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兒子一定很難纏,你辛苦了。」
「哪……哪裡。」她不自覺就這麼回答了。
石河清拍拍兒子的肩膀,「你很有眼光,就和我一樣,好好珍惜她吧。」
石振中也愣住了,不敢相信父親會是這樣的反應。
石河清又看了看遠方的夕陽,發出一聲感慨又欣慰的歎息,然後便轉身走進大門。
玫瑰園中只剩下石振中和雨玫,還有滿天的彩霞,映照在兩人年輕的臉龐上.晚風輕輕揚起她的髮梢。
「放開我嘛!」雨玫這才回過神來,拍了拍他的肩膀。
石振中更收緊了雙臂,「不!我不放。」
「你……別這樣好不好?有人在看呢!拜託。」她望過他的背後,發現季總管、大廚阿山和好多服務生都在偷看他們呢!
「我……我……」他捧起她的臉,輕輕歎息了,「我真的不能放開你,我是第一次這麼想要一個人,你懂嗎?」
「你……你……」她口吃了、結巴了、說不出話來了。
「答應我,永遠跟我在一起。」他靠著她的唇這麼說著,然後,柔柔地吻上了她。
就在眾人面前,就在夕陽之中,他們的擁吻有如一幅最美的圖畫。
恍惚中,雨玫好像還聽到季總管說:「年輕真好!」
大廚阿山也道;「讓人羨慕極了……」
所有人都點了頭,發出一聲長長的、沉沉的評語,「是啊!」
第四章
童話般的日子,玫瑰園的時光,就如同溪水緩緩流過,不知不覺來到了八月底,雨玫就快開學,而石振中也該準備上大學了。
八月三十一日,季總管和大廚阿山準備了一場小小的歡送會,替雨玫這兩個月來的工作,畫下一個美好的句點。
歡送會上,有花果茶、雞尾酒、蘋果派、巧克力餅乾、檬起司蛋糕、什錦海鮮披薩-意大利面和杏仁奶油布丁,全都出自雨玫之手,讓大家吃得津津有味。
「歡送會還要你做東西給我們吃,真不好意思。」
「可是,真的很好吃耶,雨玫以後可以來這兒當廚師了。」
「哇!那阿山可要小心失業了。」
大家又說又鬧,雨玫都只是淡淡微笑,因為,她心底牽掛著另一個人。
當天傍晚,她最後一次下班,石振中果然就在門口等著她。
「上車。」他直接遞給她一頂安全帽。
她看著那輛黑色重型機車,有點猶豫害怕,但在他目光的催促中,她還是接了過來,默默坐上後座。
為什麼她總是會不由自主的跟著他?她也不懂,只是讓自己深陷在這片情網中。
「抱緊我。」他拉著她的手環住他的腰間。
機車呼嘯著,雨玫不得不照做,否則,她就要摔下車了。
機車如風般的奔馳,不知過了多久,當機車終於停下,雨玫睜開眼睛一看,面前是一片無際的大海,而天邊的夕陽正燦爛。
他扶她下了車,替她拿下安全帽,「我想讓你看看這個地方。」
「好美……」她不禁低語。
白色的沙灘,藍色的海面,七彩的夕陽,只有他和她兩人共賞,還有什麼能比這更美好?
兩人牽著手,一起走出雙排的足跡,這些日子來,她好像慢慢瞭解他了,他是一個不善表達,或者該說表達方法很奇怪的人,但是,他確實是有心的、用情的,否則,她不會如此深受感動。
一波一波的浪花拍打在他們腳邊,好溫柔、好清涼、這是暑假的最後一天,感覺上有些事物就都要結束了,但又有些事物是永遠不會結束的……
他坐在白沙上,「你明天就要開學了。」
她就坐在他身邊,「嗯!」
他住她的肩膀,將她的臉靠在他胸前,「這些話我只說一遍,你要好好記住。」
「什麼事?這麼嚴肅……」她迷惑的望著他。
「開學後,不准和男生說話超過三句以上,我會叫劉威好好的盯著你;還有,每天都要打電話給我,向我報告一切行蹤,每個週末都要到玫瑰園來,我會回來見你。」
「你?你!」她傻住了,這是什麼不平等條約啊!
「我要牢牢的把你抓住,不准你有任何逃跑的機會。」
這個人真是的!動不動就要大發神威一番,雨玫剛才的一番浪漫心情都教他打壞了。
向來文靜的她,只敢在他面前吐舌、頂嘴,「你別想!我才不聽你的話呢!你以為你是誰啊?」
看她轉身跑開,他跟著她站起來,兩人前後跑了沒幾步,他就從背後一把抱住她,「我抓到了,你別想跑。」
他攔腰將她抱起,她整個人都騰空了,害得她驚呼:「討厭!別這樣。」
「除非你答應我所有的要求,否則,我怎麼也不放手!」
他是執拗的、脅迫的,語氣中含有不容拒絕的意味。
「先放我下來嘛!」她只得懇求。
「說!」他貼在她頸後呼吸,「說你喜歡我,你愛我,你是我的人。」
海風呼呼的吹著,帶來海洋那一端的氣息,但什麼都比不上他的體溫炙人、他的語氣灼熱,讓她全身都因為這情火而發軟了。
「人家……人家說不出口……反正你也該知道的……」
她往後一靠,無力地滑下他胸前。
石振中卻不肯放過她,雙膝倒在柔軟的沙上,將她像個洋娃娃般擁在腿上,「不管!我就是要聽。」
「為什麼?」她實在不懂他的堅持。
「因為我怕!」他收緊雙臂,「我怕會失去你,我總覺得我身邊的一切都留不住,我一點安全感都沒有,我怕一眨眼你就會溜出我的世界!」
天!霸氣的他、自大的他,怎麼會有一顆像孩子般脆弱的心呢?雨玫覺得自己的眼淚都快跑出來了。
在他憂鬱、專注的凝視之下,她終於大聲道出了心意,「我……喜歡你、愛你……而且我是你的……」
空氣似乎凝結了,海風也彷彿停止吹拂,兩人只看得見彼此,再也感受不到外界的一切。
石振中低吼一聲,將她壓在白沙上,兩人翻滾著、叫鬧著,身上沾了不少沙粒,最後才氣喘吁吁地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