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臣的臉色皆一沉,林鳴軒首先開口道:「大王,此舉究竟有何含義?」
「你們都看得很清楚了,在我的頸子和她的頸子上,就是蛇王和蛇後的象徵。」
徐震這話一出,不只眾臣愕然,連雨琳也深感驚訝。
他的意思……他的意思難道是……他要立她當蛇後?不是女奴,而是皇后!
她不准自己亂想,卻又無法否認所聽到的事。
林鳴軒立即反應迶:「請大王三思,蛇神和凡人是不可能結合的!」
「她通過了各種考驗,你們也都看到的,不是嗎?」徐震沉聲回答。
考驗?那些奇特的工作和夜晚,就是對她的考驗嗎?雨琳望著他英氣十足的側面,終於瞭解他對她所做的一切,但……為什麼呢?為什麼會是她呢?
「話雖如此,但就是因為她,大王您不見天日長達十年,這……這值得嗎?」
林嵨軒實在忍不住的說出了心中的感受。
不見天日?為了她?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雨琳感到徐震的手將她握得更緊,似乎在暗示她不准在此刻開口。
「我認為值得就是值得!」徐震說得堅決肯定。
林鳴軒咬著牙,還想再進言,柯欣綺卻先說話了,「大王,您的用心我們都很清楚,但解鈴還須繫鈴人,恩怨若不算清楚,蛇神一族的族人終究難以心服口
服,還望大王三思。」
「是我要娶後,不是你們!」徐震一把將雨琳擁進懷中,用力之猛之烈,讓她倒吸了一口氣。
「難道大王終此一生都要受此折磨嗎?難道大王真的要迎娶我們蛇神一族的仇人?」林鳴軒終於沉不住氣了,忍不住說出重話。
娶後?折磨?仇人?這些字眼對雨琳來說,都是解不開的謎題,但沒有人會在此時回答她。
徐震倏地站起,臉上充滿慍怒之色,「什麼都不用再說了!她既然殺過我一次,就得為我生下子嗣,這是她欠我的,也是我要的報復,你們誰也管不著!」
她曾殺過他一次?天哪!怎麼可能?他們之間怎麼可能有如此的深仇大恨?
雨琳眨了眨眼,更不懂這話中的意思了。
「大王請息怒!」長老顏歎生開口道:「臣等並非不瞭解大王的心意,但這情況總要解決,並不是大王您一意孤行就可以化解的啊!」
「夠了!我叫你們來不是要徵詢你們的意見,我只是要告訴你們,我要的就是這個女子,如果你們不稱她為後,也就不必再稱我為王了!」
眾臣皆低頭不語,而雨琳也仍覺詫異,冷不防的,徐震突然將她橫抱起來,眼光埽視過全場,「此事毋需再談,反正我一定要立莫雨琳為後!」
不等任何響應,徐震就在眾目睽睽之下抱著她走出大廳,闊步往寢房而去。
在所有人的注目之中,他們終於遠離現場,消失在走廊的另一端。
一進房,徐震便重重的踢上門,將她放到大床上。
蛇王織錦仍是那麼美麗,窗簾圍繞的房裡一片昏暗,他的銀眸中卻吐出如火舌般的明亮,看起來詭異又嚇人。
「你……剛剛那些話……是什麼意思?」雨琳決定非問個清楚不可。
他在她面前蹲下,雙手捧起她的小臉,「我的意思很清楚,你是我的人,是我的王后,你要替我生下子嗣。」
「可是我……我……」天啊!哪有人這樣說要什麼就做什麼的?他好像都沒想過要問問她的意見呢!雖然她的人是他的了,但是,她還不懂他的心啊?
「不准說不,否則我就吃了你!」
老是這樣恐嚇人家,唉!雨琳縮了縮肩膀,決定擙個問題,「為什麼……們那麼討厭我?還有……為什麼你說我……殺過你一次?我不懂。」
談到這個,他眼中的火苗頓時轉為冷然,「你不記得了?」
「記得什麼?」她仍是一頭霧水。
「你八歲那年在蛇王廟後發生的事。」
「你……」她的背上陡地竄起一陣寒意,「莫非你就是那條蛇?」
徐震的手撫在她的頸子上,不知是否想殺了她,而那冷漠的觸感讓她微微顫抖。
「是的,當時我正在修練靈珠,看見你在樹下睡著了,我只是這樣輕吻了你一下,然後就死在你的手中。」
他伸出舌尖,很輕很輕地在她唇上舔了一下。
雨琳驟然渾身僵硬,她認得這個吻,確確實實就是她的初吻!
「我……我真的殺了你?那你什麼……還在這裡?」即使結巴,她還是想問個清楚。
「你殺死的是我的蛇身,顏歎生、林鳴軒和柯欣綺都在現場目睹,好在他們及時以未完成的靈珠救了我,挽回我的人形,但從此以後,我只能在黑夜出現,不能直接碰到陽光,否則將會在三天之內化為煙塵。」
難怪他只在夜晚出現、難怪窗簾會如此厚重,也難怪所有的人都以仇恨的眼光看著她!
「你……你恨我嗎?」她顫抖地問,卻又害怕會聽到答案。
「恨?」他嘴角揚起嘲諷的笑,「我是該恨你的,都是因為那一吻和你的失手,讓我得日日夜夜處在黑暗中,再也不知沐浴陽光的感覺,隨時都要注意自己的生命安全,唯恐一不小心就會煙消雲散!你說,我該不該恨你?」
聽到最後,雨琳根本不敢迎視他的瞳眸,只好緊緊閉上了眼睛,「對不起,是我的錯!我當時被嚇壞了,我不知道自己會惹出這麼大的禍來,我……我對不起你!」
他放在她額上的手勁又加重了,只要再一用力,就能讓她窒息,那低啞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有如來自地底的回音,「你欠我的太多太多了,所以,你得做我的王后,生下我的子嗣,你才能償還對我的虧欠,懂了嗎?」
「……我……」她覺得呼吸窒悶,幾乎快說不出話來了,心底卻感到好冷好冷,掙扎著說出了真心話。「我不要這樣!是我欠了你,但我不想因此而嫁給你啊!我寧願坐你的奴隸一輩子,為你工作到死,那才是我能接受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