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纔在她淨身時,他手下來報另一名黑衣人逃了,潘荷也不見了。
至於田奕諭,為了處理那一大堆友人,只能帶一大群人轉往萬花樓,還表明絕對要去白吃白喝兼白嫖。
夏雨薰不知道他的腦袋在想什麼,但看得出他俊臉上的笑容很詭異,「你要幹麼?」
「有好東西給你。」他突然出手捏住她的下顆,迫她開口後,就塞了顆藥給她吞下去。
她立即臉色大變,「你讓我吞了什麼?」
他聳了聳肩,「無法使用內力的藥,一個月後就能恢復,所以,不必擔心你這些年來的內功付諸流水。」
「你怎麼可以這樣?我都說了沒有想要置你於死地,你怎麼可以對我下藥!」她氣得哇哇大叫。
「就因為你沒有殺人之心,我才大發慈悲。還有,以後你的活動範圍就在我這盛園裡的『松林院』。」
歐辰威拍拍手,剛剛伺候夏雨薰沐浴並將她扶到廳堂的兩名丫鬟就走了進來,「她們是小青、小紅,待會兒會帶你到側廳的客房休息,算算時間,你的穴道那時就自動解開了,也可以睡個好覺。」
她搖搖頭,「我不想成為禁臠。」
他一挑濃眉,「那就是想成為屍體?」
「不……生命誠可貴。」
她驚然一驚,急急搖頭,眼睛瞪得大大的,那模樣說有多可愛就有多可愛,就連兩個丫鬟都忍不住的掩嘴偷笑,才扶著她往門口走。
歐辰威不得不承認她有一張很討喜又極為坦率的小臉蛋,談不上傾國傾城卻是清秀可愛,也是他表面光鮮其實內在醜陋無比的世界中,不曾過過的異性,不過--
「你幾歲了?」他好奇追問
「快滿十七。」夏雨薰轉頭回答,由著丫鬟們扶著離開大廳。
已經十六了?怎麼個子那麼小?抱著也沒感覺到凹凸有致,根本尚未發育完全吧?
歐辰威呀,你都二十七歲了,別想老牛吃嫩草。他笑著搖頭自嘲,但思緒一轉想到杜康元,面容隨即一整,喃喃道。「他的確是個麻煩。」
她是不是惹上大麻煩了?歐辰威到底在想什麼?
一連三天,夏雨薰都被團在松林院裡,完全沒看到歐辰威,問小青、小紅,兩人也只會搖頭,至於其他的小廝跟丫鬟,則始終跟她保持五步遠的距離,活像她染了瘟疫會傳染似的,氣得她要小青、小紅也別貼身跟著,有需要她再喊她們,意外的,她們居然聽話照辦了。
松林院是一個很豪華的園林,她早就摸透透了,這幾天更是努力的四處探索,可沒有狗洞可鑽、密道可溜走,加上她暫時失去了武功,仍是哪兒也去不了。
亭台裡,她無聊的將頭趴在石桌上,卻見一名俊秀的年輕男子走近,她對他有印象,先前歐辰威扣住她時,還跟他說了句話。
「嘖嘖嘖,你看來個兒這麼小、年紀也小,竟然可以整到辰威?」
田奕諭不解的搔搔後腦勺。真的很難想像這身著一襲繡工精緻的淡粉色裙裝,看來清秀動人、一點威脅感也沒有的小姑娘,就是那天的黑衣人,更別提她那雙純淨靈活的圓眸如此讓人驚艷,好友口中的「刺客」一詞,根本跟她搭不上一點邊嘛。
「人不可貌相,沒聽過嗎?」她坐直了腰桿,口氣不快。她又不是什麼特別的奇珍異獸,他這樣上上下下的對她頻打量,有夠沒禮貌。
聽出她語氣中的率直,他忍不住想笑,「看來你的確是有熊心豹子膽,已經被辰威逮住了,一點都不怕自己會被他……」他做了一個殺頭的手勢。
「怕死就不會來這裡了,何況,你有看過要被殺頭的人還這麼自由?穿得這麼好?」她乾脆起身,向右走一步,讓他看看自己一身價值不非的緩羅裙衣。
「還真的是。」田奕諭笑了出來。
「對,你可以笑,我呢?就很倒霉了,遇到歐辰威那煞星,沒事跟杜大總管換什麼院落?被我怎樣也是他自找的,卻把所有的責任都推給我,有夠沒品!」她嘟嘟嚷嚷的念著,怨念很深。
她本來就是靜不下來的人,都被囚禁三天了,歐辰威還不見人影,現在是想怎樣?大師父他們一定知道她被困在這了,怎麼也不來救她呢?
田奕諭饒富興味的看著她。好友這幾天忙著向那日要替他接風慶生的一群友人賠不是,又派人送信給因故尚留在外地的杜康元,要杜康元立即返回安城。就連花魁不見一事,還想好了一套她已賺足銀兩不辭而別的說詞,然後再從鄰城的青樓調來新鮮貨滿足上門的買春客,而即便忙得人仰馬翻,他竟還不忘要自己先別來瞧住在松林院的小刺客。
身為歐辰威的摯交好友,他忍三天算夠意思了,今天就抵擋不了好奇心的衝過來瞧了。
但這小刺客果然很不一樣,身上有一股親切的俏皮氣質,不過才說了兩句話,就讓人莫名對她產生好感。
「你的反應真的很不同,萬花樓……不對,其他青樓裡也沒見過你這種姑娘,我可以向辰威建議,要是不知道怎麼處置你,可以往青樓裡送。」這話當然只是恐嚇,事實上好友有個原則,那就是絕不允許旗下的青樓將非自願賣身的女子推入火坑,一旦查出,絕對嚴懲。
「聽來你好像把各大青樓走透了,我看你長得也不賴,要不要扮成假姑娘試試當青樓女子的滋味?我相信斷袖之癖也有市場,你不妨也順便建議看看?」她朝他擠出一個假笑。
他先是瞪大了眼,接著大笑出聲,「天啊,你怎麼這麼有趣?」反應很快。
「謝謝你的讚美,但我覺得口很干、耳朵很吵,你介不介意讓個將死的姑娘享受片刻的平靜?如果我真的快要……」夏雨薰學他也做了個手刀砍自己頭的動作。
她可愛的舉動立即讓田奕諭哈哈大笑。
第3章(2)
笑笑笑、笑死你好了!她暗自腹誹,乾脆又移身坐回石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