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問,心中的天秤都傾斜到這種地步了,他還要搖擺不定、繼續抗拒嗎?
他想,他是真的喜歡她。
沒告訴兩位好友,是因為他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既然無法解釋,乾脆就不要解釋。
低頭望向手中那袋裝滿小髮飾的俗俗塑膠袋,內心湧起一份歡喜,好期待星期一上班的時候親手把東西交給她。
一直找不到一個好時機把東西交給她。
前些天就銷假上班的汪姊交代了太多跑腿的事情給她,光今天一整天,就看她一直跑來跑去,幾乎很少坐下來喘口氣,加上他下午還得出庭,兩人之間「禮尚往來」的午餐只好變成外送便當,而且還卡著汪姊這枚電燈泡,唉,好無趣吶!
最令姜睿明覺得氣悶的是,汪姊的眼睛有沒有那麼犀利啊,他不過多看了戴沂純一眼,天生保護欲旺盛的注姊就馬上跳出來,不斷用殺氣騰騰的眼神警告他不許越雷池一步,好像他多看戴沂純一秒鐘,這丫頭就會懷孕似的。
拜託,他是人,不是禽獸好不好!
目前好他光是用眼睛看就可以弄大人家肚子啦,那他還需要當律師嗎?早就被送進博物館展覽,要不也被學術單位持去開腸剖肚好生研究一番了,還能像現在這樣活蹦亂跳嗎?
最後,被關在辦公室一整個早上的姜睿明,不得不心情煩悶的出庭去。
想當然耳,自然是有人要倒大媚了。
不知道是因為怨氣積太深還是怎地,素來喜歡談笑用兵、笑裡藏刀的姜睿明,今天言詞特別犀利,對方的律師根本招架不住,沒多久,幾百萬的贍養費就順利落入他當事人的口袋裡。
只是,官司打得太順利也不是好事,因為姜睿明只好又早早回辦公室,百無聊賴的坐在椅子上繼續發呆流口水。
當手中那本運動雜誌被翻了又翻、翻了又再被翻,翻到他都可以將整本雜誌的內容大意背出來時,他決定拍拍屁股下班去。
他是打死都不想把髮飾拎回家了,遂而來到戴沂純的座位前,抓出那只被擺在公事包裡一整天的塑膠袋,放到她的桌上。
透過滿是刮痕的鏡片,戴沂純先是歪頭,不解的看了看凌空落在面前的事物,繼而抬起滿是驚訝的黑眸,傻里傻氣的望著姜睿明。
姜睿明的黑眸突地一閃,該死,她幹麼露出這麼無辜的表情,尤其那微微張開的小嘴,教他一時忍不住想入非非,竟在腦中偷偷揣想看,吻上那片唇時的觸感會是怎樣的柔軟。
「姜律師,這……」她納悶的問。
他趕緊回過神來,清了清喉嚨,端起拽拽的表情,藉以掩飾自己的不自然,繃緊嗓子說:「給你。」
納悶的戴沂純拉開塑膠袋一角,往裡頭瞄了一眼,愕然發現,居然全都是漂亮又可愛的小髮飾。
好像自從生了恩恩後,她再也沒買過這麼可愛的小東西了,賺來的每一分錢,除了要負擔母子倆的生活外,她全都存下來準備當作恩恩將來的教育費,像這樣綴滿水鑽的小東西,雖然只要百來元,但對她而言根本就是奢侈品,她說什麼都買不下手。
她約略看了一眼,心想,這麼琳琅滿目的一袋不便宜吧!
想到這堪,她手指琳的遠離塑膠袋,「我不能……」
第6章(2)
像是未卜先知,她還沒把婉拒的話說完,姜睿明便搶白解釋,「有個朋友是批發商,拿了一些給我,我用不到,給你。」
原本他還嫌棄這塑膠袋很俗,不過現在想想,正因為如此,讓他的說法更其真實性。
原來是別人給他的,他因為用不到才轉送給她,並沒有讓他破費,戴沂純也就不再推辭。
「汪姊,你先挑。」
戴沂純倒是懂事會做人,一整袋捧看送到汪姊面前,笑吟吟的請她先挑。
「汪姊都一把年紀了,還戴這麼可愛的髮飾多奇怪,會被笑的,這東西適合年輕女孩,你自己留著用吧。」他雖然說得輕鬆,心裡卻很緊張她真的會大放送。
汪姊也算是老江湖了,看看刻意迴避眼神卻佯裝自若的姜睿明,又看看一臉天真單純的戴沂純,心中暗自做出結論一這個姜律師有問題!
不過她沒有當場說破,而是順著話說:「對呀,你就自己留著吧,我用不到。」但是打量的眼神依舊沒有鬆懈。
戴沂純畢竟才二十出頭,多少還是喜歡這種漂亮的小玩意兒,但是又覺得全部都拿太貪心了,一個就好,一個就夠讓她開心了。
「那我挑一個,剩下的姜律師還可以重去分送給其他朋友。」
啥?!這些都是特地買給她的啊,她居然還要他拿去分送給不知名的「其他朋友」?!
想他姜睿明長這麼大,像這樣耐心的幫女孩子挑髮飾還是生平第一次,她不歡天喜地的全數收下,擺明是想氣死他嘛!
可惡,這個呆呆當真是老買派來打擊他男人自拿的最佳打手。
渾然不覺自己打擊了某人自尊的戴沂純,看中一個粉色蝴蝶結的小髮束,剛想要伸手拿取,姜睿明卻倏地抓起塑膠袋,不容拒絕的就往她懷裡蠻橫一塞一
「說要給你就是給你,全部拿走,隨便你要送人還是自己留著用」
不過,她要是真敢拿去送人他想,他應該會氣死。
咦,軟軟的?!
低頭一瞧,黑眸瞬間體瞪。
啊啊啊啊啊一他的大掌怎麼那麼要命的就剛好壓在她的胸部上?!不只他,戴沂純也傻住了,然後,四目交會的下一秒——
姜睿明宛若觸電的彈開手,心跳如擂鼓,戴沂純則是粉頰暴紅的低下頭,恨不得挖個洞把自己埋進去。
他喉口緊繃,幾乎說不出話來。
方纔他的手掌清晰的感覺到極為柔軟而飽滿的觸感,那是她軟綿綿的酥胸,他一個不小心摸到了。
天啊,太丟臉了,他怎麼會做出這種登徒子的邪惡行為,實在太掉漆了!
完了,她該不會以為他是什麼居心巨測的邪惡大色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