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東宮錯之棋子皇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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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4 頁

 

  她卻反而將他的手握得更緊,回頭交代,「別鬆手。」

  怔怔地看著她,他啞聲回答。

  「好。」

  其實如果她更冷模,他也許可以得到一些救贖,就當是老天在罰他,偏偏她是個天性善良的女人,讓他更加心疼,也更加愧疚。

  一走上坡道,秦大娘神色激動地往她肩頭一按。

  「真是歌雅!怎麼長這麼大了,比我還高了呢。」

  「秦大娘,已經六年不見了呢。」梁歌雅笑著,眸底噙著喜極而泣的淚水。

  「大伙都在說,你到了京城肯定難再回映春城,沒想到還有機會再見到你……」說著,像是想起什麼,她熱情地挽著她。

  「走走走,大伙剛好都生了籍火,咱們到那兒去,要是見著你,他們肯定一個個鬼叫一通。」

  「為什麼要生籍火?」她不解的問。

  「拜七夕呀!」秦大娘沒好氣地輕掐她的頰。

  「你才離開六年,就把這拜七夕的習俗都給忘了?」

  她這才想起。

  「對喔……」

  「到了七夕前夜便是重頭戲,說起來,當初你娘就是在七夕前夜追著你爹唱了情歌,才把他給追到手。」想起過往,秦大娘又是懷念又是感歎。

  「可惜,那麼好的兩個人……」

  說著,她又逕自打住這個話題。

  「好了,不提那些傷心事,都過去了,倒是你怎麼回……」

  直到這一刻,她才發現她身旁有個男人,看得出五官相當俊美,只是那臉上怎麼像是抹了粉似的?

  「呢,他……」梁歌雅竟有些詞窮,不知道該怎麼介紹他。

  「你的男人?」

  「不是!」梁歌雅尖聲否認,隨即察覺自己的口氣太差,遂緩聲道:「秦大娘誤會了。」

  當她是羞怯,秦大娘湊近她低聲說:「說不是,怎麼牽著手?」雖然她覺得男人抹粉是件怪事,但也許京城正時興如此,她實在不必大驚小怪。

  梁歌雅這才驚覺自己還牽著花借月的手,趕忙甩開,並解釋起來。

  「不是的,那是因為昨兒個下雨,坡道很滑,我怕他跌跤才……」

  在故人面前,她不想擺出淡漠的嘴臉,可就怕一旦卸下武裝,身旁的男人便會得寸進尺。

  「沒將人家擱在心上,你擔心什麼?」秦大娘不住地打量花借月,瞧他溫潤如玉、謙遜有禮,便對他生出好感。

  「你羞什麼?咱們邊境姑娘不拘小節,一旦愛上,就要像你娘親一般大方承認。」

  梁歌雅挫致地垂下肩。

  「大娘,真的不是啦,他只是我的朋友。」

  「好了,不管這,是朋友是你的男人都好,橫豎先到孤嶺村。」秦大娘拉著她就走。

  梁歌雅哭喪著臉。這些老街坊就是這麼熱情,一旦認定了,就怕她再怎麼解釋也沒用,所以——

  「大娘熱情瞎說的話,你別放在心上。」她湊近他低聲說。

  「嗯……可是,我想當你的男人。」花借月跟著小聲回應。

  那熱氣就拂在耳邊,加上他的話,梁歌雅小臉羞得發燙。

  「你別胡說!」

  「真心的。」

  她抿抿嘴,還未開口,秦大娘已經接了話。

  「唁,原來是郎有情妹有意,這樣好、這樣好。」

  這下梁歌雅真的是欲哭無淚。

  「不是,真的不是……」她跟他才不是那樣,這傢伙是壞蛋!

  「真的是真心的,這一生是非你莫娶了。」花借月打蛇隨棍上。有人助陣敲邊鼓,豈能不把握時機。

  梁歌雅羞惱的瞪他,耳邊又聽到秦大娘歡聲道。

  「太好了,要不乾脆在映春辦了婚禮吧,歌雅要是不嫌棄,我年輕時的嫁衣改一改,你就能穿了。」

  她張口欲言,卻被花借月搶白,「大娘,可有新郎倌的喜服?」

  「有!要什麼有什麼!」

  「那我就先謝過大娘了。」

  「不用客氣,自家人嘛。」秦大娘呵呵笑著。

  梁歌雅眼皮抽動。不敢相信這人臉皮竟厚到這種程度。

  誰跟他自家人?!她才不會連著犯傻兩次!

  孤嶺村就在孤嶺山腳下、映春城南郊,村民以務農和放牧維生。

  圈建的房舍中間自成一個空地,是村民閒暇時聚在一塊東南西北聊天的地方。不過幾十戶人家,卻有著濃厚的人情味,還有天生的熱情和樂觀。

  空地上,正生著籍火。簧火邊,羊腿烤得酥香,那是家鄉待有的香氣,一種會教梁歌雅熱淚盈眶,感覺自己真的回家的氣味。

  才剛踏入空地,她便被包圍。

  花借月遠遠的看著她笑逐顏開的和村民噓寒問暖話當年,彷彿這村子的人她都識得,而所有人待她也像家人般的熱絡。

  難怪她會如此的想念家鄉,原來想念的不只是家鄉的一草一木,還有這與宮中截然不同的濃厚人情味。

  這時的她,像回到初初相遇時,充滿朝氣,不再淡漠待人。如他所想的一般,回鄉果真可以療愈她失去爹娘的傷悲,要是她存有過往記憶,說不定在這熱鬧人聲之中,也能逐一梢餌她的痛苦。

  突然,一個年輕男子走近,親暱地掐了下著她的鼻,而她沒掙扎,還朝那人笑瞇眼,幾乎是想也不想的,他上前扣住男子的手——

  喬子華微詫地看向他,儘管眼前人一臉濃妝有些好笑,但那渾身漂冽的霸氣可讓人笑不出來,他不由得看向梁歌雅。

  「歌雅,他是你的男人嗎?」

  梁歌雅這才想起,她把花借月給忘了。

  「不是,他是我的朋友。」她再一次澄情。

  「他抓著我。」喬子華沒心眼道。

  她不禁瞪著花借月。

  「你為什麼抓著喬大哥?」

  「他碰你。」他悶聲說。

  這差別待遇也未免太大了,面對他人時,她就又哭又笑又撒嬌的,面對他時就一張晚娘面孔。

  「他為什麼不能碰我?」喬大哥與她情同手足,他們六年沒見了,掐掐鼻子有什麼關係?

  「我不喜歡。」花借月俠俠不樂的回答。

  「你你你……」

  那佔有慾強烈的發言教梁歌雅一怔,正待回話,身邊已經響起陣陣的——

  那聲音裡有著一切盡在不言中的認定,她急忙回頭想解釋,可眾人已經一致認為兩人是一對,所以不住地對花借月品頭論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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