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放手。她環在他腰間的雙臂確保了他倆身軀緊緊密合。有種觸感突然進入了她因疼痛而模糊的知覺--他身體興奮的證據,正切切實實地戳入她的下腹!
她睜大了眼,被他俯視的目光捉住,他沒有微笑,嘴角的線條是如此嚴竣,好似面對空前的危機--但他的壓抑已破碎不存,他眼中只有鋼鐵般的決心。
他的手移到她臀部,下一秒鐘,已將她過膝的長裙拉至她腰間。突然暴露的冷意和赤裸感讓她驚叫出聲,但他收緊手指,布料被拉擠在她腰間。
她想移開目光,卻無能為力。在他瞬也不瞬的眼中,她似乎能看到自己薄得可笑的內褲,還有……
他的右手探進了她的內褲,握住她一邊的臀辦。她整個人顫抖起來,疼痛與羞赧交戰,她甚至不知道自己那全身顫慄的感覺究竟是什麼。
他沒有遲疑,沒有等待,那隻手開始探索,揉著她的柔軟,一隻手指大膽地往下、往前……
……
第6章(1)
兩人是被外頭的嘈雜聲吵醒的。
湘音一睜開眼便驚呼了一聲,赤裸的身軀被人緊緊擁住的感覺是如此陌生,她在剎那間完全清醒過來。
「你做什麼--」頭上傳來熱熱的呼息。
「我……」昨日的記憶回來了,她全身都燒熱起來,不自禁要掙脫他的手臂。「你?」
「不要動。」他的聲音粗嘎。
她僵住了,他語氣中有種男性的急切,使她全身的熱度不降反升。
「茵香小姐!茵香小姐!」外頭傳來清脆的女聲。
「音湘?是在叫你?」
「我……」湘音遲疑了,那是她完全不熟悉的聲音。
「等等!這是那裡??」他聲音變得警覺,坐起身來,連帶把她也拉坐起來。
她來不及去看週遭,只是手忙腳亂地拉起被子遮蓋自己,眼睛完全不敢抬起,就怕看進他眼裡。
但……這被子?
湘音手指凝住,手下的絲綢說是被子,簡直是侮辱了那等材質繡工--絲絹柔滑之餘並無一般的濕冷感,而是溫潤得讓人流連;上頭精緻的圖樣是她從未見過的,似鳥獸又有如雲彩,最重要的是--她驚慌地四望--這不是小木屋的臥房啊!
紗帳之外,是華麗中不失古典的陳設,桌椅看來有如價值不菲的古董,空氣中飄著淡淡檀香。
怎麼會……這樣?
一向蒼白的小臉已經毫無血色。這些日子來怪事頻生,她應該要泰山崩於前面不改色了,但硬是心亂跳,呼吸急促起來。
「茵香小姐!大喜之日,您真的不能再睡了!如果上妝著衣遲了,就算遲一丁點奴婢都會遭殃的!」
他的身體和她的一樣繃緊了。
完全陌生的地方、完全陌生的聲音、說著完全沒有道理的話……
如果她瘋了,難道他也是她瘋狂腦袋中的想像嗎?
「茵香小姐!」房外的聲音愈加急迫。
「我--」她才大聲回應一個字,嘴就被他的手摀住--
「你想害死我們兩個嗎?」他冷靜卻充滿警告地耳語:「你沒聽到她說這是你的大喜之日?如果被人發現你床上有男人,你以為我們會有什麼下場?」
她的心臟差點凍結。大喜之日……床上有男人……
她的頭有些發昏,這一切太怪異了,她真的無法正常思考。
「我……你是……」她努力要在他的大手下發出聲音。
他的手掌移開了,但卻是捏住她的下顎,強迫她直視他的眼睛。
「你是誰?」
湘音的心往下咚地一掉。難道……怪事還沒完,他竟不認識她了?
「我是禹湘音。」她的聲音在抖。
他點頭。「很好,至少你還是正常的。」
她如釋重負,甚至沒有跟他計較這樣的問法太嚇人。
他還是她知道的那個延瀟,至少他沒有變。她暈眩的腦袋緊緊抓住這一點。
「那……」她嚥下一口氣。「我們只是……到了一個奇怪的地方?」
「不是地方,是時間和身份奇怪。」他低聲說:「這裡的陳設、那女孩說話的方式……你難道沒發現我們到了另個時代?」
即使坐在他懷中、下顎又被他端著,湘音仍搖搖欲倒。「你是說……我們回到了古代?」
「沒錯。」
這可能嗎?即使多少小說影片天馬行空地用到爛了,但當發生在自己身上,仍然一點也沒有減低那種驚詫和不可置信。
想問為什麼,但那會是太白癡的問題。他又怎麼會知道?湘音努力振作精神,一手揉著發昏的頭。「那我……先出去……呃,支開她?」
他直直盯著她的眼神終於有些暖意。「以你小白兔一樣容易驚嚇的個性來說,真的越來越進步了。頭還會疼嗎?」
她沒有注意到他語氣中前所未有的親密,她的手凝住在額角。疼痛?
天!只要他近身就揮之不去的疼痛,竟然……竟然……消失了!
「不疼了。」她語氣滿是不信,「居然……不疼了。」
他眼中閃著精光。「你是說,你身體所有的不適都消失了?」
她努力地定下心來審視全身。「是的,真的都不疼了。」
他終於放開她的下顎,她本能地向後退,離開他的懷抱。
「那你仔細看我,看到了什麼?」
紗帳內的光線不甚足,但她仍能清楚看見他,她深吸一口氣,定睛審視他的面容。
他那應該早已熟悉的面容,在她眼中卻似乎越看……越不熟悉……
她屏住呼吸,心跳又開始加快。他向來過於冰冷嚴厲的眼神此刻顯得如星月般晶亮引人,如刀削般有稜有角的面頰及下顎忽然讓她想起雕刻精美的肖像,俊挺的鼻樑撒下深刻的陰影,映襯出長而微翹的睫毛,和嘴角那優美的弧度--
他什麼時候變了個人?不,那些形狀沒有變,他看起來仍是不折不扣的延瀟,但是?但是?
他的大眼微微瞇緊了,炯炯的眼光卻更亮了。「你看到了什麼?」
她說不出話來。她很少注意到人的長相,當朋友們說起某某明星帥到不行,她覺得好看是沒錯,卻絲毫沒有垂涎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