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遇見一個人,她讓我興起想霸佔她的念頭。」頭一回有這麼強烈的渴望,強到令他驚懼。
牟靜言不否認此刻招來扶蘇,也想藉此釐清自己心頭的迷霧,他以為自己只是太久沒抱女人,而對人的體溫產生眷戀,渴望一親芳澤,但當扶蘇嫩紅的唇瓣貼上他的嘴角,他腦海中想的是另一張巧笑俏兮的嬌顏,她的身影佔去他所有思緒。
突被推開,衣衫不整的扶蘇淚凝眼角。
「你有了想要獨佔的對象?」
「是的。」
「她比妾身美,比妾身更會伺候你……」她難忍心痛,冷靜驟失地衝口而出。
「扶蘇,你逾矩了。」他冷言告誡,面色趨於冷淡。
她欲落淚,朱唇卻微微揚起。「爺兒教訓得是,妾身貪求了。」
怨不得任何人,是她自願無名無分的跟著他。
「看在你多年來伺候我的分上,你可以向我提出一個請求,就當是我送你的臨別禮物。」
她認命、安分,不與人意氣相爭,守著自己一方小天地,他雖然不愛她,但這樣的她有資格得到獎賞。
聞言,吻淚的雙眸倏地一亮。「給我個孩子吧!爺兒,這次我一定會平安地生下你的子嗣。」她仍心存希冀,盼能得一子留在他身邊,廷續未盡的情緣。
「孩子……」墨眉擎起,顯得為難。
「爺兒……」扶蘇淚眼企求,模樣可憐,令人動容。
「若我真要孩子,即使有人從中動手腳,你腹中的胎兒豈會保不住,一開始我就告訴你不要妄想用孩子綁住我,青陽是牟府血脈,日後將承繼我打下的基業。」他目光一沉,說著讓人遍體生寒的絕情話。
「您……您是說我肚裡的孩子不是自個流掉的,而是有人……不想他活?!」她渾身發冷,臉色蒼白。
他用憐憫的眼神看著她。「你不爭不代表別人能睜隻眼閉只眼,當初我就告訴過你,你想跟著我得考慮清楚,牟府是龍潭虎穴,處處凶險。」
李華陽知道除掉她,可能還有別的女人進府,所以只是針對她肚裡的胎兒,並未對她痛下殺手。
「不,我不信,大夫人她……這不是真的,你在騙我對不對?」她無辜的孩子不可能是死於女人的嫉妒心下。
「是不是真的,你自己心裡有數,何須問我。」他沒明講,她卻猜到對方是誰,這說明她比誰都清楚李華陽的殘忍手段,為達成自己的野心不計代價。
「我已經很努力地避開她……」她掩面低泣,悲痛萬分地靠在他胸口。
「顯然是不夠的。」他澀然地說著。
痛徹心扉教人失去理智,扶蘇悲憤地抓住眼前男人的雙臂,發狂的送上誘人朱唇。
「要我吧!爺兒,扶蘇是您的女人,請您狠狠抱緊我,取走你想要的一切,扶蘇的全部都是爺兒的。」
為了留住心愛的人,她沒有退路了,孩子是她唯一的籌碼,也是日後她立足牟府的致勝利器,他非給她不可!
先是牟靜言的離棄,繼而得知腹中骨肉慘死的真相,接二連三的打擊讓生性淡泊的扶蘇迷亂了心智。只見她身上衣物一件件飄落,最後僅著秋香色抹胸和薄如蟬翼的哀褲。
「扶蘇,你要辜負我對你的信任嗎?」他單手抓牢她柔腕,高舉過頭。
她似笑似泣地扭動身子,磨蹭交歡無數次的男軀。「一個孩子,爺兒欠我的,你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骨肉死於非命,你要還給我一個孩子。」
「胡鬧,若不是你私下倒掉避胎的湯藥,又怎會懷孕給人機會下手。」他是知情的,在事發之後。
「您……您知道……」她稍微平靜,囁嚅地抖著唇。
「我不說是因為早曉得你留不住孩子,就算沒人害你,以你的身子,加上長期服藥的關係,當娘的心願終究會落空。」她孱弱的身子不適合懷孕,失去孩子是必然的結果。
「原來是我傻,想為爺兒留後,沒想到是自作多情一場。」扶蘇笑得好淒涼,為自己的可悲感到好笑。
「把衣服穿好,別再讓我看到你失態的一面……」懂得算計的女人最面目可僧了,她私底下小動作不斷已令人生厭。
牟靜言對她的最後一絲憐惜也沒了,正出言提醒她恪守本分,一道啥啥呼呼的聲音由遠及近--
「爺兒、當家的,咱們打個商量,你讓我把小少爺放出來,留在我身邊學算賬,我就讓你擺佈一天,要打要罵都由你……啊!你、你們做這種事也不關門,要是害我長針眼,我在你的茶裡下巴豆,讓你狂拉三天三夜……」
第6章(1)
真長針眼了嗎?
不,是一根針刺入心眼,讓人又酸又澀,滿口是由胃袋溢到喉頭的酸液,酸得牙根發軟、眼眶發熱。
夏弄潮胡罵一通,惹得一室的人僵硬如石,半句不吭的僵直身子,又是惱又是陰鬱地瞪著不請自來的闖入者。
自古以來男子最多情,三妻四妾算什麼,左擁右抱最是鋪魂,摘朵小花養在別院也別有情趣,環肥燕瘦任君嬌寵,可聽說是一回事,親眼見到才知男人有多風流,大白天就擁女行歡,連房門也不關。
「你看夠了吧!要不要我拿張板凳請你坐?」咬著牙的冷嗓驟起,打破沉鬱的靜默。
「下流。」冷哼一聲。
牟靜言臉皮微抽兩下。「你找我有什麼事?」
他最不想讓她看見的,偏偏被她撞個正著,老天在玩他是吧!
「還是等你忙完再說,我這人知清識趣,你們儘管被窩裡打滾,我在門口候著,等你完事再喚我一聲。」淫棍、淫蕩、淫蟲,他休想再靠近她一步。
壓下不斷冒泡的酸意,夏弄潮當真拿起小板凳,不過她不是往屋裡坐,而是朝外頭走,不想打擾人家尋歡作樂。
「回來。」他沉著音,只差沒出手拉回敢給他臉色看的小賬房。
「爺兒的事比較急,聽說男人憋久傷身,兩位請盡情地天雷勾動地火,乾柴烈火的上演兒童不宜的春宮秀。」她開放售票,賺取橫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