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笑之後,諷聲道:「從助理做起?不會太委屈你嗎?」
何心心面色微微一變,淡淡解釋道:「不會,到不一樣的地方,跟不同的人學習,會有不一樣的收穫。」她當然聽出他的嘲弄。
她離開台灣前,自己有家小店,用網拍賣自己設計的衣服。放棄了那家店,跑到國外從助理做起,不管誰聽了,都會覺得她無聊吧?!
「不想再繼續留在那邊學習?」問題一個接一個,他將律師身份發揮得淋漓盡致。
她搖搖頭。「這樣就好,在國外什麼都要錢,我之前的存款花得差不多了。」
「回來多久了?」
「大概半年。」
「回去看過家人嗎?」
她遲疑了一下,才答:「有,回老家看過我爸媽。」
「哦?想不到你還算孝順,沒忘了父母。」他黑眸一瞇,真想看清她的心到底是用什麼做的。「不過……我就沒這麼幸運了,如果不是今天這麼巧遇上你,你也沒打算跟我聯絡是吧?!」
何心心垂下眼,沒說話。
「現在住哪裡?」他黑眸緊盯她不放。
她考慮了幾秒鐘,念出一串地址。
「在哪裡上班?還有上班地點?」他眼半瞇,像在斟酌著什麼。
「我自己開了工作室,做一些設計的工作。」想了想,又補充:「一樓是工作室,樓上是我住的地方。」
葉剛忽然不說話了,只是瞅著她,須臾,他淡聲道:「搬回來這邊住。」
聞言,她詫然不已。「為、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他皺著眉頭問。
「為什麼要搬過來這裡?」她從未想過,他會提出這種要求。
「這也是你家不是嗎?」他眼神凌厲地看著她。
她低下臉蛋,無法直視他的注目。那確實是她說過的話,她曾經說,這裡以後就是她的家。
「可是、可是——」她忽然仰起臉蛋看他。「可是現在情況已經不一樣了。」
「怎麼會不一樣?」他繃著五官,神情漸轉冷肅。「喔,對,我差點忘了,兩年半前,你一聲不響就離開,這兩年半間,你也未曾聯絡,是這個原因讓你不敢再把這裡當成你家了?」
「我……」她不是不敢,她是沒資格。
「那你當初就不該不告而別!」他厲聲斥道。
「對不起……對不起……」她嚇了一跳,低看臉蛋猛道歉。她知道他會大聲說話,但她沒見識過,因為聽說只有在法庭對質時,他才會這麼凶。
見她受了驚嚇,他心頭一陣痛,閉眼斂去怒意後,他緩緩睜眸,眼神複雜地看著她。「你——還愛我嗎?」他暫拋自尊,低柔的嗓音有著熱切的渴盼。
愛他嗎?她怔住,好半響之後,才抬起泛著傷痛的眼眸。
她看著他,搖了搖頭。「不愛。」語聲輕得像棉花。
說不愛,也許就能斷了彼此的念頭,踏出這扇門之後,他就會徹底忘了她,不再留戀。
葉剛震了下。不愛嗎?原來自己這些日子的等待就像笑話,一片真心換來她一句不愛。但他能怨怪什麼?他又不是不知道她當初接近他的目的,但他真誠以為,他用他的愛感動了她,以為她後來是愛他的。
原來,那全只是他的自以為是?
「學長想知道的都問完了嗎?今天忙了一整天,感覺好累,我想早點回去休息了。」見他曈孔被憂傷覆上,她眨開目光,刻意輕鬆地問。
「那……我走了。」見他不回應,她越過他,試圖離開這滿是兩人過往回憶的屋子。再多待一秒,她就想起愈多,也會愈難離開。
在經過他身側時,手臂驀地被用力拽住,她驚呼了聲,唇已被含在他嘴裡。
葉剛吻住她,用力啃咬舔吮她的唇,當她察覺他此刻的行為時,試圖別開臉,躲開他覆上來的氣息,但他長指捏住她下顎,不讓她移開面容。
口鼻儘是他那令她想念的氣味,她有些迷亂,僅管如此,她不放棄掙扎,雙手抵在他胸前,反抗著他,他一惱,溫舌強行撬開她齒關,深深探入。
他執意纏住她的舌,硬是要掠奪她的氣息,連她趁機咬了下他的唇,他也不在意,哼都沒哼一聲。現在就算被她咬破皮也不要緊了,他就是要這樣用力地佔有,吮入她的唾沫和自己的血液,才能慰藉他纍纍的傷。
以痛,止痛;以傷,療傷。
她折磨他,她也別想好過,這是她欠他的。
愛有多深,相對的情緒就會有多深,兩年多來,他在愛她、恨她的生活中,讓思念與日俱增,他累積的種種情緒無處發洩,好不容易等到她回來,他豈會如此簡單放她走?
他舔著、啃咬著,鼻息逐漸濃重,他大掌撫上她胸前飽滿,放肆地揉捏著,就算她痛著,他也要這麼用力地揉著。他要她知道,他恨她,恨到不惜弄痛她,讓她也嘗嘗痛的滋味。
他摸到了她身側的禮服拉鏈,「刷」地一聲,將之用力拉下。他雙手再覆上她裸肩,往兩側分別一推,兩條細細的肩帶滑落,她身上的小禮服隨即落下,躺在冰涼地面。
長指探到她背後,摸索著她無肩帶內衣的扣環,然後挑開。
束了一整天的胸部得到解放,她毫無喜悅和輕鬆,只是緊緊抓住他衣襟,語聲慌亂。「葉、葉剛……不要……在這裡……拜、拜託……」
哦,不生疏地喊他學長了?終於知道他是葉剛,是那個笨得把心交出去,她卻不要的男人了?
他啃咬她頸項,語聲低嘎。「你也會害羞?怎麼,去國外見識到的不是開放,而是害羞?」他刻意放柔的嗓音裡儘是張狂又尖銳的刺,蔑笑了聲,他又低道:「好,如你所願。」
一把抱起她,他將她抱進他房間裡的浴室。
***
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何心心也不知道,她只記得他抱她進浴室後,就變成現在這個情況了。
她發上的髮飾和髮夾,不知何時全讓他拿了下來,貼身內衣褲被扔在腳邊,她裸著身子,被男人從身後緊密地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