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龍椅上的王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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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頁

 

  他凝睇著她,眼中飽含心疼,輕撫她的髮絲,微微的歎氣。「誰能料想孤也有為女子膽顫心驚的時候啊。」他朝她露出既寵溺又無可奈何的笑。

  她如秋水的眼眸,法祛地垂下。「奴婢以後不貪玩了,明明知道新鞋滑腳,卻偏要去踩雪,這才會出事,不過奴婢也是仗著自己曾練藝手腳輕快,什麼都不怕,哪知偏偏這鞋不受控制,就敗在這兒。」她也有些氣惱的指著自己的鞋。

  「這會就知推托新鞋惹的禍……」他笑著往床下擱若的那雙粉色小鞋瞥去,這一瞥,表情揪然變色。

  玫瑰見他忽然變臉,不禁心驚的問。「怎麼了?」

  「黃德,檢查鞋子!」冶冷逍沉聲命令。

  黃德迅速捧起那雙小鞋,翻過鞋底一看,居然有一層油!

  「王上,有油,難怪鞋子滑!」黃德驚奏。

  他瞬間拉下臉,英俊端整的面容變得比修羅還陰沉。

  夜半琴聲,曲調如怨如慕、如泣如訴,如春陽白雪,又如寒苦梅花,今人百感橫生。

  躺在床上的玫瑰,靜靜聆聽。

  宮裡不曾夜半有琴聲傳出,這是何人所奏?

  且這琴聲扣人心弦似乎在傾訴什麼?

  自己傷勢雖不重,也不如二天前剛傷時的痛,但至今仍還是有些疼,令她輾轉反側難以入睡,而也因這傷,讓她不得不暫停下跟孔夫子學習之事。

  她睜開眼睛瞧向倚在長榻上的冶冷逍,他亦還未入睡,這二天忙完政事後,他都會過來陪伴她,燭大下,他星眸半閉,聽若悠悠琴聲,嘴角緩緩現出一抹譏誚。

  隨著琴聲越加的憂慮急切,他的神情越發顯得陰蟄。

  「您知道這人是誰嗎?為何琴聲聽起來這麼憂急?」曉得他未入睡,她忍不住問。

  他若有深意地看著漆黑的外頭,那幽怨的琴聲仍迴盪在宮中,他冷笑道。「大概知曉吧。」

  「是奴婢見過的人嗎?」

  「見過。」

  「那……該不會是宿星的王子吧?」

  他清澈的眼神瞬間變得隱晦莫測起來。「你……猜得可真準。」

  玫瑰聽出他的語氣帶著危險,近來她發現他原來是一個愛吃酷的人,避免他又打翻醋罈子,她連忙解釋說:「奴婢只是猜想之前宮中都未曾有人夜半彈琴,可近日有貴客來便出現琴音,料想那射日王性格祖獷應該沒這雅興,故猜測也許是宿星王子,奴婢單純瞎猜沒什麼特別用意。」

  冶冷逍神色仍未見好轉,撇了唇。「那你是否能猜出這琴音是為誰而奏?」

  「這奴婢怎會知道……」該不會是為玲妃而奏的吧?她猜想。

  他的黑眸緊了緊,涼薄一笑。「祭天星白費一番心思了,彈得這般憂切,當事人卻不知不覺,孤若是他,只怕心淌血。」

  玫瑰聞言睜大眼眸,這意思是說,宿星王子是彈給她聽的?!

  「怎麼,驚訝嗎?」他瞅著她。

  「您是不是又誤會什麼了?」她垮下臉來。

  「誤會?最好是!」他哼聲。

  「這真是沒道理,宿星王子怎麼可能會彈琴給奴婢聽,要彈也是彈給……總之,他才與奴婢見過兩次面,不可能就這……這……」

  「就怎麼了?」他聲音聽來有些危險。

  「奴婢射傷過他,他應該討厭奴婢吧,再說,您又不是不知他與玲妃娘娘的關係,又何必硬扯上奴婢。」她心一橫,索性與他把話說明,光憑祭天星與李玲的事,自己就能撇清關係,不懂他為何老是要吃這人的飛醋?

  冶冷逍揚唇,「也許就是你那三箭射中了他的心,讓他對你念念不忘!」他譏笑的說。

  「您!」

  「哼,不是嗎?他可是回街上去找過你好幾次啊。」

  「原來那時您已在鯉魚湖邊了?」她愕然,原來他聽到了當日祭天星對她說的話,才會對他如此介意。「這……他也許只是要奴婢再對他道一次歉吧,畢竟奴婢那箭重傷了他。」

  他下了軟榻,朝她床邊走來,這幾日怕誤觸她的傷口,便讓她獨睡,自己闔目於軟榻上,此刻他靠近,見她身上敷藥的紗布已除去,臉上的皮膚也只剩些許的紅腫,實已無大礙,留不下什麼傷疤,反而意外發現因為脫去一層皮的關係,讓她新生出的皮膚變得更加的細緻與粉嫩。

  看這情形她再躺個兩日,便可下床自由活動了。

  這真要感測這近日的酷寒,要不是天寒地凍,讓滾熱的水在抬出御膳房途中便已迅速冷卻,否則滾熱的熱水兜頭澆下,還能只是脫去一層細皮這麼簡單嗎,恐怕連肉都要燙熟了。

  那想毀去她的人,大概萬萬沒想到,精心的安排會敗在天候上吧!

  他陰森的冷笑。

  這膽敢想謀害他心頭肉的人,他一定會找出來還以顏色、凌遲處死!

  「祭天星可曾見過你的笑容?」他忽而問起。

  「笑容?」

  「沒錯,可有對他笑過?」

  「奴婢……不記得了,王上為什麼這麼問?」

  「你定是對他笑過,你不知自己的笑會誘惑人吧?」

  玫瑰訝然的睜大杏眸,「他是因為這個原因才對奴婢……」

  「你也明白自己的笑很有魔力?」

  「嗯……奴婢小時候很愛笑,可是因此被鄰居或路人綁走過幾回,所幸之後都被爹娘找回來,之後娘對奴婢說,外頭壞人多,別常笑,壞人會以為奴婢願意跟他們走,這才將我擄走,從此奴婢便不常笑,但想不到長大後,還是有這困擾。」她懊惱的說。

  他經撫著她頰上新生出來的粉色肌膚。

  此刻他明瞭這丫頭對祭天星根本無心,只有祭天星一廂信願的受到吸引,他心裡的惱怒漸漸退去,變得平和。

  「所以以後還是盡裡少對人家笑,減少孤的麻煩。」他眼裡藏起笑容。

  「那您……喜歡奴婢,是不是也是因為奴婢的笑?」她神色一黯的問。若只是因為一個笑吸引人,那喜歡的理由也未免六薄弱,笑容易逝,如此得到的深情是否也會很快的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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