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是邪不勝正?」他開玩笑的道。
她嬌嗔的瞪他,「才不是,是我笨,沒報到仇,反而丟了一顆心,窩囊!」
他看著臉兒紅紅的她,表情突然變得正經,「你說不是你在地下室放水,而我沒有看到你留下的信,可你信裡卻寫了這個壞點子,這實在巧得匪夷所思了。」
「就是。」唉,又談回這個話題,心情就悶了。
「我們會怎麼樣呢?」她抬頭看著這座簡陋的牢房。
「要看皇上買不買你的帳了,算算時間,也應該有消息了。」
他神情凝重,事關他們以及薛家茶場的未來,連他也沒把握,只能賭一賭皇上對新鮮事兒有興趣,那麼,成功的機會就更高了!
「皇上買我的帳?」她一頭霧水。
薛東堯還來不及解釋,外頭突然響起雜沓的腳步聲,來人是胡楚跟溫鈞,還有縣太爺,三人看來神情都極為愉悅,只是年紀略長的縣太爺則顯得有點尷尬。
「還不快把牢門給開了!」縣太爺吆喝著身後的獄卒,就見獄卒急急的上前,開鎖拉開牢門,讓兩人出來。
縣太爺先向兩人拱手作揖,接著又額冒冷汗的對薛東堯道︰「抱歉,一切都是公事公辦,希望薛爺別怪罪。」
「我明白,只是……」他不解的看向溫鈞。
「爺,皇上派人快馬傳來旨意了,是好消息!」
「什麼意思?」傅沐芸不懂,但她看到薛東堯笑了。
「沐芸丫頭,爺先前要我送玉露龍井茶粉去京城,並請爺的好友八王爺進宮求皇上試飲,沒想到,皇上十分喜愛,甚至吟詩賦詞的讚美,還答應今年就以這款茶粉取代御用黃茶。」溫鈞笑著向傅沐芸解釋,看著她的眼神更是充滿感激,這一次,她可立下大功了。
傅沐芸瞠目結舌。「那、那個茶,皇帝真的很喜歡?」
「該說是某人無心插柳柳成蔭?還是,瞎貓碰到死耗子,被她蒙中了?」薛東堯洞悉她心中的想法。
「你嘲笑我。」傅沐芸又羞又窘,但臉上的光彩動人。
胡楚雖然不是很聽得懂薛東堯的話,但見兩人互動甜蜜,開心的笑了,「看來,你們這杯喜酒我是鐵定要喝了。」
薛東堯笑說︰「那也得問她了。」
「為什麼要問我?」而且還當這麼多人的面問她,傅沐芸臉上的羞紅更深了一層。
溫鈞忍不住白她一眼,「當然要問,爺告訴過我,上回你拒絕了他的求親,然後就跑了……」
「這一次絕對不跑了!」她脫口而出,但這一說,不等於她答應嫁了?
「哈哈哈……」胡楚大笑,「她說要嫁了!恭喜啊,薛爺!」
「好,我一定不會讓胡大人等太久。」薛東堯笑著承諾,看著傅沐芸的眼神充滿深情。
傅沐芸卻是羞到頭垂得低低的,雙手捂著臉頰,糗到一個不行。
驀地,又有衙門衙役匆匆來到牢房,一見到縣太爺跟胡楚連忙恭敬行禮,再看著自家大人說︰「啟稟大人,翊弘貝勒前來,說要探傅姑娘的監。」
「貝勒爺?」縣太爺直覺的看向神情鎮定的薛東堯。
「還有,當何師爺請貝勒爺到東廂房暫時稍後時,馥伶格格後腳也來了,還帶來一個五花大綁的人,說是要來探薛爺的監,何師爺只好將她請到西廂房,再要我來請示大人。」
薛東堯沒有思考太久即道︰「這兩兄妹不知在忙什麼,我們就去見上一見,也許會有什麼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
「可是我不想見貝勒爺。」那傢伙眼光不正,邪裡邪氣的,她不想見到他。
「這裡是府衙,他貴為貝勒爺,還不致對你如何,倒是——」他看著縣太爺,「可否委屈大人一下……」
他跟縣太爺及胡楚說了些話,一行人即分為兩邊,一些人向左走,另一些人向右走,該藏的藏,該敲門的敲門,然後薛東堯、傅沐芸分別進入一廊之隔的東西廂房。
傅沐芸一進東廂房就後悔了,雖然翊弘貝勒看來態度很好,但那張邪笑的臉一樣令人倒胃。
「坐。」翊弘貝勒邊說邊朝他身後的幾名侍從揮揮手,要他們退下去,明顯要讓兩人獨處。
可傅沐芸一點也不想跟他獨處,想也沒想的轉身就要走。
「你不想讓薛東堯活著出去?」翊弘貝勒突然開口。
她陡地停下腳步,緩緩的轉回身,看著狂妄而自以為是的他,是了,他顯然還沒得到薛東堯已被皇帝赦免的好消息,才會這麼說。
「你也知道我舅舅是兩江總督,他跟皇上的關係又好,官權也大——」
她好奇的打斷他的話,「你可以幫忙救出薛爺?那幫這個忙的條件是?」
他笑得邪惡,「你知道,自古英雄愛美人……」他話未說盡,但語意卻很明白,就是要她當交換條件就是。
哼,他是哪門子的英雄,她簡直要吐了!
還好,薛東堯的生命無虞,她不必受到他的威脅,她虛與委蛇的說︰「好吧,我考慮看看。」
她還是轉身要走,急著想到對面的房門外,聽聽馥伶格格跟薛東堯在說什麼?
可沒想到,有人的動作更快——
「砰!」
一聲巨響,她這扇門竟然是讓薛東堯給踹開的,還好她還沒走到門邊,否則肯定受傷。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暴力了?
可瞧他俊美無瑕的臉上,額際青筋暴突,他為何這麼生氣,發生什麼事了?
「幹什麼?你怎麼出來了,階下囚竟如此囂張!」翊弘貝勒甩袖上前,怒視著站在他面前狠瞪他的薛東堯,再指著縣太爺罵,「你還待在那兒做什麼,人犯都跑了,還不找人把他抓起來?」
「是!來人,抓人!」縣太爺向兩名衙役使了個眼色,兩人立即上前,但並不是抓薛東堯,而是抓翊弘貝勒。
「你們這些笨蛋,抓錯人了!」他氣得大吼,正要一掌打飛兩個白癡衙役時,沒想到,薛東堯的動作更快,一個向前,迅速點了他身上幾個大穴,他頓時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