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二爺的私房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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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她專心尋思著可行之法時,一道身影遲緩的走近。

  「你是哪個院落的奴才,誰允許你擅入雲起閣的,向天借了狗膽不成?」一聲沙啞的厲喝從背後傳來,嚇了一跳的夏弄潮下意識的回過頭。

  藍雁行聞聲連忙噪聲,以免弄潮姊姊「劫牢」的計劃會胎死腹中。

  「還不回話,難道你不知道沒有大夫人的允許,誰也不許到這裡來。」長得人模人樣的,不過面生得緊,應該是新進府的奴才。

  「這位婆婆,我是新來的賬房,因為咱們山莊實在太大,我走著走著就迷路了。」她頂著一張無害笑臉消弭他人戒心。

  「什麼婆婆,沒規矩,叫我傅嬤嬤。」她瞇起一雙老眼,從頭到腳打量一番新賬房。

  「是的,傅嬤嬤,原諒我不長眼驚擾到你老人家,真該罰我給你捶捶背、擔擔腳,倒杯熱茶賠個不是。」她禮數周全,給足了老嬤嬤面子。

  「免了免了,我這把老骨頭消受不起,你哪兒來哪兒去,別在這兒逗留。」她揮揮手趕人,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人家誠意十足地向她這個老婆子賠罪,她也不好再惡言相向。

  「是是是,不過我斗膽問傅嬤嬤一句,我聽小少爺說話挺正常的沒瘋呀,大夫人怎麼狠心關著他?」她假意長舌,探人是非。

  「主子做事由得你插嘴嗎?好好幹活去,少來探頭探腦像賊兒的。」傅嬤漆痰音濃重的趕人,絲毫不露半絲口風。

  第5章(2)

  夏弄潮心思細膩,從懷裡取出一顆用油紙包著的喉糖塞到她手心。「這東西潤喉,能化痰和止咳,你含著別吞,到了夜裡你就好睡多了。」

  「這是什麼怪東西?」傅嬤嬤依言將圓圓扁扁的小丸子放入口中,頓覺一股沁涼,喉頭舒坦許多。

  「這叫喉糖,是用多種藥材混著糖水熬煮,等它煮成粘稠狀再放到乾硬,便可揉製成一顆顆糖球。」她不藏私地又多給兩顆,輕鬆拉攏人心。

  「嗯,味道怪了些但不難聞,我整個人都舒服起來了。」只有兩、三顆夠不夠呀,如果多一些……

  「傅嬤嬤,你沒別的事要忙吧,咱們一旁聊聊去,我告訴你更多治療痰症的秘方……」誰說她不長心眼,這不拐走一個老嬤嬤。

  牟府種種不為人知的秘辛,問誰最清楚,莫過於在府裡待了大半輩子的老僕婦。

  由傅嬤嬤口中,夏弄潮弄懂不少曾經納悶的事,也更曉得自己該做什麼了。

  「爺兒好久沒召喚扶蘇了,妾身以為你早已忘了我,再也無法服侍左右。」

  美人嬌軟柔弱地依偎寬厚胸膛,蒲柳身姿彷彿無骨,羌絲般地纏燒身側的大樹,不死不休,一生一世跟隨。

  出身勾欄的柳扶蘇身子骨不佳,巴掌大的瓜子臉令人憐惜,鳳眼透著一絲明媚,欺霜賽雪的白嫩肌膚令她宛如一朵白蓮。

  說她妾身不明,可是在牟府下人眼中,沒人敢對她不敬,因為她是主子身邊唯一的女子,除了未正式給予名分,實則與如夫人無異。

  只是這般嬌弱的身子難以孕育子嗣,她曾三次懷有身孕卻都不慎流產,未能母憑子貴。

  「扶蘇,你跟了我幾年?」牟靜言面無表情的說,對於她的主動既不迴避,也不推拒。

  「五年了,爺兒。」她口吐芝蘭香氣,軟馥嬌軀如蛇般攀纏,意欲乞取憐愛。

  「五年的時間夠久了,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他像談論天氣好壞,雙撞看也不看她一眼地逕自飲酒。

  她神色微僵,纖指輕顫。「爺兒……」

  不敢問,她不想聽見教人柔腸寸斷的絕情話。

  「你走吧,扶蘇,我會給你一大筆錢,讓你後半輩子不愁吃穿。」她的陪伴不再是寂賓長夜裡的溫柔撫慰。

  他以為她能撫平他內心的傷痛,不爭不求的嬌弱順從是他挑中她的主要原因,他貪戀她身上的蘭花香氣,可是他心口的傷始終都在,縱使她再柔情似水,還是暖不了他冰冷的心,所以在察覺她對他產生愛戀時,他便決定選走她,既然無心,何必再將她耽誤下去,也害了她。

  扶蘇一聽,當下錯愕地紅了眼眶。「妾身做錯什麼,讓爺兒不再春寵?」

  「你沒錯,是我誤了你,當年我不該把你從柳家帶走。」她本該是受盡寵愛的柳家七姨娘,而非無名無分的跟著他。

  回想起過往,牟靜言眼中多了疲憊。

  他和扶蘇的相過其實是一場意外,當年他到柳家作客,受到柳老熱情款待,對方並在把酒言歡之際,透露有意與他結親,但他當場婉拒了。

  可是柳老驕縱任性的三女兒傾心於他,非他不嫁,便在酒裡下藥,欲使他酒後亂性,負起責任娶她。

  為此他大怒,在慾火焚身之際推開投懷選抱的蠻橫女,本想轉往青樓一解藥性,但在出房門的轉角處,他遇到一身素白的扶蘇,看了看他隱忍慾火的痛苦模樣,她遲疑了會便拉著他回房,寬衣解帶的獻出珍貴的初夜。

  當時她是柳老請來獻藝的伶妓,並有意收為第七房小妾,私底下付了老鴇一筆贖身費,而她並不知情。

  發生這樣的事,柳老自然也不好跟他撕破臉。

  而她則不求名分,只用平靜的眼神請求他帶她離開柳家,妾身不明又如何,總比留在柳家和其他小妾爭寵好,反正她所愛的人死了,跟了冷情心性的牟靜言裡少她不必強顏歡笑的過日子。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長久的相處下來,她對他有了男女之情,因此情根深種。

  「我從沒有過一絲一毫的怨言,你待我甚好,不曾有半分苛待。」人心由來不受控制,即使他對她不生絲毫情意,她卻動了情。

  他是她生命中第一個的男人,教她怎能無動於衷,他取走的不只是她純淨無垢的處子身,還有那顆原本死寂的心。

  她不該愛上他的,她曾經親口許諾過絕不動心。

  所以這份感情她只能藏起,不可以說出口,他要的從來不是她的癡情相守,而是孤獨時的相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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