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淡定的接過烤得金黃誘人的雞腿,阿黛秀氣的慢慢吃了起來;至於某位謫仙般的公子則迅速的撕下另一塊,神情愉悅的享受著帶著酸甜果香味的烤雞。
「阿黛,你的手藝又進步了。」感受著口裡絕妙的滋味,司徒雲嵐真心讚美。
如果身上時常窮得響叮噹,得靠捕捉獵物自行料理來裹腹,長期下來,相信不管是誰的廚藝都會與時俱增,日益精進的。
阿黛不無諷刺的在心中默默暗忖著,可嘴上卻依然淡然若定的應聲道:「多謝公子誇獎。」
「並非誇獎,是實話呢!」逗趣的眨著眼睛,司徒雲嵐忍不住感歎。「唉……若以後身邊少了你,可叫我怎麼辦喲!」
想想,他家阿黛可真是外出旅行、露宿荒野的必備良藥,若少了她,肯定會讓他生「病痛」的。
聞言,阿黛嘴角隱隱一抽……打從她有記憶以來,便一直跟隨在公子身邊,除了每年正月十五前後三天,他會消失個無影無蹤,獨留她在客棧等候外,兩人始終未曾分離過,所以他那無謂的感歎實在一點意義也沒有啊!
心中默默暗忖著,她繼續面無表情的低頭進食,絲毫沒有應聲的打算。
司徒雲嵐倒也不以為意,眼看她吃完了手中的雞肉,便又撕了一塊遞過去,卻見她只是輕輕的搖了搖頭。
「太少了!」難得的,他皺起了眉。
「飽了。」阿黛輕聲回應,向來沉靜如水的嬌顏隱隱含笑,心中流淌著淡淡的暖意,明白他是在關心自己。
然而司徒雲嵐卻不贊同她的話,收回那一大塊雞肉後,馬上又撕下一隻烤得金黃香酥,令人垂涎欲滴的雞翅送了過去。「這肉較少,當零嘴吃吃也好。」
不忍拂其好意,阿黛無奈只得接過,細細的啃起雞翅來。
見狀,司徒雲嵐總算滿意了,隨即以迅速但卻優雅的姿態將餘下的烤雞給解決掉,毫不客氣的全吞進肚子裡去了。
好一會兒後,待主僕倆心滿意足的填飽了五臟廟,正準備離開之際,忽地,樹林裡猛然竄出十來道人影,大馬金刀的團團圍住兩人,每張橫臉上都無形的寫著「凶神惡煞」這四個大字。
「不要動,這是搶劫!」帶頭的惡煞揮舞著手中的大刀,氣吞山河的衝著兩人吼出了目的。
搶劫?
某對主僕倆表情微妙的相覷一眼,心思各異。
唉……這群劫匪眼光也恁地不好,竟然挑中了兩個窮光蛋來當肥羊行搶。
阿黛撫額默默歎氣,不發一語的退至一旁靜待自家公子出面,畢竟自己沒有武藝,碰上了這種動刀動槍的事,實在毫無用處。
倒是司徒雲嵐神色絲毫未變,言笑晏晏的甚是有禮。「這位兄台,行走江湖難免偶有不便,正所謂一文錢逼死一名英雄好漢,若各位兄弟真有急用,在下亦不吝給予方便。」在外,總有手頭不便的時候,他很能體諒的。
從沒搶過這般配合的肥羊,眾劫匪們先是一愣,隨即凶神惡煞的橫臉露出喜色,尤其那帶頭的老大更是咧嘴哈哈大笑起來——
「算你這小子識相,懂得識時務者為俊傑。」志得意滿的摸著手中亮晃晃的大刀,劫匪老大善心大發的給予承諾。「只要你們乖乖的交出身上所有錢財,本大爺就饒你們一命。」
聞言,司徒雲嵐也不以為意,只是逕自笑笑的揚聲喚人,「阿黛!」
第1章(2)
面無表情的,阿黛冷冷的給忘了自己早已經是一文不名的自家主子潑了一大桶冷水。「公子,你忘了我們連『杏奶小金豬』都吃不起了嗎?」說吃不起是比較好聽,事實是連一文錢也沒有了。
此話一出,司徒雲嵐這才猛然想起幾日前贈金孤兒寡母之事,當下誠心誠意,一臉歉疚的看向劫匪。「抱歉,在下忘了自己亦已是身無分文了。」
操!這是故意在耍他們嗎?再說,兩人一身上好的衣料與配飾,非富貴人家是穿不起的,誰會相信他們身無分文?
深深覺得被戲弄的劫匪們頓時變臉大怒,紛紛揮舞著大刀叫囂著要他們好看,倒是那帶頭老大怒極反笑,一雙猥瑣賊眼往退居一旁的阿黛上上下下打量了個夠。
「小子,既然你不肯乖乖把錢財交出來,那殺了你再拿也不遲,至於那女的……」劫匪老大淫邪惡笑,色心大起。「老子生眼以來還沒見過這般美的娘們,尤其那身細皮嫩肉的肌膚,摸起來可不知有多舒爽……」
嘖嘖淫笑不已,想像著自己在那吹彈可破的凝脂細膚上下其手,將美人兒壓在身下操得吟哦婉轉、欲死欲仙,劫匪老大只覺胯下已經隱隱硬了起來,語氣也益發的急不可耐。「嘿嘿嘿……待老子斃了你,憑那娘們的美色,就算被老子玩膩了再賣到妓院去,肯定也可以賣到不少錢。」
如此下流又粗鄙的話,卻沒有讓阿黛有絲毫的變色,甚至司徒雲嵐也只是微微挑高了眉,笑得如四月的春風那般和煦動人。只能說那群劫匪夜路走多了終會碰到鬼,注定要踢到大鐵板,忽略了兩人異於常人的反應。
在老大一聲喝令下,眾劫匪們掄著大刀凶神惡煞的圍上去開打了。
霎時,就見刀光閃閃、白影飄飄,在數十道森然刀光中,白衣人氣定神閒,游刃有餘的穿梭其中,甚至借力使力,踩著玄妙的步法,拖引著劫匪甲砍上劫匪乙,劫匪果撞上劫匪丁……等等可說是「窩裡反」的妙事。
於是慘叫聲、哀號聲此起彼落的響起,腥紅血跡點點飛濺,並在司徒雲嵐不知施了什麼手法的這個拍一下、那個戳一下之下,已經有不少劫匪栽倒在地,昏迷不醒了。
眼看自己人倒下的越來越多,清醒的越來越少,那帶頭老大越打越是心驚,明白這回是踢到鐵板了,正當想不出辦法之際,忽地眼角餘光瞥見了某道婀娜身影,立即計上心頭,大喝著要其中一名距離最近的手下去抓人,打算以此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