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深看著妻子飽滿豐挺的ru房,喉頭吞嚥了幾下,掙扎了好一會兒才勉強移開目光,兒子還在吃奶呢,他可不能總想著白日宣淫。
他站起身,準備到書房去看書,他也要準備明年春天的科舉考試了,不能老是消磨在兒女情長之中。
剛走了兩步,他想起了什麼,又回過頭,問:「你要婆子給孫秀雅帶了件東西,那是什麼?」
梁婉歎了口氣,說:「是我懷孕時候寫的一些隨筆,都是些剛懷孕時的欣喜和惶恐,對孩子的期盼與擔憂什麼的,我希望她看了能夠有些領悟。」
每個人從出生到長大成人都是一個奇跡,父母,尤其是母親從懷孕開始就對孩子充滿了各種期待,付出了太多太多的心血,大部分父母並不會奢求兒女的回報,可是他們都會期盼自己的兒女能夠健康平安地長大,幸福快樂地生活。
孫秀雅看了那份筆記,能夠由此而想到她的父母親人嗎?
梁婉真心希望那個鑽牛角尖的姑娘能夠懸崖勒馬,及時回頭。
穆深回過身,走到梁婉身邊,伸手摸了摸她的耳膜。
梁婉抬頭看他。
他低頭對她笑了笑。「那份筆記還有存本嗎?我也想看看。」
「有啊,就在隔間書案上呢。」
如今穆深和梁婉夫妻倆的內室外邊,再也沒有值夜的大丫鬟,於是梁婉把臥室外邊的隔間整理成了內書房,平時她就在這裡看看書,隨便記錄點東西。
穆深低頭在她的嘴唇上親了一下,又低頭親了親邊吃奶邊閉上眼睛睡覺的兒子,這才轉身離開。
穆深將那份懷孕筆記看了很多遍。
他第一次瞭解到自家娘子敏感脆弱卻又意外堅強聰明的內心,他從中看到了他對孩子滿滿的期待和疼愛,她對於這個如此充滿期待,起因也是愛著孩子的爹吧?
這麼一想,穆深就覺得心滿意足。
他看著那歪歪扭扭並不算好看的毛筆字,用手撫摸著那些早已經幹掉的字跡,輕聲說:「笨蛋,字跡這麼難看,以後還敢拿給兒子看?」說著說著,他自己就忍不住笑出聲來。
「以後好好跟為夫練字吧,否則以後寫帖子請人也是丟我的臉,小笨蛋。」
臘月二十九,穆深家門口來了兩個奇怪的訪客,一堆形容憔悴狼狽的母子,形似乞丐。
母親的身材瘦削得只剩皮包骨,所以看著有些嚇人,滿是補丁的破舊棉襖穿在她身上空蕩蕩的,肘下和衣襟邊緣都已經磨破了,露出了棉絮。
小孩子則只有四、五歲的樣子,也很瘦,頭髮枯黃雜亂,髒兮兮地披散在肩膀上,可最引人注目的,是他有著一雙碧綠色的眼睛,那眼神凶狠而敵視,如果在深夜,這樣一雙眼睛也許會被人當做狼眼吧?
門房不耐煩地趕著他們,說:「走開,已經給了你們饅頭還要怎樣?」
那頭髮花白的女子:「我們不是乞丐,是來尋人的,這裡的主人姓穆吧?二爺穆清還在嗎?五爺穆深呢?」
門房見來人直接叫出了主人的名字,也不敢大意了,警戒地瞪視著他們,問,「你到底是誰?和我家五爺什麼關係?」
那女子嘴唇顫顫著,眼睛瞬間就紅了,她說:「麻煩小哥去通報一下,就說故人來訪,小婦人……小婦人柳氏,賤名一個暗字。」
門房雖然不欲接待這樣的客人,可是也不敢得罪,急匆匆地跑進去向穆深通報,而當穆深聽到婦人的名字時,眼神一沉。
門房有點怯生生地問:「爺?」
穆深放下手中的毛筆,吩咐:「把他們請到偏院裡,叫穆平安排一個丫鬟先伺候他們梳洗一番,再好好吃一頓,我之後再見他們。」
門房應聲出去安排了。
穆深在書房裡呆坐了一會兒,看了看外面陰沉沉的天,低低歎了口氣,轉身回了內宅。
第10章(2)
梁婉正在和琳琅確認年夜飯的菜單,穆寧海躺在暖融融的炕上,正踢著自己的小腳丫玩。
穆深進來後,對琳琅擺了擺手,「我有事和夫人說。」
琳琅出去後,梁婉看著他問:「什麼事?」
因為琳琅的特殊身份,穆深和梁婉說話時,一般不會避著她,反而有些時候特意讓她旁聽,好讓她這個「間諜」做得盡職些。
穆深在梁婉身邊坐下,用手揉了揉臉,聲音低沉地說:「我娘來了。」
「誰?」梁婉一時沒聽明白。
他的父母不是都已經都過世了嗎?
穆深歎了口氣,說:「我並非嫡母所生,我的生母是父親在外為官時別人送上的婢女,生母為嫡母不容,父親去世後,嫡母就將生母賣了出去,之後就再無消息。」
穆深小的時候是無能為力,長大後再尋找卻已經是音信全無,沒想到時隔幾十年,生母會突然出現。
穆深並不會懷疑柳嬙的身份,因為雖然他不記得生母的樣子了,但是穆清和孫氏可是記得很清楚,如果柳嬙敢冒認親戚,絕對不會有好下場。
梁婉驚訝至極,她這時也想起了在穆家村時丫鬟春心講過的八卦,春心也說過穆深是庶生子。
梁婉急忙放下手中的菜單,下炕穿好鞋子,問:「她老人家在哪呢?我去親自迎接吧。」
穆深拉住她的手,又讓她坐下,說:「不急,我要人安排他們到偏院了,先讓他們梳洗好好休息一下吧。」
「他們?」梁婉不解,「還有誰?」
「還有個四五歲的孩子,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我同母異父的兄弟。」穆深無奈地歎口氣。
梁婉徹底無言了,對於這種複雜的血緣關係,她一時也不知道穆深是願意接納還是排斥,所以只好靜靜地看著他。
反正她與柳嬙母子沒有半點關係,如果穆深願意基恩他們,她就好好對待,如果穆深不願意,她也不會去插手管事。
穆深把兒子抱到懷裡,打手玩弄著他的小手,低著頭,語音有些模糊地說:「我的心很亂,不知道該如何對待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