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初夏練習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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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頁

 

  她主動攬緊他的背,手上一片濕潤,儘是他的汗水。

  「我要你愛我,用力的愛我,不要讓我懷疑你的愛。」聞言,他腰一挺,深深地埋入她的室熱。

  「我愛你,只愛你——」

  明明累得連翻身都覺得困難不已,可是被人死盯著的詭異感覺實在讓人發寒,刺激著夏語綾每一根敏銳的神經,令她不由自主的感到寒意上身。一躺上床就十分好眠的她很少作惡夢在半夜醒來,通常一覺到天明,是個睡眠質量極優的好命人。

  但是驚醒——可以這麼說,卻是第一回。

  此時,她雙目微睜,真的從睡夢中醒來,全身莫名地毛骨驚然,由腳底涼到指尖,感覺似乎有人站在床尾看著她。

  男人橫在她胸口的手臂仍在,些微的打呼聲亦近在耳畔,暖熱的胸膛貼著她的裸背,她是被抱著的,不應該會冷得想打顫。

  那麼,那個人是誰?誰在看她?!

  說不上害怕,她卻是不禁發冷,再厚的被子也溫暖不了她,身子逐漸僵硬。

  「怎麼了?你口揭了嗎?」見她醒來,睡眼惺忪的初日輝低聲問道,沒察覺一絲異樣,還想她喊了一夜,不渴也難。

  「你的屋子鬧鬼嗎?」她不想發抖,偏偏控制不住渾身的顫意。

  他發出語焉不詳的咕峽,摟了摟身邊的情人。「你用腳踢醒我就為了問這一句?」

  顯然她不夠累,無聊到找話題。

  「我很冷。」空調壞了嗎?溫度低得駭人。

  「我熱得很,要再來一回嗎?」他笑著撫上柔膩纖腰,大手順勢滑向前頭道。

  「我是說真的,不是開玩笑。」感覺射向她的視線似乎越來越冰冷,她益發不自在起來。

  「我也是說真的。你摸摸我的小兄弟……咦?你的手為什麼冷得像冰?」他驀地一驚,連忙搓揉她的小手,不解為何在他懷抱中,她竟然還兩手發涼。

  「你……你看一下床腳的方向,是不是有個人站在那裡?」希望是她的錯覺,看走眼了。

  「你睡傻了,房間怎麼會有人?我上鎖了……」驟地,他墉徽的聲音一緊。

  那是一個人,一個身穿雪白衣裳的女人,正站在房間一角不透光的陰暗處。

  初日輝神經繃緊、目光一沉,冷眸凌厲地瞪視平空出現的闖入者,他的眼中有著憤怒和難以置信,以及更深一層的懊惱,揮身也幅射出張狂的怒意。

  「我鎖了門,你如何進入?」

  以為他在跟她說話,夏語綾正想回答,但仔細一聽,他冷厲的語氣和對話內容又不像是與她對談……屋子裡真的有別人嗎?

  她的納悶很快獲得解答,下一秒,一道輕柔的女聲幽怨地輕揚起,嗓音飄渺,卻好似扣住他們不放。

  「我不能來看我的末婚夫嗎?你鎖了門,但鎖不上我的心。」女人如是說。她想見他的揭望勝過一切。

  「未婚夫?」夏語綾身子一僵,疼痛自胸口席捲而來。

  「別聽她胡說,我根本沒有和任何人訂過婚,是她幻想症發作,自說自話。」初日輝急著說明,不容許她對他有絲毫誤會存在。

  不是真的?胸口的疼痛慢慢退去,可她手上的痛楚卻是立即出現,因為他太用力了,捉痛了她的手。

  女人幽幽地望著他們。「你都是用我有病向你的床伴解釋我們的關係,我能諒解,反正不是第一次了。」

  而她們最後都會消失,了無蹤跡。

  「不是第一次……」什麼意思?夏語綾沒來得及細想,急躁的男聲就先一步打斷她的思緒。

  「不管她說什麼都不要相信,她的偏執症狀已經相當嚴重,只要我身邊的女人不是她,她都會想盡一切辦法驅離對方,甚至做出傷害別人的行為。他早就無法忍受這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可怕女人。

  「你愛她嗎?」她只想知道這件事。

  「不愛,我從來沒愛過她。我心裡只有你,我對你的愛無可取代。」從以前到現在,他的心只允許她進駐。

  顯然地,初日輝一番表態的愛語,引發「未婚妻」的極度不滿,女人原本輕柔似水的軟嫩噪音害時變得尖銳。

  「你說你愛誰?你和我上床、奪走了我的第一次,不只一次地抱住我……你和我歡愛時有想過你不愛我嗎?為什麼你還是這麼喜歡騙人?」他絕不是不愛她,只是還沒發現自己愛她。

  「你說夠了沒,高潔兒?你敢說你沒有算計我,逼我和你在一起?」他只怪自己愚蠢,被蒙蔽雙眼。

  高潔兒的外表柔弱高貴,一如她名字給人的感覺,五官細緻如同洋娃娃,笑容更顯得無邪、純潔又天真。

  但誰也想不到,她竟敢在酒裡下藥,趁他酒意甚濃、慾火焚身時摸上他的床,與他在床上廝磨一整夜。

  次日,剛醒來的他根本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只看到滿臉嬌羞的她全身赤裸地躺在他懷裡,身上有明顯歡愛過後的痕跡,而他一樣光著身子。

  他以為自己酒後亂性侵犯了她,為此一直自責不己,良心上的不安讓他想試著接受她,畢竟犯錯的人是他,他不能不負起責任。沒多久,她說她懷孕了,是那一夜有的,他更加愧疚地想彌補。

  如果不是發生那件事,他八成會一直相信包著糖衣的毒藥是甜的,絕不會知道她用滿口謊言掩飾自己的惡毒。

  某一天,一位曾經當眾向他示愛的日本女孩出了車禍,傷勢危及性命,基於他們共同朋友的懇求,他到醫院捐血,準備救她一命。

  可是在手術室門口,他卻看到令他震驚的一幕,天使般善良的高潔兒居然用刀割破急救的血袋,還一臉笑意地說:「沒撞死你也要你活不成,敢和我搶男人,你去死吧。」

  他忘了自己怎麼離開醫院的,渾渾噩噩地走了好長一段路,也有了領悟,開始回想兩人從何時越走越近。

  不想則已,越想他越心驚,兩個原本無交集的人怎麼會揍在一塊?他巧遇她的機率在這陣子高得離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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