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文君興奮得不得了,因為她自己也是與有榮焉!
「謝謝......」雨楓輕輕地說。
「不過......你老公會讓你去嗎?因為這是要單身赴任耶!」
雨楓猛地抬起頭,握住蔡文君的手,「文君,你要答應,先不要把這件事告訴任何人好嗎?」
「為什麼?」蔡文君似乎嗅到了一股不對勁的訊息。
「我有我的理由,我會再向你解釋的,真的很謝謝你幫我這個忙,如果你當我是好朋友,就請先替我保密好嗎?」
蔡文君看她一臉認真,也只好點頭說:「好吧!」
「謝謝......」她的嘴唇都在顫抖了。
「你要不要休息一下?我看你的臉色好白。」蔡文君扶著她坐到椅子上。
「我坐一會兒就沒事了。」
「那我先出去,有什麼事記得找我商量。」
「嗯!還是要.......再跟你說聲謝謝......」
「大恩不言謝,拜!」
蔡文君離開以後,雨楓仍然怔怔地望著那份文件,她是不是該去法國?是不是該飛離這片土地?是不是該去尋找她自己的答案?
這些答案,仍然默默無聲。
打開家門,從車庫開始看起,雨楓慢慢的走到客、廚房、健身室,讓雙手撫過每件傢俱的邊緣,雖然只有兩個多月的緣份,她已經喜歡上這個家了。
往上走,來到臥房和書房,更有許多回回憶湧向她,幾乎讓她不能站好。
黯然銷魂者,唯別而已矣!
收拾起所有必要的東西,其實也不過裝滿了一個小小的袋子,畢竟,她真正想帶的也帶不走。
最後,她拿起電話,撥了藍景傳的行動電話號碼,「喂,我是雨楓。」
「雨楓,我正忙著呢!有什麼事?」藍景傳的聲音似乎很匆忙。
「今天你別來接我了,我晚上要開會。」
「噢!我知道了。」
「還有,別太忙了。」
「你怎麼突然這樣說?」
「沒什麼,我怕你忙壞了。」
「放心吧!事業就是我的最愛,忙死也是值得的。」
藍景傳看不見雨楓的苦笑,她是在笑,但笑得好苦,「那麼,再見。」
雨楓在桌上放了一個公文袋,裡面就是她要對藍景傳說的最後一句話。
然後,她走出了這個家,不曾回頭。
晚上十點,藍景傳打開家門,手上還捧著一大束百合花。
「雨楓?」他呼喊了一聲,但屋裡是暗的,顯然沒有人在。
怎麼還沒回來呢?藍景傳有些迷惑,渤想到她可能還在公司裡忙,因此也不以為意,直接走上二樓。
「這花......就放這兒吧!」他找來了一個花瓶,將鮮花放在書桌上,這樣雨楓應該會立刻注意到。
藍景傳在沙發上坐下,呆呆地看著花兒出神。
昨晚她似乎不太開心的樣子,畢竟是他騙了她,難怪她要生氣,希望這束花可以讓她消消氣。
而且,他似乎也該告訴她,他很喜歡她,女人都喜歡聽甜言蜜語的不是嗎?即使要他說愛她,應該也不是很難。
「我愛......我愛你.......」他開始試著練習,其實說這句話的感覺......還挺好的。
時鐘一分一秒的過去,卻沒有任何人回來的跡象,於是他站起來走到電話旁,想打電話到雨楓的公司去,但就在桌上他發現了一個公文袋,署名是要給他的。
「這是什麼?」他找開一看,有一張紙條,和一份文件。
紙條上只寫著五個字----
我們離婚吧!
公文則是一份離婚證書,上面已經簽好名、蓋好章了。
藍景傳直直的看著這一切,不知過了多久,他微微顫抖的手,終於將紙揉成一團,從抽屜拿出打火機,一把燒了它。
「不!我絕對不離婚。」他瞪著那堆灰燼,對眼前的空氣大吼。
他猛力一揮手,將花瓶揮倒了,「砰!」的一聲,清香的百合花掉落一地,花瓶粉碎,清水四溢,就像一個不能再補綴的夢......
第六章
韶光易逝,三年光陰如夢境般溜走。
一個春天的夜晚,三月的花香飄逸在空氣中,帶著點乍冷還暖,讓人有些微涼的顫抖,卻又感受到了些許的回暖。
是的,這是個會教人不知所措的夜晚。
台北市區某棟毫宅,正舉行著一場典雅豪華的酒會。
一輛紅色轎車駛進雕花的鐵門,蔡文君停好了車,對旁邊的雨楓說:「到了,今晚來的可都是大人物喔!」
雨楓點了點頭,睽違三年又回到台灣,讓她有種恍惚失落的感覺,但她勉強自己保持沉著。
如今的她變得更加成熟、嫵媚,聲音也較為婉約,「謝謝你帶我來這兒。」
「謝什麼啊?還不是你自己表現得好,總裁一定要見你,所以才有這次機會啊!」蔡文君笑容滿面,因為她對雨楓的現況與有榮焉,當初可是她極力推薦,雨楓才有機會到法國去當設計師的呢!」
兩個穿著、氣質皆不凡的女士下了車,服務人員立刻前來接待,替她們收好了外衣和皮包,並帶領她們到酒會現場。
「Isabelle!」總裁道而夫一看見雨楓,立刻笑著迎上前去,親切的喚她的法文名字。
「Bon Soir.」雨楓也以法文問候他晚安。
「你們兩位別說法文好嗎?我可是鴨子聽雷啊!」蔡文君苦笑著說。
「抱歉,因為我跟雨楓只在巴黎見過面,所以一時還忘記這裡是台北呢!」道而夫是個相當趣的紳士,他的年紀一大把了,對屬下很隨和。
「雨楓今天才下飛機,我就帶她來見總裁您了,夠意思吧?」蔡文君說。
「謝謝啦!」道而夫回答道。
「總裁不知道找我來有什麼事?」雨楓問。
「你也曉得,我們在台灣的分公司要擴張了,所以邀你回來當首席設計師,不過,還有些小小的問題,我會請安東尼跟你談的。」道而夫向不遠處揮了揮手,一位滿頭金髮、貌似布萊德彼特的男士便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