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裔天黑眸冷睨了他一眼,默然以對。
「別這樣,想打就打,我想在場沒人會抗議聽見你和你的女人情話綿綿,相反的,我覺得大家其實更想聽見。」
「你唯恐世界不亂?」低峭的嗓音冷冷地傳出。
他痞痞地笑著,「反正閒著也是閒著嘛!你就打打電話,一來可以紓解一下你和她的相思之苦,二來又可以滿足我們這些人的好奇心,如此一兼二顧的事,你何樂而不為?」
「……我是不介意讓她那麼快就搬上檯面,只是……只要你確定能在她出事之前,搞定我交代你的任務的話,我就可以立刻打電話。」就算他目光是瞅著書孟辭的,但他相信他知道他在說什麼。
「呃……」書孟辭遲疑了一下,瞥了蕭甜甜幾眼,像是在評估要花多久時間才能搞定她。
接收到他飄來的眼神,蕭甜甜不著痕跡,惡狠狠地瞪了回去。
看見她凶狠的目光,書孟辭假裝害怕的瑟縮了下,然後立即有了決定,這種女人,還是快快掃她出門為妙。
「如何?」
「你打!我保證我會以你想像不到的效率,完成你交代下來的任務。」
「你說的,要是你沒做到的話?·」
「我死也會做到!」
「萬一呢?」
「不會有萬一的。」為了他熱愛的自由,他當然不可能會讓萬一出現。
「如果有呢?」書裔天不死心,很有耐性的堅持要得到答案才肯罷休。
「如果有個萬一,我就進書氏工作!」
「就這麼辦,話是你自己說的,可別反悔。」不待書孟辭有任何後悔的餘地,書裔天立刻把話補上。
「男子漢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好,我打。」書裔天悄然地露出一抹詭計得逞的笑容,他故意勾起書孟辭的好奇心,好逼他在最短的時間內,把蕭甜甜從他面前弄走,又可以光明正大的打電話給染絕戀,如此一石二鳥之計,恐怕沒人發覺到吧!呵呵!
他愉悅地拿起話筒,撥下一組再也熟悉不過的號碼,這時間台灣是半夜,她應該睡了吧?
* * *
早已習慣睡覺時身邊有個人的染絕戀,在床上輾轉難眠毫無睡意。
她起身,盯著二芳空的床位怔怔地發起呆來。自從書裔天離開她之後,她已經有好一陣子無法安穩入眠了,就算她把自己搞的再累,躺在床上也只是睡了一會兒就會自動醒過來,然後直到天亮,再也無法入睡。
她很不願如此,但,她的精神卻無法受控制的說睡就睡,這樣的日子她還要過多久?
幽暗中,她無奈地輕歎了口氣,什麼叫度日如年,她真的嘗到那箇中滋味了……很不好受。
倏地,床頭櫃上的電話突然響起,尖銳的鈴聲劃破黑夜,嚇了她一大跳。
她撫著心口,驚懼地盯著響不停的電話,納悶有誰會在三更半夜打電話來找她,為了不讓電話聲吵醒附近的鄰居,她趕緊伸手接起。
「喂?」
聽見染絕戀的聲音,書裔天非但沒有任何欣喜的臉色,眉頭反而緊緊的皺起。
她的聲音太清醒了,這個時間她應該睡的很熟才是,怎麼聲音聽起來像個精神正好的人的嗓音?半點睡意都沒有,她在做什麼!?
久久等不到對方回應,染絕戀不禁懷疑起,她是不是接到那種半夜無聊分子打的不出聲電話?
「喂?請問哪裡找?」要是再等不到對方的回應,她就準備掛電話了,她睡不著歸睡不著,可,她並沒興趣陪那些無聊分子一併無聊。
「是我。」
乍聞話筒彼端傳來的低沉嗓音,染絕戀喉嚨一緊,半晌發不出任何聲音。
「我吵醒你了?」
「不,沒有。」她下意識地捉緊話筒,飛快的回答,就怕回答一個慢,他就掛她電話。
「現在台灣是幾點?」
她扭開床頭燈,看著床頭櫃上的鬧鐘一眼,「凌晨三點半。」
「這時間,你為什麼還沒睡?」他不悅地質問。
「呃--我……」沒料到他會有此一問,她突然為之語塞。
「我不在你身邊照顧你,別把自己身體搞壞。」他低歎了口氣,知道她一定是為了他不在她身邊而難眠。
聽出他話裡濃厚的關心意味,她感動地微微一笑,「不會了,今天有聽見你的聲音,我想待會兒我一定會很好入眠。」
「……我很抱歉。」
所有的人全瞪大眼看著這一幕,書裔天居然和一個人說話時,臉上會極具各種表情,這在書家是不可能發生的,至少在他們面前,他說話始終都冰冰冷冷的,連表情也是冷淡至極,而今,他卻--
他們不禁開始想知道,究竟在電話那端是何方神聖,為何有這能耐勾出書裔天的情緒。
染絕戀在這端搖頭,可惜他看不到。
「我明白你有你的苦衷,而且是我決定不和你一塊回美國的,所以不能怪你。」她輕道。
「嗯……」
「你在美國好嗎?」
「還好。」絕對沒比在你身邊好。他在心裡補充了這句。
「公事處理的如何?」
「很多事都需要我親自處理,不過我還忙的過去,只是短期內可能無法把所有事都處理完。」
「哦……」他言下之意是,他在短期內是無法回台灣的?她有些失望地應了聲。
「……想我嗎?」此時此刻,書裔天英俊的臉龐上佈滿深似海的柔情,看得蕭甜甜又護又恨。
他擺明是和一個女人在講話,她始終得不到他的青睞,而他不過去了台灣半年,就有個女人得到他的心,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她溫柔地笑了,「很想。」
「我也是,為了我,好好保重你自己,我不想等我回到台灣時,看見你不再是我記憶中那般美麗的模樣。」
聽見他的話,她情不自禁地撫上自己的臉龐,「我在你心中……很美?」
他深笑,「你是我這輩子見過最美的女人,否則我怎會為你傾心?」
她羞赧地笑著,「你讓我紅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