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妞,」金髮男哼地一笑,「如果你剛才沒聽清楚,那我再說一遍--道館是我們的了,限你三天內搬走,不然可是會出人命喔。」
聽見金髮男凶狠的威脅,都臣冷竣而銳利的耳光一凝,像把利刃直射向他。
「你這是在恐嚇嗎?」他語帶質闖。
迎上他凜然、正直又冷肅的視線,金髮男的心奠名漏跳了一拍。
「穿……穿西裝的,」他跳針似的,「你想……想管閒事嗎?」
都臣面對這五個惡霸,臉上毫無懼色。正因為他一派的氣定神閒,金髮男反倒有幾分顧忌。
「支票還是現金?」都臣直視著他。
金髮男愣了一下,「什……」
「我問你,你要支票還是現金?」
「當然是現金。」金髮男瞪著他,「我們平網組是不收支票的。」
「好。」他神情自若,語氣平靜,「明天這個時間,帶著借據到這裡來拿錢。」
「什麼?」金髮男陡地一震,難以置信地瞅著他,「你想耍我們嗎?」
「我不想再說一次。」都臣沉沉一歎,兩隻眼睛直射向他,「我剛才進來前已報了警,你們再不走可是會惹上麻煩的。」
金髮男等五人聽見他這麼說,不禁露出驚急的神色。
「你可不要耍花樣。」臨去前,金髮男猶裝腔作勢的警告著,「明天要是看不見三千萬現金,我們就燒了這裡!」
撂完狠話,金髮男帶著四個小弟飛快的離開。
第3章(1)
危機解除,小朋友們都露出安心的表情,並以崇拜的眼神看著都臣。
「棋太,前天還棒打棋太的裕介此時一臉羨慕,「你爸爸好帥喔!」
棋太很想表現出謙遜的樣子,但還是忍不住驕傲起來,「我爸爸是最棒的。」
「好了,小朋友們。」都臣像趕羊的牧羊犬般兩手一揮,「你們都先進屋裡去練習,我有重要的事要跟珠樹老師談。」
他一聲令下,小朋友們便都乖乖的往主屋走去,沒有人有任何異議。
見大家都離開後,都臣看著彷彿還沒回神的珠樹。
「古橋珠樹,我們來談談吧。」他說。
珠樹微怔,木木地說:「談……談什麼?」
他注視著她,眼底閃過一抹賠光,唇角微微上揚,「我們的婚事。」
大概有一世紀那麼久的時間吧,珠樹只覺得自己的腦袋一片空白。。
他說什麼?他要跟她談「他們的婚事」?哈哈,他們什麼時候熟到論及婚嫁?
「嘿。」都臣在她無神的兩眼前一個彈指,嚏的一聲喚醒了她。
回過神,她神情驚疑的瞪大眼,「你剛才說什麼?」
「我說婚事,我們的婚事。」
「誰要跟你結婚?」
「你。」
「我才不想當你的老婆!」
他唇角一撇,「我沒要你當我的老婆,只要你當棋太的媽媽。」
「什……」她難以置信的看著他。
「棋太什麼都不缺,就缺一個媽媽,他……喜歡你。」他說。
「只因為他喜歡我,你就要我當他的媽媽?」她難以置信。
「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平白無故的幫你還三千萬?」
「這……」迎上他那彷彿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的目光,她愣住了。
都臣笑視著她,一派輕鬆,「為了你祖傳的這家道館,我認為你還是接受我的條件吧。」
「你開什麼玩笑?這怎麼可以……」她漲紅著臉,卻說不出話來。
望著他,明白他不是在開玩笑,他是認真的。
但怎麼可能?他要不是傻了就是瘋了,否則怎麼會要僅有兩面之緣的她嫁給他?
「不管錢是你欠的,還是你哥哥欠的,我都得警告你,那些人絕非善類。」他客觀的分析,「他們手上有借據,於法他們得以合理處置這間道館。」。
「你說什麼?他們是放高利貸的。」難道日本沒政府了?「我要去報警!」她直覺反應。
「你真以為警察能保護你跟這間道館?」都臣挑眉一笑,以一種「你好天真」的眼神笑睇著她。見她認真點頭,他問:「你還想在這兒平靜的生活下去?」
「當然。」。
「那唯一的辦法就是給錢。」他語帶警告,「相信我,否則,他們可以用各種你意想不到的手段整你。」
用各種意想不到的手段整她?他是指……
「不只是你,到時連你的鄰居都不得安寧,說不定哪天你還可能看見你哥哥從海裡被撈起來或是被分裝在鐵桶裡的新聞……」
「天啊!」她摀住耳朵。不敢再聽下去,「不要說了!」
他撇唇一笑,「跟我結婚,你不會吃虧。」
「什……」她一臉不解,「你很有錢吧?既然你那麼有錢,只要放出消息,多的是想嫁給你的女人。」
「那對我來說太麻煩也太高調。我很忙,不想浪費時間相親。」
不想浪費時間相親,所以找了她這個「現成」的?
「跟我結婚,只有好處,沒有壞處……」他開始一一分析,「首先,我會幫你取得這間道館的所有權,讓你哥哥沒辦法再瞞著你偷偷處置這間房子。」
她一怔。他真的能這麼做?
「你跟我結婚後,唯一得盡的義務就是當一個好媽媽,讓棋太成為一個有媽媽愛的小孩。」
她愣了一下,「慢著,義務?你是說我不必……」
「是的,」他知道她心裡的疑問,「你不必盡任何妻子的義務,我們只會是住在同一個屋簷下的陌生人。」
同住在一個屋簷下的陌生人?奇怪,為什麼聽見這句話,她心裡有一點酸酸的?他還愛著他死去的妻子,所以根本不打算再愛上任何一個女人嗎?
為了兒子,他居然毫不猶豫的要娶一個他根本不瞭解也不打算瞭解的女人,只因為他的兒子喜歡她?
「當然,我們會有正式的結婚手續,但……」他鄭重地說:「我們不會有公開的結婚儀式,那種事,一輩子只要一次就行了。」
那種事,一輩子只要一次就行了?看來,他是真的很愛他過世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