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因為軒轅策在慕容府養傷,連建澄時常會入府探望,聯繫事情。
慕容俊做為此次風波的始作俑者,一直被慕容歸鶴勒令不得露面。沒想到他藏了起來,對方卻找上門了。
於是他背劍身後,板著臉說:「偷看別人練劍,為學武人所不擊。」
連建澄哈哈一笑,「就你這點微末功夫也好意思說?你練的是吳家劍法吧?吳一銘在世時確是武林中排名前十的高手,劍法高明,可惜沒有一個像樣的弟子將他的武功傳世。你練的劍法更是形神皆無,別說上陣殺敵,就是隨便一個高手,十招之內就可以讓你摔翻三次。」
「好大的口氣?」慕容俊年輕氣盛,哪裡聽得下去這樣的羞辱,氣惱道:「這麼說來,你倒是位高手了?倒要請教請教。」
「我家王爺在貴府做客,我若是傷了你這個小主人,只怕王爺會怪罪於我。」他禮貌推托,不急於下場。
「若是怕了就直說,何必東拉西扯地推托?」慕容俊必身走到一旁的兵器房內又拿出一柄長劍,丟給他,「真刀真劍的比試一下,若我真的十招之內摔翻在地三次,我就拜你為師!」
連建澄緩緩抽劍出鞘,詭異地笑道:「那我就勉為其難,先指點指點你這個徒弟吧。」
今天天氣不錯,姬明煙和軒轅策出了房間,到戶外試著走了走。他意外發現她的腿傷已經大好,走起路來竟然不用人攙扶,也不用坐輪椅,只是還有些跛態,不禁大為驚訝,「這也是你大哥給你治好的?」
「是啊,他每天幫我針灸一回,再用艾灸溫灸穴道,活絡血脈,再練習走路。大哥說再過些時日會更好些。」
「看來你大哥還真是個奇才,就算無心為官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軒轅策又想到自已恢復神速,不禁對慕容錚的醫術大為敬服。「你大哥日後可以跟我去臨江軍前效力。若是與東遼開戰,好大夫可是最重要的人才。」
「這恐怕有些為難。大哥雖然是個了不起的醫者,但他救人有個原則。」
「什麼原則?」
「只救親人,不救外人。」
他不滿地質問:「這是為什麼?難道「醫者父母心」這句話他不知道?」
「大哥說,天下每天都要死人,若個個去救,則天下大亂,也有悖天理。他學醫只是因為自己喜歡,而若是所愛之人日後有難,可以救急,但是其他人的生死他就管不了了。」
軒轅策靜默一會兒,又笑道:「也對,我倒贊同他的想法。自己的事情管好就行,其他天大的事情,各人機緣不同、命運不同,事情都該由他們自己掌控,不該寄托希望在別人身上。」
姬明煙不以為然,「你們男人還真是一個樣子,明明是自私到了極點,卻偏偏有這些歪理。」
兩人說著往前走時,忽然聽到兵器磕碰的聲音,又見有不少婢女、下人都緊張地趴在一個小院門口向內張望、竊竊私語。
她不禁揚聲問道:「怎麼回事?」
一個婢女驚慌失措地回答,「是四少爺,正在和一個外人比武。四少爺已經摔了兩跤,可還是不服……」正說著,只聽裡面又是「咕咚」一聲,顯然慕容俊已經第三次摔倒在地。
姬明煙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急忙闖進去,只見四弟灰頭土臉地從地上爬起來,而連建澄冷笑著將長劍丟在地上,「徒弟,還不磕頭拜師?」
她這才明白兩人是在比武,見慕容俊神情激動地咬著牙遲遲不吭聲,便出聲阻止道:「大白天的,你們這是在做什麼?若是傷了彼此,誰來給你們收拾攤子?連將軍,王爺就在門外,他現在行走困難,你還不過去照顧?」
連建澄哼了一聲轉身要走,慕容俊卻忽然大喊,「等等!」
「怎麼?不服氣?還想比過?」他慢悠悠地轉身問道。
沒想到慕容俊蚌然雙膝跪倒,對著他連磕了三個頭,然後一聲不吭地站起身回了房間,又把房門重重關上。
「我原本以為他是個分不清輕重是非的莽撞孩子,現在看來,倒也能屈能伸,算是條漢子了。」軒轅策靠著院門,淡笑著如是評價。
「王爺,」連建澄見了也有些訝異,轉過身,對他行了禮,繼續說:「我在來時的路上遇到季道遠,他剛從朝上回來,身邊卻跟著一個十一、二歲的孩子,看上去他對那孩子十分愛護敬重,沒聽說他有這年紀的親威,覺得有些奇怪。」
姬明煙一驚,急急問道:「季道遠領著那孩子去哪兒了?」
「我見到他們時,他們剛下馬車,進了丞相府。」
軒轅策看向她,「你懷疑那人是……」
「應該是陛下。陛下偶爾會出宮走走,但是因為季道遠不讓他跑太遠,所以他大多也只是去丞相府轉一圈而已。只是你受傷的事季道遠一定還想再探探虛實,我想或許他們待會有可能再到慕容府走一趟。」
「哦。」軒轅策並不以為意。
「策,若是陛下來了,你要不要見?」姬明煙問他。
他想了想,「若他們來了,必然是為了見我,我怎能不見?不過,我見他們是無妨,但你現在一身女裝,該怎麼見人?」
「你是怕他們識破我的身份?有件事我忘了告訴你,我在慕容府中一直也是用兩個名字。你看現在這些丫鬟們見到我,都只當我是姬明煙,因為「慕容眉」身體不好,所以平時我和父親總說他在房中靜養,不願被人打擾。所以非內院的丫鬟、僕人是不知底細的。而內院服侍的人都是家奴出身,很忠誠可靠,不會走漏風聲。而且現在慕容眉落水失蹤,我又是被你擄走的女人,誰還會懷疑我?」
「為了一個謊言,要編一百個謊話去圓它,也不覺得累?」
第2章(2)
軒轅策似笑非笑地潮諷一句,而姬明煙才要反駁,正巧有丫鬟急忙忙找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