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嗚,這會兒損失慘重了,她的心在淌血……
連彥翔苦笑。
他俊美的臉龐確實成了「紅龜果」,左眼上也多出好幾圈「黑輪」沒錯,但安安也別這麼狠心,一開口就深深刺傷他飽受摧殘的心靈嘛!
「究竟是什麼人幹的?」金窩、銀窩,怎麼也比不上自家的狗窩好。絲絨雖小,到底是他們幾個辛辛苦苦經營出來的公司,她絕不能原諒有人恣意破壞它!
「全部是些小流氓。」一大早,九點鐘不到,一向以遲到大王自詡的他,好不容易決定洗心革面,提早到公司上班,結果咧?
世紀第一衰事就降臨在他頭上了。
「他們大概二十來個人,有的拿木棒、有的拿長棍,衝進公司,二話不說,就把裡裡外外的窗戶、桌椅都砸毀。我在裡面聽到巨響,出來嚇阻,反而被他們揍了一頓。」
「你好可憐哦!」安安的一雙美眼「黏」在她寶貝的史努比茶杯上,對連彥翔的同情遠不及那只碎掉的玻璃杯。
「拜託,你認真一點行不行?」見安安東翻西找,不放棄地尋覓可能還「活著」的史努比,連彥翔不禁大歎人不如「狗」啊!
好歹他為了公司奮戰到底,他們收拾的收拾、落跑的落跑,居然沒有一個人來安慰他!
唉唉唉,他平日做人有這麼失敗嗎?
「哦。」沒希望了,安安氣憤難平的跺腳頓地,發誓一定要揪出那些小流氓,以告史努比在天之靈!「凌刀他們人呢?」
說到這個,連彥翔又是一陣心痛?「楊芹去警局做筆錄,思容受了點驚嚇,凌刀送她去醫院檢查,應該馬上要回來了。」
真正需要進醫院檢查的人,好像是被打得頭破血流的他吶!
「警方有線索了嗎?」安安問了一個極度白癡的問題。
「他們派人來搜證過了,不過我想,依台灣的司法辦案速度,我們想知道幕後主使者是誰,大概是幾百年以後的事了?」
兩個鐘頭前,他們報案,警方派人前來勘查情況,既敷衍又不專業,連彥翔看得是一肚子的氣!
「也對。」安安點頭如搗蒜,深有同感。
「唔!」連彥翔悶哼一聲。
「你還好吧?」這時候她才注意到他的傷口都沒有處理。「藥箱在嗎?我幫你包紮。」
「我剛找出來了。」他從地上撈起幾罐藥水、幾卷紗布,遞到安安手上。
「一定很痛……」安安彎腰替他上藥,絕美的五官皺成一團。
連彥翔睇著她的後腦勺,深吸一口氣,問:「安安,你擔心我嗎?」
他的聲音有點兒發抖,好似這是一個相當困難的問題。
安安未加細想,開口便劈道:「廢話!朋友做這麼多年了,你的死活,我會裝作沒看見嗎?問什麼白癡——」
她猛然打住了嘴,抬眼望他——
「咳咳。」連彥翔火速別開眼,尷尬的清清喉嚨,不確定安安這個舉動代表什麼意思。
「你幹麼用那種噁心巴拉的眼神看著我?」她狐疑的問,小手一擰,在他的手臂上結出一個很醜又過緊的蝴蝶結。
「嗚!」他痛呼,有點不自然的回說:「我哪、哪有!」
「最好是沒有!下次再讓我看到,你露出那種噁心巴拉的眼神,我鐵定揍得你滿地找牙?」盡速完成包紮的工作,安安繞過桌子,坐到他對面的位置去。
朋友與情人中間,存在著一條界線。有些人的那條線,隱隱約約,可以是朋友也可以是情人。
安安的不一樣,她把那條線畫得很深刻,朋友就是朋友,越過了那條線,她和連彥翔什麼都不是。
「嘿——」習慣性地要伸手揉她的發,安安卻避開他,室內的氣氛在瞬間變得更詭異。
連彥翔乾笑,表情有絲古怪,口氣裡並帶有譴責的意味。
「你今天神經兮兮的在搞什麼鬼?」他們不是一直都這樣要好嗎?
「沒有啦!」安安也對自己直覺避開他的動作感到些許驚愕。
這還不都要怪江炫燁!
沒事在那裡繪聲繪影的問連彥翔和她之間的關係,又囉囉嗦嗦的交代她,不准太靠近連彥翔,才會害得她做出令人不解的事情來!
認識兩、三年了,他們幾個人熟到都快爛掉了,她現在跟連彥翔耍客套、保持距離,真的會笑掉人家的大牙。
況且,安安不服氣的想,她為啥在不知不覺中,就把江炫燁的話聽進耳朵裡了?
哼哼,討厭!
第6章(1)
「不說這個了。」安安擺擺手,企圖打破這層曖昧的迷霧,回歸正題。「我只想知道,到底是誰把咱們的窩毀了。」
瞧瞧這兒,混亂得足以媲美垃圾場了!
「我猜,這跟米洛的合約有關。」微一聳肩,連彥翔隨著她轉了話鋒,說出自己的臆測。
安安的心跳漏了一拍。「米洛?你的意思是?」
「彥翔的意思是說,我們得到米洛的合約,擋了別人的財路。」扶著臉蛋蒼白的蕭思容進入屋內,凌刀面色凝重的說。
「思容,你不要緊吧?」她太嬌弱,有時候安安都必須跳出來保護她。
「我還好。」驚魂剛定,蕭思容說起話來,中氣特別不足:「倒是……彥翔,你的傷勢……」
她的話戛然而止,臉兒又驀然酡紅,引起安安強烈的好奇心。
不對唷!
事情發生在早上八點,那時,楊芹通常會將她的隨身聽音量開到最大聲,待在小廚房,溫熱她的早點。她沒聽見外面的打鬥聲是正常的,那麼凌刀和蕭思容在幹嘛?他們為什麼讓連彥翔一個人去對付闖進公司的小流氓?
「他也還好。」推開正準備呼天搶地的最大苦主,安安瞇起眼,竄到蕭思容身畔。「你老實說,你和老大幹了什麼好事?」
蕭思容的臉兒更紅。「什、什麼?」
她掩耳盜鈴的反手拉高衣領,安安隨後一把扯下探看——「赫!思容,你的……」
白嫩嫩的脖子上淨是密密麻麻的吻痕,顯而易見,沿著脖子往下的肌膚更是精采。不必猜了,那些傢伙闖進絲絨的當口,凌刀的辦公室裡正上演著早晨的火熱激情,莫怪他倆來不及救援連彥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