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二爺的私房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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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頁

 

  「左一句我,右一句我,沒人教過你這奴才,在主子面前得矮上一階嗎?」她擺出主子架子,下馬威壓制新賬房。

  「大夫人此言差矣,我憑本事入府做事,不靠天、不靠地,只靠一顆靈活腦袋和一雙巧手,並不比人低上一等,何況有求於人是牟府當家,我用心幹活換取酬勞不可恥。」倒是她的想法和態度不可取,主子是人,奴才也是人,何分貴賤。

  唇紅齒白、眉清目秀的夏弄潮佔了先天上的好處,一張討喜的皮相讓她輕易地和下人們打成一片,並藉著閒聊得知府內的大小事。

  關於大夫人的種種傳聞她幾乎無一遺漏,大夫人的風評並不佳,是個令人畏懼的棘手人物。

  所以有不少人……呢,以丫鬟居多,一再提醒她要謹慎應對,不能有半絲怠忽,但是在人權平等、言論自由的現代生活了十九年,根深蒂固的觀念是改變不了的,她沒法唯唯諾諾的奉迎拍馬屁,巴結坐在高位的人。

  「你膽子可真不小,主子說話也敢頂嘴,你就不怕丟了差事,被人趕出青柳山莊。」她話語輕柔似水,卻不難聽出話中的威恫。

  「我沒做錯事為什麼被趕出去?所謂有理走連天下,不能因為我說實話而罷免我的職務,這太沒道理了。」她振振有詞。

  「你在指貴我蠻橫無理!」李華陽笑眸轉冷。

  她很想點頭說是,可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大夫人有權指正我的錯失,若我真有哪裡做得不對,定會立即改正。」

  「你……」她微惱地沉了沉眉,正想命人賞一巴掌予以懲戒,但繼而一想此人仍有可用之處,遂作罷地緩下臉色。「你不曉得的錯處,我一一指給你分曉,第一……」

  李華陽以據傲的語氣細數新賬房該遵循的規矩,從錢財的支用到職務上的認知,林林總總說上半個對辰,內容無非是在張顯自身的尊貴地位,要人識時務為俊傑,別為一點小事而得罪她,一個小小的新賬房如螻蟻一般,她一捏就能捏死對方。

  「大夫人的意思是要我睜一眼、閉一眼的給你方便,不管你要用多少銀子都得通融。」她聽明白了,可是……

  以為新賬房「懂事」了,李華陽滿意地抿唇一笑。「不會少給你好處的,只要你言聽計從,為我所用,你將來不會只是個賬房。」

  利之所趨,誰不折腰。

  「大夫人你這是害我嘛!要是爺兒知道我和你狼狽為奸,共謀府裡的銀兩,那我這賬房還當得成嗎?不用你趕就先被掃地出門了。」當她傻了呀!大宅門內的爾虞我詐與她無關,她才不想瞪這淌渾水。

  明哲保身,不捲入是非,她找到小豆子就要回去了,哪有心思在手眼前的小利益。

  「在這府裡是我說了算,你敢不聽?」她沉下臉,眼露威脅。

  「可是爺兒也說了,凡是與他的話有所牴觸的皆不做數,唯有他定下的規矩才可依從,大夫人你說我有膽連逆他嗎?」反正把一切的責任往他身上推準沒錯,誰教他是「一家之主」。

  聞言,那張艷比牡舟的嬌顏頓時扭曲。「好你個狗奴才,敢拿二爺來壓我,看來不給你點教訓,哪天氣焰一高,都要爬到我頭頂上撒野了。」

  「翠兒、柳兒,還不動手。」

  李華陽朱唇一殷,身邊兩名唯命是從的丫鬟微露抱歉神色的走近,一人一邊準備架起夏賬房,讓向來傷人不見血的夫人予以薄懲。

  第4章(1)

  「我的人誰敢動,真當府裡無人,不把我這當家的放在眼裡嗎?」

  其實翠兒、柳兒並不想為難新賬房,年過二十的兩人早對其心生好感,巴望著早日覓得良緣,擺脫看人臉色的奴僕生活,但是主子的命令又不得不從,只好刻意走得慢,一邊觀察夫人臉色,看能不能趁機說點好話為心上人免去責罰,只是一見主子面色不善,意欲藉

  殺雞儆猴的動作回報二爺的冷摸、不通情理,求情的話語便消失在嘴邊,不敢挑戰主子的怒氣。

  幸好夏賬房福星高照,當她們剛走近,正要動手,二爺的聲音便傳來了,她們從沒一刻像現在這麼高興看見這位冷面閻王。

  「大嫂,莫不是閒適日子過久了,開始沒事找事做,想找個人打發時間吧。」她真的太閒了。

  一見到氣勢偉岸的小叔到來,抖椅軟榻的李華陽故作嬌羞地扮理雲鬢。「哎,今天吹的是什麼風,平日請都請不來的人,怎麼今日有空來探望遭人冷落的我?」她不無埋怨地說,語氣中透著對他的不滿和怨慰。

  「我不是來找你,新賬房百忙之中被你給叫來,你可知府裡有多少賬目待整理,你此舉耽誤我接下來的行程。」一雙沉眸如黑夜,深邃幽黯。

  羅帕捂嘴,她笑聲清甜的柔語,「怎麼這般無情,開口沒句好聽話,衝著咱們的舊情分,好歹說兩句順耳話哄哄我,別冷言冷語的驚嚇我孱弱的心窩。」

  李華陽巧笑盈兮的雙足落地,柔若無骨的柳腰搖曳生姿,腳下一顛,熏了香氣的羅帕往前一揮,人徉裝無力的投懷送抱。

  知其性情的牟靜言並未被她得逞,移開身子讓她撲了個空。

  「別忘了自己的身份,要是在下人面前鬧了笑話,有失顏面的是你。」他警告她恪守禮教,別讓自身難做人。

  杏眼一嗔,她滿臉怨色的嬌語,「你當我是毒蛇猛獸呀!避之唯恐不及,當年我也不過做了件後悔莫及的錯事,你偏是記恨至令,教人好不傷心。」她假意拭淚,好似自己才是被辜負的那一個。

  「省了你的惺惺作態,你不生厭,看得人也厭煩,別挑戰我的容忍底線。」牟靜言漠然以待,不為美色所惑,絕口不提當年事絕非對她仍有依戀,而是從未掛在心上過,何來不必要的虛情假意?

  當初兩人的娘親是相交甚篤的姊妹淘,先後懷上孩子指腹為婚,盼兒女結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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