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金屋藏太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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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頁

 

  她想回答,對不起,我從不碰酒精,不管是敬酒、罰酒,都請自留。

  但彝羲比他更快,輕輕丟下一句,「她不需要你的機會。」

  他的聲音很輕,語調柔和不帶半分殺傷力,甚至好聽得緊,如果她魂不守舍幾分,會誤以為他又在為自己吟唱詩經。

  可是,這麼沒有殺傷力的語氣伴隨的竟是凌厲無比的目光,他向王鈞意望去一眼,對方全身在瞬間泛起一陣寒意。

  王鈞意不由得接連向後退幾步,凝聲道:「把人給我帶回去,我就不相信她能倔強到什麼地步。」

  隨著他的指示,幾個高壯男人扭扭脖子、把指節折得喀喀響,和電影裡面演得一模一樣,這是黑道大哥們通用的虛張聲勢,他們大步將田蜜和聲羲困在圈圈中。

  血液迅速從她的四肢集中到腦門,她想,完蛋了……

  看一眼賀彝羲,她笑。

  再看一眼,又笑。

  看第三眼,她笑得花枝亂顫,雖然她的心情很糟糕。

  「別笑了,會痛。」彝羲輕聲提醒她。

  沒錯,好痛,她父親那巴掌集合他畢生功力,打得她臉頰紅腫熱痛就罷了,還讓她的口腔粘膜撞上牙齒,撞出撕裂傷,害她連喝湯都痛得啊啊叫。

  好了,話說從頭。

  從……四個打手級的黑衣男圍上來那刻起說起,他們四個人個頭很高,胸肌很發達,連眼神都兇猛得像鷹集,她本來打算抱住頭蹲下身大聲尖叫,引來有正義感的路人,卻沒想到,她被人猛力拉扯,彝羲把她抱在胸口,然後腳蹬、身竄,還沒搞清楚怎麼回事,他們就已經突破重圍,飛到王鈞意身邊。

  在她沒反應過來時,他又表演一次高級輕功。

  但看著王鈞意,那時她心想,這不是自投羅網嗎?從嗜哆手下逃生,卻直奔首腦身邊?

  可不待她思考完畢,帥帥的、在觀眾席觀戰的王鈞意,居然啊啊叫兩聲,整個人像隻鳥,兩手張開平伸,頭微抬,直奔戰場。

  事情經過是怎樣,她並沒有看得太清楚,只隱約分辨出,在王鈞意哇哇叫的前一刻,彝羲一手拉住他的皮帶,一手抓住他的長腿,用射紙飛機的姿勢將他投向四名壯漢。

  接下來,就像保齡球滾向球瓶那樣,全倒。

  彝羲好整以暇轉身,鬆開領帶,打開領子最上頭兩顆鈕扣,露出長長的頸子,他將衣袖捲到手肘旁,那副瀟灑飄逸的模樣和動漫裡的帥哥如出一轍他拍拍她的肩膀,安撫一笑,說道:「不要害怕,就當看戲。」

  她不明白他的意思,只被他的美色引得頻頻點頭,彝羲並不知道他一個下意識的笑臉,就輕易地驅逐她的畏怯。

  身在戰局外面,情況就清楚多了,田蜜看著他左勾拳、右勾拳,先撂倒兩個,一個奇妙的旋踢,又掃倒兩個。

  這時王鈞意正準備扶地起身,彝羲抓準時機,揪住在旁邊皮皮挫的龍昆輝,一抓一推,老人家往前倒,撲摔在王鈞意身上。

  不知道是意外,還是彝羲把角度算得很精準,兩顆頭互撞,王鈞意當場昏過去。

  接著彝羲的態度明顯囂張起來,流氓囂張她會覺得很可怕,醜男囂張她會很想給他撥硫酸,而斯文俊朗的他囂張起來,她只會下意識想要給他拍手鼓掌再加上吹口哨。

  她眼看他手肘撞、膝蓋頂,手背往別人的顏面甩過去,三個人以節拍器六十八的速度,一人叫一聲,然後頹倒在地。

  緊接著,最後的第四位,他眼底佈滿驚俱,雙臂做出防禦狀,他死命瞪住彝羲,退一步、退兩步,然後站直身子,兩手平劃,做一個暫停的動作。

  彝羲合作地停下迫近腳步,眼看著四號公子先是大叫一聲,緊接著側翻身、跌倒、呻吟,所有動作一氣呵成,她想他之前肯定做過臨演。

  彝羲淡淡看他一眼,走到龍昆輝身邊,蹲下身,龍昆輝神經緊繃,恨不得縮成一隻馬陸,再不復見甩她巴掌時的猖狂。

  「聽清楚了,田蜜姓田,與你無關,你不曾對她付出父愛,就別奢望她替你解決爛攤子,我希望你永遠不要出現在她面前,否則……」

  他抬起龍昆輝摔在地上的手機,大掌一握,只見手背青筋陡然一現,再張開手,手機已經變成數塊碎片。

  這是江湖上傳言已久的內功?

  她看得目不轉睛,連自己是怎麼被帶離開現場、怎麼坐進計程車、怎麼回到家中的都搞不清。

  現在他們坐在陽台的地板上,風陣陣吹拂,帶來秋天的涼意。

  聽說這兩天將有颱風從台灣東部掃過,不進入台灣,會直接朝日本奔去,東部已經下一天的雨,但台北市區除烏雲密佈、又刮了點風之外,連雨水都沒見到半滴。

  「別笑。」

  彝羲被看得不自在,將一盤義大利面端到她面前。

  吃一口,田蜜眼底充滿敬佩。他是天才、無庸置疑的天才,他什麼事看過一遍就能學會,而且做的義大利面,昧道和溫柔做的不相上下。

  她吃著面,眼睛還是眨也不眨地望著他。「王鈞意的聲音那麼小,你怎麼聽得到他說什麼?」

  「習武之人,本就耳聰目明。」他答得理所當然。

  她又問:「你為什麼不讓我私下和王鈞意談。」

  這下子,他無法理所當然回答。攏起雙眉,他能夠說,當時自己被一個奇怪的念頭砸到腦袋嗎?能說,他下意識不願意她太接近王鈞意嗎?

  不能!所以他說:「他根本沒打算和你談。」

  「你又知道?」她吃一口面,覺得他在敷衍。

  「如果他的目的是要和你談,身邊根本不必帶上黑衣人。」他也吃起義大面,不過兩頓飯,他已經愛上起司的滋味。

  一語點破,田蜜恍然大悟。

  對厚,談話用的是嘴巴,幹麼找人來?何況那些人,一看就覺得腦袋不太好,所以王鈞意撂人來,根本就是打算對她用強的,如果她肯乖乖就範自然沒事,如果不肯,也有人可以幫手、將她打包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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