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過分……啊!」
惡劣的男人扶住她的腰用力一頂,所有語句在她喉間破碎。
他呼出胸口憋住的氣息,極艱難地擠出一句話:「我不管開陽那呆子是怎麼想的,我要你絕對有很大的部分是因為你的rou體……」
「辛玉衡!這就是會讓女人生氣的話!」她咆哮。
一陣大笑包裹住他們倆,連同他深切的慾望,一起灌注進她的心底。
尾聲
「玉衡找你麻煩了?」天機輕笑。
這是她的煉丹房。光線暗淡,青煙裊裊,她的眉目彷彿隱在霧裡,一時間有些看不真切。
楊克輕輕嗯了一聲,胸口的內傷依然有些淤塞,不過再休息幾天就沒事了。
「也好。」天機淡淡地道,「辛苦你了。」
她站起來,走到唯一的一扇長型窗戶前,看著紐約的夜色。外面的萬家燈火比沒開燈的屋內還要明亮。
楊克無聲地走到她身後。
「你知道我為什麼要這麼做嗎?」
天機從來不跟任何人解釋她的行為,但楊克沒有露出任何驚異,只是一如以往的沒有表情,靜靜站在她身後。
「玉衡好冷,那是從骨子裡透出來的冷,已經許久許久了。」她輕輕地道。「他冷到對這世間的一切不再感興趣,對我們其他人失去眷戀。我努力想將他從那一團冷意裡拉出來,卻總是失敗……我知道他累了,他想退出。」
「所以,你要我出手暗算他,將他關到那一間舊工廠,再把情報和資金交給史塔加?」護衛的嗓音低沉如隱雷。「那對姐弟呢?」
「那對姐弟就是我們。」天機唇角浮起隱約的笑紋。
手足。親情。家人。永恆不移。
她想讓玉衡明白。
「這是很險的一招。」楊克道。
「這一劫,是我給他的選擇。」天機對著窗外,沒有焦距的眼中光華隱隱。
如果他放棄,她永遠不會再復生他。反之……
「最後他反擊了。」楊克低沉地道。
「是,他不想死。」天機的嘴角勾起一抹淺笑。
「或許他只是這一世不想這麼早結束,並不代表他想繼續永生。」楊克深思道。
「那不重要,我給了他一個選擇的機會,非黑即白,沒有中間地帶。」既然玉衡選擇了生,她就不會再放手。
楊克輕輕點頭。
「楊克,我盡力了。」她疲憊地道。「除了前五世,他們對其他世只有殘留的記憶。我只能努力排除他們對每一世的牽絆,每一世都盡量活得完整。若非這樣的用心,開陽這一世投生之時也不會因為我施術時精神不濟,差點魂飛魄散。」
只有她,這千年以來的生生世世,都清清楚楚了然在胸。
楊克的手握成拳,想起她施術出了差錯時的情景。
「以我的能力,只能做到如此。」她輕道。
世間有太多玄妙之處,人力有時而窮。
「我明白。」頓了頓,楊克道。「辛玉衡也明白。」
所以他選擇繼續留在他們身邊。
所以他打楊克一掌出了氣便可。
「南先生不會插手嗎?」楊克忽道。
他從不像其他人一樣稱呼南為「主上」,因為在他心裡,他的主子只有一個。
「我那哥哥,是個聰明人,」天機語音一冷。「況且我們說好了的,天璇的魂魄可以交由他處置,其他幾人歸我。」
她的大哥,初始之時,身為皇子的她甘願退出皇位之爭,居他臣下,兄弟倆已無任何相欠,此後只有手足之誼。
他願意放開天璇,是他的選擇,不表示她要跟著附從。
「是。」楊克道。
天機吐出一口長氣,突然覺得很累很累。
身後的男人自動上前一步,讓她靠住他的胸膛,兩人的動作配合無間,彷彿已練習過千百次。
男人將手環住她的腰。只有在極少數的時候,他可以這麼做而不受到斥責。
「你累了,去睡吧!」
天機又在他的胸前靠了一下,終於,慢慢地點頭。
「楊克?」
彷彿感覺到她的疑問,身後的男人在她耳畔輕語:「我在這裡。」
她疲憊地閉上雙眼,任他抱起自己,回到那無夢的世界裡。
或許她太自私了。
但這長長的永生啊,是如此寂寥,若沒了同伴,教她一個人如何度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