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問鼎下堂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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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6 頁

 

  她神色有點慌張,踏出萬寶樓大門之時還戒慎的看了看四周,這才放心的走了出來,然後離開。

  「小姐,是花散舞。」

  「嗯,我看見了。」

  「雲水堂的生意才剛有點起色,她就開始穿金戴銀了。」

  「別嚼舌根,那不關咱們的事。」她輕聲制止,領著翠竹走進了萬寶樓。

  萬寶樓的大掌櫃見了她,立刻熱情招呼,「姚大小姐,今兒個是什麼風把你吹來了?」

  萬寶樓的大掌櫃家中有一妻一妾,以及三位千金,都是錦繡莊的常客,可姚沐月不愛打扮,也不喜歡奢侈品,因此從未光顧過萬寶樓。

  今日得見她,大掌櫃既驚又喜。

  「大掌櫃,下個月是家母壽辰,我想給她買件東西,討討她的歡心。」

  「姚大小姐真是有心了。」聽聞她要為母親買禮物做壽,大掌櫃立刻端出幾個盒子,一一打了開來。「姚大小姐真是找對地方了,咱們萬寶樓的貨色最是齊全,包你能挑到稱心的。」說著,他開始介紹檯子上的珠寶首飾。

  姚沐月看了看,都沒合意的。「大掌櫃,家母平時鮮少穿戴首飾珠寶,倒是常用到簪子,你可有合適的簪子?」

  大掌櫃微頓,像是想起什麼。「簪子的話,我倒有個不錯的……」說完,他自檯子底下童出一方手絹,攤開手絹,裡面是一支金簪。

  他將簪子遞給了她,「這鳳頭簪手工極好,上面那顆珍珠也是難得一見的上等貨,一定適合姚夫人。」

  看著那鳳頭簪,姚沐月一震。

  這簪子何以如此眼熟?她想了一下,終於想起自己是在哪兒見過這鳳頭金簪——香月夫人的頭上曾插過這支金簪,一模一樣。

  「大掌櫃,這鳳頭金簪可有一對?」她問。

  「不,就這一支。」他說。

  「這金簪是貴鋪所有,還是……」她這麼一問,便看對方露出尷尬表情。

  「其實這金簪是客人拿來賣的。」他老實的說。

  客人拿來賣的?難道是雲水堂有資金上的困難,所以香月夫人只好賣了這珍愛的金簪?

  「大掌櫃,這金簪是雲水堂的香月夫人拿來的嗎?」她疑惑的問。

  大掌櫃先是一怔,然後搖了搖頭,「不,是從前長樂樓的花姑娘剛才拿來賣的。」

  原來花散舞剛才不是來買首飾,而是來賣首飾。是香月夫人要她拿來換現的嗎?還是香月夫人送給了她,她卻拿來套現了?

  「花姑娘可寫了贖回的條子?」她問。

  「沒有。」

  聞言,她滿腹疑竇。若是一時困難,應會寫張贖條,找機會將東西贖回,而不是賣斷,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大掌櫃,這金簪我要了。」她毫不猶豫地掏出銀票。

  就這樣,她買下了香月夫人的鳳頭簪,再幫她娘親挑了支鑲嵌著金珠的袱帽子。

  「翠竹,」她將鳳頭金簪交給翠竹,「你待會兒就將金簪送到雲水堂交給傅少爺。」

  「小姐與傅家非親非故,何必……」

  「多嘴。」她鎮視著翠竹,「只管照我交代的去做,還有,別告訴我娘,免得她又要問。」

  「喔……」翠竹悶悶的答應了一聲。

  沒多久,翠竹便將東西送到傅家門上。

  「這是?」看著翠竹拿來的、以手絹妥善包覆著的鳳頭金簪,傅天抒驚訝得幾乎說不出話來。

  「是我家小姐要我送來的。」

  「沐月她從何得到這支金簪?」他疑惑的問。

  「剛才小姐到萬寶樓想給夫人買過壽的禮物,大掌櫃拿出這支金簪,小姐一看是香月夫人的東西,便將她買下歸回。」翠竹機靈的看了看四周,悄聲的問:「傅少爺,雲水堂是不是有困難?」

  他微怔,「為何這麼問?」

  「不然為何要賣掉香月夫人的金簪換現,連贖條都不寫?」

  「賣?」他警覺的看著她,「大掌櫃可說是誰拿去賣了?」

  「是花散舞,我跟小姐都看見了。」

  聞言,傅天抒陡地一震,頓時說不出話來。

  他娘親遺失的鳳頭金簪竟被花散舞拿到萬寶樓去賣了換現?難道說,花散舞便是家中那只偷糧的耗子?

  他簡直不敢相信這個事實。即使是在傅家最糟的時候,他也沒讓她餓著、冷看,她要什麼,他只要能給就給,從沒讓她缺少過,而她竟然這麼做!

  本該覺得氣憤,卻不知怎地,他突然想放聲大笑。

  真是可笑,他憐惜她的出身、她的處境,一心只想給她一個安穩的日子過,他以為她愛他,可她心裡謀的卻不是他的人、他的情,而是傅家的財。

  這只偷糧的耗子是他引進門來,是他放縱了、視而不見才會養大的耗子。

  「傅少爺?」見他唇角輕揚的笑著,翠竹疑惑的看著他。

  他回過神,神情從容淡定,「翠竹,這金警你家小姐用多少錢贖回?」

  「這我不清楚。」

  「是嗎?」他一笑,「那我就親自登門拜訪,全數奉還……賣了也好,正好讓我尋了個借口見她一面。」

  翠竹微楞,不解的看著他。

  「來,我送你出去吧。」他親切的親自將翠竹送到門口,並目送看她離去。

  正要返回鋪子,卻瞥見對街站了一個身穿灰衣的男人,那男人朝他使了個眼色,便轉身走開。

  見狀,傅天抒立刻跟了上去,並尾隨灰衣男人來到一條暗巷裡。

  「傅少爺,我已經查到了。」這灰衣男人不是誰,而是傅天抒委託前去明查暗訪失物去向的私家密探秦飛。

  秦飛原是官衛之人,退職後便做起這一行。

  「依著你給的清單,我找到了幾樣東西,也查到拿去賣的人。」秦飛說。

  傅天抒心裡雖已個底,還是想弄個明白。「誰?」

  「是長樂樓的一個小廝。」秦飛神情略顯嚴肅,欲言又止。

  「說吧。」他一副心平氣和的模樣,「他後面的主使者是誰?」

  「是……花姑娘。」秦飛有些遲疑的說道。

  傅天抒並不厭驚訝,但他平靜的反應,倒是教秦飛有點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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