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疏桐見她已做出決定,便笑道:「既然如此,或者我去和陛下談談,就說你已心許於我,讓他不要橫刀奪愛。」
玉真巧笑嫣然地戲蟾道:「真會說笑。你騙了他之後又怎樣呢?難道真要大張旗鼓地娶我嗎?你不是常說你命不屬於自己,就是早早為鳳朝犧牲都有可能,我可不想為了你守寡。」
他也笑了,「可我若是不幫你,你自己能說得動他嗎?」
「他總不至於強人所難吧?這些年我們井水不犯河水,他剛登基,應該不會為了我這麼一個小女子鬧得滿城風雨。」
他的想法卻不如她樂觀,「男人如果對一個女人下了志在必得的決心,只怕是多少匹馬都拉不開。你自己也不要太勉強,如果處理不來就交給我力?我就是再無能,起碼還能將你藏起來,讓他找不到。」
她忍不住笑倒在他懷裡,「你今天真是太愛說笑話了,難道你要把我這麼個大活人藏到深山老林中去嗎?你要是真有本事,就把我變成那邊那隻鳥兒的樣子,我就可以自由自在地飛走了。」
「鳥兒?」鳳疏桐抬眼去看,見一隻黃色的鳥兒正飛出他的視線,落進了密密的樹林中。他心中一動,忽然說道:「你等等我,我去去就回。」
玉真不知他是看到什麼,還是忘了什麼事,只覺得他突然鬆開手,緊接著他的衣服就從她指尖脫離,殿內一下子又變得清靜了。
「總是這樣,匆匆來又匆匆走的……」她有些遺憾的慨歎。
不料,耳邊卻響起一個咬牙切齒的聲音,「就這麼捨不得他走?你喜歡他喜歡到不惜抗旨的地步了?」
她心一突,循聲轉過臉頗,「陛下……」
她聽得出來他口氣不善,知道皇后回去必然又添油加醋的說了什麼,於是思付著該怎樣措詞才好既拒絕他、又不傷了他身為鳳皇的面子。
「不用想怎麼和朕解釋了。朕知道,自小你和涵王就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你對涵王只怕早有少女懷春之心了吧?」鳳鵬舉聽到皇后說玉真執意不肯嫁他,還對后妃之位不屑一顧,就又是羞惱又是生氣。她有什麼不滿意的?女人想要的他都能給她,甚至能給的更多。
他唯一的忌偉就是鳳疏桐,卻沒想到今天一來,就看到她依偎在那男人的懷中巧笑倩兮,這是他從未在與她獨處時見過的一面。
「玉真,你記不記得你十二歲對,我曾送過你一串珍珠項鏈,還親手把它戴到你的脖子上。那時候我和你說,皇后雖然不在,可我會照顧你一生一世,我的話,你以為是在說笑嗎?」
「陛下是個重情義的人,玉真心中很是感激,若非有陛下照應,玉真在宮中也不會過著現在這樣「茶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好日子。但是,報恩的方法千百種,玉真不見得非要以獻身為唯一的途徑吧?陛下是個多情人,這宮中的后妃還不夠您廣種情絲嗎?」
「你這話是在嘲笑朕濫情,還是怕日後自己不能被專寵,而刻意威脅朕?」他一隻手緊緊抓住她的手腕問。
腕上傳來禁錮的疼痛,她微微皺眉,「看來皇后並沒有準確理解我的意思,自然也沒有好好地轉達聖聽。我對陛下只有感恩,卻並不想委身,後宮群芳爭艷,我這朵未開已謝的殘花,陛下就請讓我自生自滅吧。若是後宮之內因此無我容身之地,陛下可讓我出宮,我想當年我父親在京中多少會留下一些產業,最不濟也該有個小院……」
第2章(2)
「住口!聽你這番詭辯!什麼未開已謝的殘花?這話是用來形容清白姑娘的嗎?還是你不願委身給聯,是因為你已委身給別人了?」
鳳鵬舉越聽越怒。他生平什麼樣的女人得不到,怎麼一個瞎眼的公主竟三番兩次拒絕他?想起她和鳳疏桐剛才的親密和平日裡那暖昧的情意,他更加妒火中燒,將她一把抱起。「今日朕先驗身,若你還清白,這裡就算是朕與你圓房之地,他日會再給你一個風光的儀式。若你已不清白。朕就讓你如願,和你的情郎到宮外去雙宿雙棲!」
玉真花容愀變,沒想到鳳鵬舉竟然要用蠻力,她急忙掙扎,「陛下,您好歹是一國之君,怎麼可以如此用強?不怕傳揚出去成為宮廷醜聞嗎?」
「朕後宮之事,只要最終名正言順了,就都不算醜聞!」鳳鵬舉強將她禁錮在懷,胡亂在殿中找到一處竹榻便將她壓在上面,沉重的宮裙對他來說早不算什麼,即使她的雙手掙扎著讓他不便暢快行事,他還是能輕易將手探入她衣內,準確地解開每一道束縛,找到他最渴望的溫軟。
「陛下,別逼我去死!」玉真緊咬唇辮,拚死抵抗,嘴唇上的疼痛和血絲的腥味都比不上她此刻的心驚膽戰和羞憤。她恨不得現在就一頭撞死在這裡,也不想成為別人一時用來洩慾的玩偶。
「就那麼不想讓聯碰你?嗯?你知不知道有多少女人到了晚上求聯域她們,不惜把自己當作蕩婦淫娃,只為換得聯一夜垂青。你今日若是順從了朕,說不定地位會遠高於她們之上,甚至有一天,有可能會在所有後宮女人之上。朕要你的心已將近十年,就連皇后都沒讓朕這麼瘋狂過,你這個蠢女人為何不把握機會?」
「因為我……從來沒有想過要陛下!」她也瘋了,恰巧一腳瑞在他的小腹上,他疼得暫時鬆開手,而她翻滾下榻,卻因過於驚慌失措跌倒在地上。
逃嗎?她可以逃到哪裡去?一個女人在男人面前的力量有限,更何況這整個皇宮都是他的,她早已沒有生路。
原來老天給她的絕路不只父母雙亡、雙目失明這麼簡單,過去與世無爭二十年的代價,竟是為了今日受辱所埋下的伏筆……上天,你夠狠!
她四下抓著自己散落的衣服,狼狽的、琅蹌著想爬向房門口。她依稀記得竹榻的對面就是殿門,偏偏平日走十幾步就到的殿門口,今日因為衣服的牽絆令她連滾帶爬都爬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