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奸皇女相卷一·撲倒丞相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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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7 頁

 

  戌時初刻,時辰還早,此時皇宮之內的慶典大約剛剛開始不久,文武百官都會彙集在皇宮,包括太子聖懷璟!

  她一下子從床上跳下地,將腰帶重新束緊,沉聲說。「徐捕頭,你今天告訴我的事情,切記不得讓第三個人知道,否則我難保你的人頭能在你脖子上待得安穩!」

  徐謙豈能不明白這案子牽連重大,躬身道。「屬下明白,絕不會洩露半個字,請丞相放心。」

  放心,她如何能夠放得下心?聖懷璧現在就在宮內,在那準備置他於死地的兇徒身邊。他春風得意的歸來,卻被她氣得拂袖而去,此時的他對周圍的任何人大概都不會有防範之心,正是敵人下手的最好時機。

  她要立刻趕入宮中提醒他,不讓任何人有傷害他的機會。

  老天,她剛才為何要將他氣走,又為何不讓她早點知道這刺殺事件的內情,倘若因此讓她犯下終生難以彌補的憾恨,她只能一死以償他的性命了。

  這是聖懷璧十九年來心情最糟糕的一天了,向來被人捧在手心、高高在上的他,竟會被一個小女子連番碰了冷釘子,真不知道是不是他前世欠了她什麼,才讓他在這一世如此憋屈。

  他知道今晚有宴席,也知道自己必須赴宴,但他真是一點都笑不出來。

  群臣來和他道賀時,向來八面玲瓏、笑臉迎人的他只是冷冷地點點頭,多餘的話也懶得說,惹得眾臣不禁悄悄議論,覺得四皇子和以前真的是不一樣了,立下大功之後連話都不屑說了。

  聖懷璟一搖三晃地走到他面前,端看杯子,似笑非笑地說。「四弟啊,大哥要先敬你一杯,多謝你解救聖朝百姓和我們於水火之中。你是大家的救命恩人,我們今天就算是向你叩首都不為過,你若看得起我這個沒用的大哥,就飲了哥哥這杯酒吧。」

  聖懷璧豈能聽不出來太子這滿含恨意的恭維中全是妒火,但他不想和太子翻臉,只得勉強笑著,接過太子手中的酒道。「太子哥哥真是讓做弟弟的無地自容了,我這回僥倖得勝,還不是多虧了眾將的奮不顧身,誓死拚殺,更多虧了兵部眾位大人的妙計,上陣領兵的縱使不是我,也照樣能勝的。父皇之所以讓我去,無非是想在關鍵時刻借皇室之名鼓舞人心罷了。」

  聖懷璟哈哈笑道。「四弟真是太謙虛了,立下奇功卻不居功,難怪父皇會如此疼愛你,只怕過不了多久你就要入主兵部了,做哥哥的可要先和你打好招呼,希望我們日後能和睦相處,千萬不要像你三哥在時那樣目中無人,居功自傲,惹得朝堂不和了。」他三言兩語,貌似抬高聖懷璧,其實無非是在貶低兵部一干人等。

  聖懷璧依舊笑著回應,「兵部還是在三哥統轄之下,我懶散慣了,管管雀靈苑那幫人還行,可管不了兵部那群曉勇武將。」

  聖懷璟有點不耐煩地揮揮手,「好了,你也不要和我客氣了,站在這裡說了這麼半天的話,也不見你喝一口酒,這可是你最喜歡的梅子酒啊。怎麼,現在你連哥哥倒的酒都不屑喝了嗎?」

  「怎麼會呢!」聖懷璧只得端起酒杯,酒香從杯口溢出,這熟悉的味道讓他的記憶忽然回到不久之前。

  也是在這梅子酒前,他曾經借酒調笑過令狐問君,在她耳邊說。「知不知道我為何要送師父酒喝?因為我喜歡看你唇上沾上酒液後的紅潤,似是淬在冰水裡的!一樣好看。」

  她顫抖著想逃跑,被他捉回懷中時,他對她說。「鬢鞭欲迎眉際月,酒紅初上臉邊霞,一場春夢日西斜。師父可曾聽過這句詞?」

  她的唇,和梅子酒一樣清冷,有著讓人難以抵禦的香氣。

  但他更希望手中所持的不是梅子酒,而是櫻桃酒。因為櫻桃酒烈,可以一杯之後大醉三日,那樣他就不會再為她今天的絕情寡義而傷心憤怒了。

  心中一聲長歎,他將酒一飲而盡,也許是喝得太猛了,向來清淡的梅子酒滑入喉中時竟帶著幾分燒灼的痛楚。

  他的心,除了憤怒和失望之外,還有疼痛。

  她知道她傷他傷得有多重嗎?

  問君……問君能有幾多愁,如今她可知道,被她傷得愁腸百結、憂若春江的人,其實是他啊--

  聖弘二十一年,十月之末。

  聖朝與黑羽在海上展開一場大戰,黑羽先勝後敗,損失慘重,三千多名戰俘被俘後集體海葬。

  聖都皇城之內,皇宮內院正為慶祝這場令人驚心動魄的戰役而大擺宴席,宴席的主角就是此次反敗為勝的領軍之將──四皇子聖懷璧。

  雖是聖皇賜宴,但他身體不適並未出席,只傳了口諭讓大家自便,然而群臣巧舌如簧的阿諛奉承並沒有讓聖懷璧的臉上露出得意,他一直沉著臉,冷冷淡淡地面對眾人,甚至還有些不耐煩。

  太子的敬酒他不好推辭,只得連飲了三杯,那梅子酒酒勁淡薄,不會喝醉人,但是三杯下肚之後,他就有些暈飄飄的,似是站不住了。

  「醉了,不能再飲了。」他含含糊糊地說著,推開太子的第四杯酒,反身要走。

  聖懷璟則笑著拉住他的袖子,「四弟今天是怎麼了?往常也是千杯不醉,現在只喝這幾杯酒就想逃走嗎?」

  聖懷璧回頭嘻嘻一笑道。「太子哥哥難道非要把弟弟灌醉不可?我在海上顛簸了幾日,頭暈目眩的,連覺都睡得不踏實二哥哥今天先放過我,讓我好好睡一覺去,改天我再上太子府登門賠罪,好不好?」

  太子還要再說話,二皇子聖懷玥過來笑著將兩人分開,「四弟自小身子骨不好,這海上顛簸的罪這回想必受了不少,他又經歷一番大戰,身心俱疲,應該好好休息,太子殿下今日先別為難他了,要喝酒,弟弟陪你喝如何?」

  「你?」聖懷璟不屑地瞥他一眼,「毫無尺寸之功,你和我喝酒能有什麼名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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