,我歇嘴、您歇腿,您好好睡一覺,明天醒來,兩顆頭又會恢復成一個。」

  茵雅被她的話給逗笑了,搖搖頭,看來她不休息,銀月真會一夜念到天明。

  銀月見茵雅不再堅搏,連忙拉起她往床邊走去。

  可,不知哪個沒長眼的,竟在這時候急敲門板。

  端風這麼快就回來?他聯繫不上壢熙嗎?這念頭讓茵雅升起隱憂,也不知打哪兒來的力氣,一把甩開銀月,走往門邊,猛地將門拉開。

  不是端風,是立羽……還好、還好……

  「夫人,巡邏的隱衛發現有幾匹馬,飛快往熙雅小築方向疾奔過來。」

  眉底一郁,她還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銀月就扯起她的手。「夫人,咱們快躲進地窖裡。」

  她搖頭,快馬……與下午隱匿行蹤、潛入溫室的禁衛軍不同……

  那麼,是消息已經傳到他們主子耳裡?

  不,區區二千兩,對方應該不至於大張旗鼓來搶奪,何況,來往京城一趟,便是千里快馬,也斷無這等速度。

  倘若不是禁衛軍,還有誰會想到這裡?等等,文師父的信中暗喻宮中有變……

  她想起壢熙曾提過訓練那群籃球隊員的真正目的,宮中有變……腦子轟地一聲。

  「立羽,快開大門,迎貴客。銀月,去找吳總管,把所有的下人集合起來,整好儀容,到院子裡等候。」

  「夫人,您知道是誰要來?王爺告訴過您了?」銀月急問。

  「沒有,我只猜測,不定准不准,不過會在深夜此時出現,約莫八九不離十。」她也希望自己的猜測是錯的,但……這種事哪裡是她能控制?

  「那個、那個八九……不離十的人是誰?」銀月揣著心思問。

  「皇上。」長長歎息一聲,她怕是躲不了了。

  終於要再次見面,自被賜死之後,她便與那個宮裡斷了消息,而今再見,恍如隔世。

  「皇上?!」銀月驚呼。

  「快去吧,教大家做好準備迎接皇上。」

  立羽和銀月一驚,依言下去、分頭辦事,茵雅坐回梳妝台邊,略略整理容顏。

  世事難測,她從來沒想過,有朝一日,她還得面對宮裡人,面對……賜她鴆酒,自己卻還要磕頭謝恩的男人。

  時空彷彿回到那天,心戰僳著,無以言狀的恐懼像籐蔓,絲絲密密地將她整個人攀滿,透不進半縷陽光的陰暗、寒冷,讓她宛如在冰水中載浮載沉。

  好冷……分明還算溫暖的季節,她怎地感覺全身發寒……下意識地,她想逃,卻在此刻,她想起壢熙的笑臉。

  他說:不可以擔心、不可以憂慮,你必須比誰都更堅定,因為你將要為我生下一個勇氣十足、性格堅毅,足以撐起國家朝局的兒子。

  他的笑臉,把所有寒冽驅逐,瞬地,她鼓起勇氣,不再恐懼。深吸口氣,她對著鏡中的自己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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