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大假閨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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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沖笑道:「這酒初品清新,入口濃烈,後勁悠長,可不敢多飲。不過既然是曲少爺敬酒,胡某自不能推辭。多謝二位少爺招特胡某,無論生意如何,兩位朋友我是交定了。日後二位若是有到天府去,一定要告知胡某,也好讓我盡一盡地主之誼!」

  曲醉雲對「萬年春」的確也很好奇,於是輕吸了一口,像是有一股淡淡花香,又說不出是什麼花,然後又喝了第二口,還是覺得這花香既熟悉又陌生,就這樣一不小心把一小杯都喝完了。而特酒香沉浸胃裡之後,從咽喉到胃一下子燒成一串火苗,暖暖的,熱熱的,殘留口齒之問的酒香也發生變化,比起剛才變得濃郁許多。

  「這酒……好奇怪。」低聲說了一句。

  方少良看他一眼,「這是聖上最喜歡的國酒,當然並非一般酒可以比得。今天咱們托胡老闆的福,能喝上一杯就算是萬分幸運了。」隨即話鋒一轉,「胡老闆,依你之見,這酒……有沒有可能仿製?」

  曲醉雲一驚。仿製?仿製萬年春嗎?

  胡沖放下杯子,很認真地想了想,說:「若是仿製得像其形,並不算難,但若像其神,可就不易了。釀酒的工序本就很多,錯了哪一步,最後的昧道都不一樣。我覺得方大少爺與其費盡心力來仿造這種國酒,結果畫虎不成惹人笑話,不如另創一昧,做你們方家的招牌不是更好?」

  方少良沉吟道:「釀酒這事方家以前並未涉獵,所以必須慎重。天下的酒這麼多,縱然我想另創,又豈是說有就有的?雲疆這幾年酒市散亂,沒有章法,若是胡老闆有意在此開建酒廠的話,方家倒是願意當您的合夥人。」

  這句話正好戳中胡沖的心事,讓他情不自禁地脫口問:「當真?」他本來就想在雲疆開建酒廠,但畢竟不是雲疆人,其中牽扯的官府批文及運輸販售等問題太過複雜,必須找個本地人來引路。方少良找到他時,他以為他是想自己開廠做酒,沒想到方少良竟然會提出合夥之事,豈有不答應的?

  方少良見他這樣忘形,便笑道:「此事家父早有意向,只是苦於沒有一個精明能幹、經驗老道的商界夥伴。您知道我們方家在朝中多少還是有些朋友的,但賺錢這種事方家不能太出頭,以免被人側目嚼舌頭。所以……還有好多細節有特和您商榷。今日咱們只是交個朋友,交換意見,他日若是合作定下,還要再簽一份契約才行。」

  「那是自然的。在商言商,我們既然要合作,自然是要分工明確,不過胡某可以保證,方家的投資在三年之內必然回本無慮,盈利有餘。」

  胡老闆信心滿滿,方少良謙遜鄭重,兩人相談甚歡了一個多時辰才散。

  曲醉雲跟著方少良送客出門時,胡沖忽然回頭看著曲醉雲,說道:「曲少爺,日後胡某若真的建酒廠,自己卻不能常過來打理,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先跟著胡某到天府去做一陣子學徒?」

  曲醉雲一愣,本能地看了眼方少良,發現他的臉色沉了下去,不知為何,心中忽然有種得意想笑的感覺,便說道:「好啊,我會是個好學的弟子。」

  「雲弟雖然好學,可是無奈我姑媽只有他這麼個獨子,不會輕易放他遠行的。胡老闆要想找個好弟子,我可以另派他人。」方少良淡淡的開口,替他「婉拒」了這件事。

  曲醉雲不理他,繼續說著,「我娘一直希望我能成材,但並不願意我走仕途,我看經商也不錯,何況難得胡老闆這麼厲害的人物願意收我,等我回去問問我娘,她若答允……」

  「姑媽不可能答應的。」方少良的語氣已經冷了,「你大概是忘了,姑媽這幾年身休並不好,你不在身邊照料她,還讓她為千里之外的你擔心,這算是孝子之道嗎?」

  見狀,胡沖笑道:「既然如此,那胡某也不勉強。曲少爺可以先回去和令堂商議一下,我還會在此地多停留幾日。若曲少爺果真不行,那就請方少爺再另委他人好了。」

  胡沖走後,方少良壓低聲音問:「就那麼想逃離方家?」

  曲醉雲淡淡地說:「只是要離你遠一點。」

  「你以為你走得掉嗎?」他冷冷哼笑,「我不放人,你能跑到哪裡去?」

  「你以為你管得住我?」曲醉雲學他的口氣,「早晚我也是要走的,我姓曲,不姓方,不會一直在你們方家吃白飯的。」

  「那……等你先還清了欠方家的飯錢再說。」方少良壞壞地斜晚著他笑,「連本帶利,你若能算情楚了,還乾淨了,我可以考慮放你走。」

  曲醉雲咬了咬牙,「好,你等著。」

  第3章(1)

  倚雲苑中,曲醉雲輕輕撥著面前的古琴,這是母親出嫁前的舊物,並非什麼了不起的名琴,加上母親不大喜歡彈琴,自然不怎麼愛護,使這張琴顯得更舊了。

  曲醉雲自從結識了聖藏影之後,對彈琴有了興趣,故而將這張琴從母親那討要過來,偶爾撥弄一番,聊以抒懷。

  但今天彈得很漫不經心,坐在這裡半個多時辰,也沒有彈出什麼完整的曲調,滿心都是白天的事情。

  還沒有和母親說胡沖邀自己去天府的事,不知道母親會不會應允,大概……不會吧?可是自己又是如此迫切地揭望脫離這個深宅大院,去外面的廣闊天地走走看看。該如何說,才能讓母親同意放自己離開呢?

  說自己想外出遊學?不,這一招對母親沒用,她是寧可把自己關在家中讀書。

  那……結果說方少良騷擾自己呢?

  從兩年前起,方少良就開始在旁人不知的情祝下,一點一點地試探自己,直到去年年關,方府全家人外出至月麓山賞月看花燈,方少良竟然在月麓禪院的門後將自己推壓在牆角,輕薄強吻。那一次,方少良徹底露出了他那惡的本性,讓原本對他有些懵懵懂懂且敬畏著的自己,開始對他產生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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