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他碰了碰她的臉頰,「我怕你會承受不了……」
「不!我一定可以的。」她眼中閃著決心。
或許她承受得了,但是,他卻承受不了……
「好吧!」他也不想逃避,「我告訴你,以前的我是一個混蛋。」「這是什麼意思?」她皺起眉頭。
「我不懂得怎麼愛你,我只會綁著你、關著你,而且我很多疑、很不安,我以為你隨時會離我而去,那時,我想我真的讓你很不快樂。」當他以這樣沉重的語氣說話時,她不知為何竟難過起來,「噢!你別這麼說,我覺得……你對我很好啊……」「那是因為老天給了我奇跡,讓我能夠再有一個機會愛你。如果你肯原諒我,就讓我們忘了過去好嗎?」他一點也不願意她恢復記憶。
「我……我根本就想不起來……」「那麼,現在……你肯讓我愛你嗎?」「我……我不知道……」她垂下臉頰。
「我好想你……你知道嗎?現在你每天就睡在我懷裡,可是,我卻忍耐得好辛苦……」他的歎息就在她的臉旁,他的嘴唇碰著她的耳垂。
「你……你在做什麼?」她覺得自己的耳朵都快燒起來了。
「讓我愛你,好嗎?」他將她抱得更緊。
「不要……我會怕……」雖然不是很懂他的意思,但她直覺的感到驚慌。「別怕,我只是一個太愛你的男人……」他從她的臉頰開始吻起,沿著她的五官、她的線條、她的肌膚,不斷落下輕柔的吻。雨荷幾乎要顫抖了,儘管她什麼都不記得,但這樣美好有如春風的吻,卻讓她心動得無可扼抑。
「好了……不要了……」她推打著他的肩膀。
他的呼吸已亂,他的心跳已狂,說什麼也不能阻止這慾火的蔓延,於是,他將她整個橫抱起來,走向接連臥室的那扇門,一腳踢開了房門。
當他將她放在大床上,她退縮著想要逃離,但他從背後抱住了她,湊在她的耳邊說:「別走,我需要你……就像一個丈夫需要他的妻子,就像一個男人需要他的女人一樣。」「可是,我什麼都不記得……我不確定我可以……」她實在很怕這樣陌生的感受啊!
「我會讓你回想起來的,你也會需要我的,我保證……」他說到做到,當他吻上她的唇,某種熟悉卻又迷惘的感受浮上她的心頭,這教她說不上是討厭或是喜歡的感覺,卻像是發生過了好多好多次……
慢慢地,她的身體放鬆下來,甚至不由自主地扭動起來。
「你喜歡這樣,不是嗎?」他的手撫上她的胸前,問著讓她臉紅的問題。「我……我不曉得……」她想要否認,可她的嬌喘卻洩漏了秘密。
「讓我來告訴你,你最喜歡我這麼碰你、這麼吻你……」他對她的敏感之處完全熟悉,讓她驚覺自己竟會有如此好似要融化的反應。
「好難過……我不要了……」她哽咽著,不使該拿這樣的快感如何是好?「給我……把你自己給我……」在不斷的勸哄和愛撫之後,他感覺到她也跟他一樣炙熱,這才挺身進入她的柔軟之中。
「啊!」她不禁咬住他的手指,這衝擊讓她招架不住,「輕點!」「我會很溫柔的,因為,你是老天賞賜給我的……是命運讓我們重逢的……」他低聲說著情話,在她頸邊留下無數紅色的吻痕。
「別……別那樣,好癢……」她忍不住低吟起來。
「你不懂,我多想念你的身子、你的香味、你的一切……」他壓著她的雙手,開始一波又一波的侵佔,時快時慢的速度讓人更加心折。
「天……」她竟忍不住流下一滴淚,「這樣好奇怪……」「你會想起來的,最後,我們總是在彼此的懷中顫抖……」他的聲音益發沙啞,柔柔吻過她的淚滴。
夜更深了,風更靜了,只有身在白色窗紗之中的情人,才有更沉更重的慾望,需要更多更久的時間去抒發……
★★★
陽明山上仍舊是多雨、多風、多霧,安詳的日子緩緩過去,在某個深夜裡,雨荷的頭疼犯了起來。
「雨荷,你怎麼了?」趙哲毅清醒過來,握住妻子的手。
「我頭疼……疼得受不了……」雨荷緊皺眉頭,身子不斷發抖。
「你忍著點,我這就叫醫生來。」趙哲毅拿起電話要打給家庭醫生。
就在這時,雨荷卻推開他的手,自己走下床,她的臉色蒼白,雙眼渙散,喃喃自語道:「我好像必須到一個地方去,我非去不可……」「這麼晚了,你要上哪兒去?」他連忙替她被上睡袍。
「我要到山崖去,我要去!」她抓著他的手臂,抓得好用力、好用力。
「為什麼?」他不懂,「你現在非得到那兒去不可嗎?」「我自己去!我知道在哪裡!」她掙脫他,飛快的打開房門。
趙哲毅當然追了上去,握著她的手說:「好!我陪你去,你千萬別亂來。」兩人就這樣走出趙家大門,在那亮得奇異的月光之下,林間小徑顯得如此清晰,四周都是風吹的聲音、蟲鳴的聲音以及深夜的聲音。
走到山崖邊,雨荷雙手握住欄杆,一陣恍惚逼得她雙腿無力,當她幾乎要跌坐在地,趙哲毅及時將她攬進懷中。
「你怎麼了?還好嗎?」他擔憂極了。
「我的頭好疼……」她低低的喘息著。
「乖,靠著我就沒事了。」他伸手不斷的在她的背上撫慰,心中卻升起一種奇特的預感,彷彿有什麼重大的事情就要發生了。
雨荷在他的胸前歇息著,一切變得安靜無聲,似乎……太安靜了。
「雨荷,你好點了嗎?」他低頭問道。
雨荷緩緩抬起頭,那茫然的雙眼陡然睜大,「我想起來了!就是因為你,我才跳下山崖!」「你……你想起來了?」時空彷彿靜止了,空氣中滿是緊張的因子,趙哲毅幾乎可以聽見自己心跳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