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常想,學長就是她的真愛了,沒人比他更出色,除了希爾大哥……啊!她怎麼又想起那個教人意亂情迷的吻了?是夢,絕對是夢,她不能再想入非非!
白瑩玥原本發熱的粉頰更燙了,整張臉染上動人的紼紅,不知她為誰心慌意亂的杜希爾見狀,誤以為令她雀躍羞怯的對象是她口中的學長,不免一股氣悶在胸口。
「我送你過去。」他脫口而出,頓覺這是個不錯的主意。
「咦?你的車子不是壞了?」她記得他的車早燒得黑黑的,只剩下外面的車殼。
他笑看了她一眼,「你去領錢的時候沒看到我戶頭裡有多少錢嗎?就是再買兩輛車都沒問題。」
「啊?我沒注意耶!不過我以前也是這樣,從不管自己的戶頭裡有多少錢,我的錢都交給爸媽保管……」突然想起父母已不在人世,微微的酸楚浮上她鼻間。
曾是受盡嬌寵的天之嬌女,過去,媽媽常溫柔的幫她梳頭髮,綁成可愛的辮子,爸爸也愛將她高高抱起,暱稱她是他的小幸運星。
如今她什麼都沒有了,父母兩人的身影也隨著一坯黃土埋入地底,唯一相依為命的姐姐又不要她,她美麗的城堡在一夜之間崩塌了。
「白縈玥,抬起你的小腦袋看著我。」見她情緒驀地低落,他沉聲一喝。
「是。」但抬頭要幹什麼?
誰知,目光一對上他性感的薄唇,她的心又躁亂難安,不斷地想著吻吻看它,不知會不會如夢中一樣銷魂……
哎呀!不行洗,她快變成沒節操的色女了,一天到晚幻想和男人接吻的感覺,她一定是瘋了!
白縈玥一直以為自己在作夢,殊不知令她魂縈夢牽的吻根本是真的,而且當晚還不只一次。那一吻後,她食髓知味的主動索吻,兩人差一點就擦槍走火往床上滾,但她醉得迷迷糊糊的,對自己所做所為一無所知,到最後還因酒的後勁太強而睡著了,整個人像只死魚似地癱在情慾勃發的男人身上。
杜希爾當時錯愕極了,差點沒把她往草地上一扔,任由她被野地裡的毒蚊子叮咬一夜,以茲報復。
可是,入目的容顏如此嬌妍純真,他終究只是無奈地歎了口氣,將不省人事的睡美人送回房間。
因為動了心,他不願乘人之危,寧願錯過一親芳澤的機會,也不想見她醒來後悔的模樣,若非兩情相悅的發生關係,她會受到極大的傷害。
不過沒人知道這是失憶後轉變的杜希爾,若是尚未失憶,以他原本的個性絕不會忍著自己難過,為圖舒坦,不管她是清醒或喝醉,當夜便會成為他的人。
「你的腦容量只有麻雀大小,不用勉強擠些有的沒的垃圾進去。你不是常說做人要開開心心,船到橋頭自然直?從現在開始,再讓我發現你皺起眉頭,我就使用強硬手段,讓你不想笑也得笑。」
她適合笑臉,笑容像春天一般溫暖,讓人一見心口也跟著發暖。
「什麼強硬手段……噢!好痛,我知道了,你不要捏我的臉……」淑女的臉可不能亂捏,捏丑了變不美,他要負責。
「記住了嗎?麻煩公主。」非常時期他就得用非常手段。
她苦著臉吃痛的點了點頭。
「在我沒恢復記憶前,你都得當我排遣無聊的開心果。」他沒有定位兩人的關係,甚至刻意讓界線更為模糊。
昏迷清醒後,他手上並無婚戒,但這不表示他沒有情人或已訂下婚約的未婚妻,在一切狀況尚未明朗前,他沒有愛她的資格。
然而人性是自私的,即使如此,他也不會將她交給自己以外的男人。除非恢復記憶後他另有所愛,否則這輩子她休想逃出他的手掌心,他要定她了!
這一刻,杜希爾雖然尚未恢復記憶,不知不覺間卻已展露他霸道的本性,對看上眼的獵物緊咬不放,不容許她有逃脫的機會。
「我答應陪你就不會食言,就算你拿掃把趕我,我也不走。」她有責任幫他找回失落的記憶,不然她會良心不安。
「那你不必去見那個什麼學長了嗎?」他還是非常介意對方在她心目中比較重要。
白縈玥搖頭,「這不一樣。我已經約了學長,不能失約。」
「哼,見色忘友。」他語氣有點酸,頸側青筋似有些微浮動。
「才……才不是這樣,我只是想請他幫我一點小忙。」他老是誤解她的話,太可惡了。
看她嘴一噘,急著想解釋,杜希爾以為她氣自己刻意阻攔,心裡略感澀然。
「我不行嗎?」
「呃?這……」她被這曖昧的話嚇得不知該說些什麼。
他忽地笑出聲,「瞧你,開個玩笑也這麼緊張。」
「你在開我玩笑?」白縈玥微訝。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她覺得他在生氣,而且很不高興。
其實白縈玥猜得沒錯,越單純的性靈越能看出人的真實情緒,杜希爾確實在生氣,只是他氣的是自己,氣他不能明白說出心底的話。
身為男性,最窩囊的莫過於得眼睜睜看著自己有好感的女人走向另一個男人,偏偏他有口難言,多所顧忌,不能坦率而為。
「才說你的小腦袋裝得不多,馬上力求表現證明了。我失憶了,過去說不定早已娶妻生子,你總不會認為我有意追求你吧?」他忍著苦澀說起反話。
「我……我沒那個意思,你才胡思亂想想太多!要不是你的表情太認真,我也不會發問。」她急忙否認,怕他一雙美麗的灰藍色眼眸看出她心底對他的一絲遐想。
老實說,他的回答令她心裡有著小小的失落——雖然極不應該。
「認真什麼?」冷著臉,他挑眉問。
不懂心機的白二小姐脫口而出,「認真地吃醋。」
但話一出口,她就想收回了。
「認真地……吃醋?」杜希爾神情錯愕,隨即因她敏銳的觀察力輕笑出聲。
「我說錯了嗎?」白縈玥有一絲不自在,他爽朗的笑聲像枝無形的箭,穿透她心窩,讓她不由自主的微疼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