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完封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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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頁

 

  「回事務所。」阿月真的會因為她不肯愛他而另擇所愛嗎?像她父親一樣捨棄家庭,只為追尋他所謂的真愛。

  「喔!回事務所……等等,不用等小喬嗎?」她還在蹲馬桶,為腸子裡的穢物舉行告別式。

  「她不知道路嗎?要不要找只導盲犬帶她回家?」她甩頭就走,髮絲如瀑。

  杜希櫻從不等人,她眼前只有一條陽光大道,金光燦燦的烈陽灑落點點金沙,渲染了她水漾眸子,輝映出鑽石光芒。

  習慣勝訴的她沒接受任何人的道賀,多餘的感謝也不會讓她牆上多一面獎牌,她享受著這種勝利後的孤單。

  「請問你是杜希櫻杜律師嗎?」

  一道甜柔嗓音忽地傳來,站在法院門口的杜希櫻停下腳步,側過身望向聲音來源,一位穿著國中制服的小女生氣喘呼呼地跑過來。

  「我是,你找我有事?」很可愛的女孩,笑起來很甜。

  「果然是你!我沒找錯人,有人托我送了個蛋糕給你,祝你生日快樂。」她端起十二吋大蛋糕,笑咪咪地往前一送。

  「咦!我的生日……」還沒到。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

  沒等她說完,小女生已迫不及待的高唱生日快樂歌,歌聲清亮又帶了點嬌嫩,不少人因此會心一笑的圍靠過來。

  可是杜希櫻覺得很不對勁,腦中發出警訊,怎會有人平白無故地在法院前送她蛋糕,實在非常可疑。

  但是小女生的笑容太甜美了,她遲疑了下沒喊停,心想不過是四句的生日快樂歌,聽她唱完也就沒事了,何必讓小女生的笑臉垮下?

  誰知小女生最後一個「樂」尚未唱出口,手上的蛋糕便像天女散花一般爆開。

  首當其衝是她和一臉錯愕的國中女生,爆炸的威力十分強大,兩人的臉上、身上和手臂儘是艷紅鮮血。

  靠近他倆的旁觀者或多或少受了點傷,驚惶失措地向四周逃開。

  「杜律師、杜律師,你有沒有事……嚇!你在流血……」慢一步出來的喬綠溪快步跑至,眼淚快掉出來地扶起全身是血的上司。

  「先……先看看那個孩子,她……沒事吧?」她眼前一片血霧,看不真切。

  喬綠溪忍住不哭,轉頭看了一眼。「法警過去了,她好像暈了。」

  「傷呢?會不會很嚴重,她還有……呼吸嗎?」她幾乎不敢問。

  喬綠溪搖著頭,不想回答。「杜律師,你傷得很重,先顧著自己好嗎?」

  「大喬呢?我記得他跟在我身後。」她胸口忽地一陣抽痛,差點喘不過氣。

  聽到她的叫喚,跛著腳的孫立橋石扣一拐的走近。「撞到腳而己,不礙事。」

  她一聽,安心的笑了。「不要通知阿月,我怕他擔心。」

  「可是……」不告訴他行嗎?他會拆了他們的骨頭。

  「還有,救她,全力搶救,那孩子的醫藥醫藥費,我出……」一股腥甜味往上湧,她猛地嘔出一口血。

  「杜律師——」

  沒聽到耳邊傳來的聲音,杜希櫻眼皮漸漸沉重,越來越重,她心想,好累,不想再睜開眼,她要好好地睡場長覺。

  伴隨喔咿喔咿的響笛聲,救護車來了,載走重傷昏迷的國中女生,而後被搬上車的是失去知覺的杜希櫻,她全身癱軟地任人搬動,只有傷處的血不斷流出。

  外科手術室,好幾袋血又送進去,初步診斷肝臟破裂,肋骨斷了三根,脾臟也有震傷現象……

  外傷部分更嚴重,因為炸開的火藥直接接觸人體,現在還看不出燒傷程度,等過個三、五天才知道藥物治療有無生效,萬一細菌感染,免疫系統稍差的,引起併發症甚至可能致命。

  不過孫立橋、喬綠溪沒遵守她的意思。萬一是遺言……呸!呸!呸!不吉利,總之,他們在第一時間把事情告訴夏桐月,不敢有所隱瞞。

  畢竟兩人的感情不是一朝一夕,外人也看得出他們之間的羈絆有多深,即使不言明也知其深濃,愛得不能失去彼此。

  「等一下!還在開刀,不能進去,你想幹什麼?」一隻手臂及時地拉住暴沖的男人。

  「她在裡面……」她一個人,沒人陪伴。

  夏桐月的手是顫抖的,眼中有著驚慌和恐懼,以及不願相信的憤怒,厚實的背抵在牆面,兩眼眨也不眨地盯著「手術中」的燈號。

  他可以忍受她的無理取鬧,包容她惡作劇後的小小得意,甚至,她不愛他也無妨,他不強求了,只要她囂張輕狂地站在他面前,笑著說:你又被騙了。

  他心甘情願當她一輩子的奴隸。

  可是,時間為什麼過得這麼慢?讓他備受煎熬的心有如刀割,一波痛過一波,似要將他逼瘋。

  「她是九命怪貓,生命力強悍得很,沒有什麼能將她擊倒,別為她落淚,她心眼很壞,等她醒後會笑你的。」刑幻天笑著安慰他,自己卻偷偷鼻酸。

  他哭了嗎?

  夏桐月伸手輕觸冰涼面頰,指腹上的濕潤是他無聲的淚水。

  杜希櫻,你好樣的,竟然讓我為你流淚,你最好安然無恙地回到我身邊,否則我絕饒不了你。

  「這次的爆炸事件警方已經介入調查,公然在法院門口挑戰公權力,根本是不知死活……」

  刑幻天叨叨絮絮說了老半天,夏桐月一句話也聽不進去,腦子裡是一片空白,他眼神空洞彷彿是丟失魂魄的空殼,找不到歸處。

  等待是磨人的,一分一秒的流逝都像在凌遲人的意志,漫長得使人窒悶,連愛嘮叨的男人也難得的沉默。

  也許只有一小時,卻似過了一年,心是糾結的,停滯在無可預知的這一刻。

  驀地,燈瘋了。

  醫護人員魚貫走出,最後出來的是主刀醫生。

  「暫時脫離危險,先觀察三天,病情若無惡化便可轉至普通病房。」

  簡短的幾句話卻讓人有活過來的感覺,兩個男人同時鬆了口氣,狼狽地淚流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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