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沒錯,我是在吃醋,嫉妒你和別的男人走得太近,你可是我清醒後見到的第一個人,現在就跟我的家人一樣,我有責任保護你。」他醒來後睜開的第一眼,便決定了兩人的命運。
「你、你……把我當家人?」她的心好慌,彷彿悄悄向他移動了一些。
杜希爾沒再多言,倏地將她攔腰抱起,「時間不等人,你快去快回。」
「哇!我可以自己走……」白縈玥嚇了一跳,她有枴杖的好嗎?
「殘廢的人就乖一點,不要跟我爭辯。我先送你到約定的地方,等你談完後再陪我回醫院複診。」他懷中的她好輕,輕得像一隻小鳥。
「喔。」她沒敢反對,臉蛋泛紅地低下頭。
被他抱在懷裡,兩人的心跳聲是那麼靠近,近得讓人害羞,她極力掩飾自己的怦然心動,卻不知收攏手臂的男人早有預謀。
他未了那句話明顯是制約,提醒她屆時長話短說,因為回診時間急迫。
第4章(2)
「學妹,你來了呀?抱歉,我有點公事耽擱了,所以來得遲,你不會介意吧?」
一名帥氣有型、長相俊逸的年輕男子笑著走入餐廳座位,臉上帶著自信和傲氣,看似風度翩翩、誠意十足的先說了聲抱歉,但是他的口吻聽得出有些敷衍,態度心不在焉甚至是輕佻的,一坐下來並未先看向對座的女伴,反而左顧右盼瞧瞧店裡有沒有熟面孔,而後又一邊扯松領帶一邊向服務生招手,點了杯摩卡咖啡。
他不只是遲到,而是晚到了一個多小時,似乎無意赴這個約,故意想讓不耐久候的人兒買單走人,省得自己還得露面應付。
怎料約他的人也是剛到,由於某人「不認得路」開車多繞了些遠路,所以白縈玥並未多等,才一坐定點了餐,他也正好走進餐廳裡。
「沒關係,正事比較重要,我魯莽邀約造成學長的不便,是我的唐突。」她笑著說。學長看來好像很忙,匆匆忙忙趕來赴約似的。
而且說不上是什麼感覺,明明是期待已久的會面,她心裡卻毫無一絲悸動,心情平靜的就像跟個老朋友見面,沒有了以往的熱切。
學長的態度也和以前有點不一樣,少了熱絡和慇勤,不若之前一見到她便暖言問候,有時還送束花或是小禮物。
「哪裡的話,接到你的電話我很高興,許久沒聯絡,我還以為你從人間蒸發了。」孫少華半開玩笑的說,眼神卻不懷好意地落在她隆起的胸部。
她乾笑著摸摸頭髮,神色不太自然,「我只是離開家了,不好意思驚動太多人。」
「喔,我聽說那件事了,最近鬧得沸沸揚揚,你被白大小姐趕出家門了吧?」
看樣子溫室花朵般的二小姐吃到苦頭了,她根本沒辦法一個人在外頭生活。
「不是趕,是暫時離家。姐姐才不會這麼對我,她只是一時在氣頭上而已。」白縈玥帶著憤慨語氣為姐姐辯白,不許別人污蔑姐姐的人格。
「小學妹,你都遭遇喪親和姐妹反目了,怎麼還能維持你的單純和天真?你姐姐已正式入主你父親一手創立的春陽船運,並向媒體宣佈和你脫離姐妹關係,你已經不是白家的二小姐了。」只是被打回原形的鴨子,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天鵝。
「不可能,姐姐不會那麼做,她一向很疼我……」她不相信,姐姐怎麼會不要她了?
孫少華眼露同情戳破她自欺欺人的假象。「天底下沒有不可能的事,為了爭奪你父親留下來的財產,她沒什麼事做不出來。容學長說句難聽的話,自從你父母過世以後,你可曾分得一分一毫的遺產?」
他這話不無試探之意,想旁敲側擊她還有多少身價,畢竟白景天雖稱不上富可敵國,但身家仍舊可觀,又只有兩個女兒沒有兒子,身後產業不留給她們還能留給誰?
只是白家的大女兒較為強勢,頭腦清晰,懂得為自己謀利,白家的支柱一倒下就馬上跳出來攬權,先一步掌控對自己有利的局勢。
反覲這小女兒就遲鈍了些,老當世人皆善良無害人之心,當所有人都在爭權奪利、安插自己的人馬時,只有她仍在狀況外,以為一切不曾改變。
說好聽點是善良無城府,可其實說穿了就是蠢、笨、呆,擺在眼前的利益不去搶,傻乎乎地拱手讓人,還以為是理所當然。
「這……呃,姐姐會處理。」她不要遺產,只要姐姐過得快樂。
如孫少華所料,白縈玥從未想過要分家產,她認為那是父母辛苦一輩子的成果,如果姐姐肯代為守成,她感激都來不及怎會在意錢是誰拿走的?
直到被姐姐趕出家門的現在,她還是相信姐姐是愛她的,一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才會為難她這唯一的妹妹。
孫少華呵呵低笑,「她處理的方式就是霸佔白家的一切,讓你一無所有。你還看不清楚嗎?她真正的目的是獨佔春陽船運,連原本屬於你的那一份也一併奪走。」她現在只是一個落難的窮公主,身無分文,處境堪憐。
「姐姐需要錢用,我一定雙手捧到她面前,就算你是我最敬愛的學長也不可以說她壞話。姐姐是很辛苦的想撐起爸爸留下的公司,才不是要獨佔。」她沒忘記姐姐曾說公司有危機,要養活上千名員工不容易,姐姐的付出超過所有人的想像。
好意相告卻碰了一鼻子灰,孫少華的語氣也變了,「那你這會找我出來是做什麼?要借錢嗎?還是托我找個落腳的居所?」
她搖頭:「我是想拜託學長居中牽線,跟我姐姐說幾句話,請她不要逼我嫁給我不愛的男人。」雖然她知道姐姐並不喜歡學長這個人,但她認識的、能拜託的,也只剩學長而已。
逼她嫁人?
坐在不遠處角落的杜希爾聞言內心一震,原來她離家的原因是因為拒絕企業聯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