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帝王攻心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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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黯然的臉龐驟然發亮,他極為驚喜的問:「延秀,你曉得自己在說什麼嗎?」

  她臉兒更紅。「我自己說的話,當然明自是什麼意思,我只怕你不理解而已。」

  他激動的握下住她的手。「延秀,你真想清楚了?」

  她含笑點頭。「在來京城前我就明白自己的心了,只不過我與挽聲畢竟有過諾言,我不想在尚末與他正式結束前就與你承諾什麼,這對你對他都不公平,所以,你可以再等等嗎?等我找到挽聲與他說清楚後,咱們再……」

  不等她說完,她的身子被他狠狠擁進懷裡,讓她聽見他如雷的心跳聲。

  「好,我等,要我等上一百年我也等!」他喜極的說。

  頓時有些感動,她淚光閃閃地抬頭凝視他。「謝謝你。」

  「不,是我謝謝你,謝謝你肯讓我等,不是,我是說、是說、你能說這些,我非常高興--」他變得語無倫次。她真願意給他機會,是他作夢也沒想過的,雙臂才會更加忘情的將她緊摟。

  瞧他驚喜無措的模樣,她靦腆地輕輕推開他,一副害羞難為情的樣子。「別忘了,現在咱們還是「朋友」,你別……」

  對她的話,古牧耘根本不在意,他欣喜若狂,此刻對「朋友」的心情,早不若一刻前的沉悶低落。「延秀,你當不後悔?」

  「若後悔,你會放棄嗎?」她忍不住笑問。

  「我會尊重你。」他正色道。

  說到這,她側首睨他,心中疑惑不解。「為什麼你一次也沒有主動爭取過我,也不曾真正的對我表自過心意?」

  除了那回她誤會他傷害挽聲一家而找他理論時,他憤怒之下脫口而出喜歡她之外,在這之前或之後,他都末曾開口表白,也不曾請她為他留下。

  他極為眷戀的笑看她,深情的說:「你以為我不想爭取嗎?我只是不忍強要你的愛,這只會讓你恨我,我無法無視你的恨,你如果不快樂,我如何能笑?」

  事實上,他是個寡情寡義的人,明知他爹會在自己的大婚上殺人,他仍然能夠冷眼以對,任那女人在自己眼前斃命,他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可偏偏面對延秀,他卻是連她一根毛髮都無法任其受到傷害,她的淚足以燙傷他,她的悲傷能夠刺傷他,她的恨意言語更可以摧毀他!

  她的一切就像是一把無形的刀,不僅能制約他,更能傷得他體無完膚,所以他只能見她快樂,見她揚笑,見她站得遠遠的對他說「咱們做朋友就好」。

  柳延秀感動得濕潤了雙眼,哽咽的說:」你……真傻。」

  眼前這人的身份如此至高無上,卻愛她愛得如此卑微,若不是真情,又如何能做到?而自己又如何能不為他的坦蕩真情動心?

  「我不認為自己傻,因為傻人終有傻福的不是嗎?」他甘願如此。

  柳延秀動容的想撫觸對方的臉龐,但手在觸及他之前又頓住,不禁歉然地望著他。

  明白她這眼神的意思,他不在意地笑了笑。「我知道你是個重諾守約之人,沒向傅挽聲說清楚,讓你心中有愧而無法放開一切走向我,所以沒關係,我會像此刻一般在原地等你,直到你能真正靠近我的那一天。」只要有希望,他根本不在乎是否會在她面前站上一輩子。

  眼淚終於奪眶而出。「既然如此,你還不讓我留下來幫你嗎?」她重新提起要留下的事。

  她想幫他,也很感謝老天讓她有機會能夠幫他的忙,而這也是對他曾經多次為自己伸出援手的回報。

  第10章(2)

  他一愣。「我不能讓你冒險……」

  「難道我回泉州就不會有危險嗎?太子若真想對我不利,隨時可派人再來帶走我,而皇上若有心,一道旨,任憑我逃到天崖海角也會被追回的。」她沉色道。

  「是啊,殿下,柳姑娘說的沒錯,也許待在您身邊反而是最安全的,至少您能親自庇護她不是嗎?」張勞適時的插口。

  方纔見兩人敞心交談,主子終於有望與所愛相守,他在一旁默默地高興,沒有打擾,可此時他也不能沉默,主子若能將愛人留下,這既能解他相思,又能擺脫太子迫害,何樂而不為呢?

  聞言,古牧耘沉思下來。

  不讓他考慮太多,柳延秀扯著他的衣袖道:「不管你答不答應,我都決定在京城待下了,你如果不肯收留我,我自己在宮外找地方落腳,若安危上有閃失……那也是我的命不好,注定如此。」

  說完,她立即背過身,偷偷地勾起唇。瞧她多陰險,這種話都說得出來,但相信以她對他的瞭解,這話他定是聽不下去的。

  果然,身後的人在沉默片刻後,傳來掙扎過後的聲音,「那你……留下來吧。」

  她紅唇抿笑。想想自己這是仗了什麼勢?曉得這人喜愛自己,就敢態意妄為的吃死人家。

  她回眸嫣然一笑,這笑讓某人的嘴角也跟著幾不可察地向上翹,雖然是被迫同意她留下,但捫心自問,他根本捨不得讓她走。

  一旁的張勞忍不住大大的感到欣喜,這下,找人複製李峰手稿的問題解決,就連主子空蕩無依的心也得到救贖,他總算能夠寬心了。

  今日落下入冬以來最大的一場瑞雪,錦華宮升起一具具爐火,溫暖了整座宮殿。

  柳延秀坐在古牧耘那張皇帝御賜的玉桌上謄寫字,短短七天,她已完成一半的李峰手稿,而另一半未完成的則比較令她傷神了,那些受水暈染得嚴重的手稿,根本無法揣摩出內容,得讓她費神的猜,甚至自己編撰,這就得多費些時間了。

  「柳姑娘,都寫了兩個時辰了,請您稍作休息吧。」張勞道。自從柳延秀來宮裡後,他已悄悄對她用了敬謂,大有認定她也是自己的主子之一。

  這時宮娥上前在柳延秀頸上圍了頸圍,另一名宮娥則是送上剛煮好還冒著熱煙的銀萍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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