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階下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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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年約二十的姑娘,有張秀美清麗的臉蛋,皮膚晶瑩剔透,五官順眼好看,不帶有一絲塵世的俗艷。

  他愣了會兒才接過酒杯,並回以和煦的微笑,「謝謝盈兒姑娘。」

  自稱盈兒的舞伎本名為冰麗,化名接近蘭修其實另有目的,她看他喝下水酒,眸裡閃過異樣光芒。這時,絲竹樂聲停下了,眾舞伎們紛紛落坐在一個個商人身邊伺候。

  「今天的舞伎可是我特地找來的,大夥兒可要大口喝酒,好好享受!」陳姓富商高喊著,不忘到蘭修的座位前,討好又惶恐的問:「王爺,您可喜歡這安排?」

  他的目光落在眼前秀美標緻的臉蛋上,只有純粹的欣賞,不帶一點下流猥瑣,「盈兒姑娘很美、舞姿很動人。」

  聞言,陳姓富商鬆了口氣。湛王爺喜男色的傳言傳得滿天飛,他真怕找了舞伎作陪會觸怒湛王爺,看來,小報裡說的都是編造的,哪個男人不愛美人呢?

  「盈兒,好生伺候王爺,知道嗎?」他認真叮囑道。

  冰麗溫婉一笑,恭敬地移到蘭修身邊坐下,卻沒像其它舞伎急著趨前以窈窕的身子磨蹭男人,反而保持一段距離替他斟酒,儀態優雅得像個大家閨秀。

  「盈兒見過不少達官貴人,但王爺比他們都還要玉樹臨風、風采不凡。」這句讚美她說得誠心自然,沒一點諂媚。

  「姑娘過獎了。」他客氣回道。

  「盈兒真的很高興能見到王爺……王爺,再為盈兒喝一杯酒好嗎?」

  蘭修不好辜負美人期望,再度仰首飲下酒,可美人的勸酒不只這杯,在她勸飲第六杯時,他溫和的開口道:「不了,醉了不好。」

  冰麗眼兒一瞇,透露出別於艷麗的嬌憨風情。「王爺怕醉,那盈兒先喝。」

  她伸手取過他的酒杯,就著杯緣秀氣地喝著。她的唇印上他喝過的位置,看似在勾引他,神態卻單純自然。

  但,她確實是在勾引他。

  ****

  彷彿不經意地,一滴金黃的酒液自她唇角滑下,滑過了她的下顎、白皙細嫩的頸子,來到鎖骨,在她滑膩的肌膚留下了一道長長的曖昧痕跡,最後沒入領口裡。

  冰麗成功吸引了蘭修的視線,他灼熱的目光順著那滴金黃的酒液往下,一路看到她的頸子、鎖骨,最後凝望著她的胸口,動也不動。

  她不禁揚起得意的笑。接下來,她肯定這男人會對她大獻慇勤,那雙淡定的眸子會為她迸出火花,她敢肯定!

  「盈兒姑娘,用手帕擦吧。」

  被這麼一喚,冰麗這才回過神來,發現該盯著她胸口看的蘭修,不知何時竟望著她的眼眸,朝她笑得誠懇無害,還拿著手帕。

  莫非他是要替她……擦胸口?

  才鄙夷地這麼想,她就見男人把手帕遞給她,她愣愣地接過帕子,見他眸底神色清澈如水,沒有一點因她而起的漣漪,終於明白他是要她自己擦乾。

  那麼方才是她眼花了嗎?他並沒有起色心的盯著她胸口看……

  不,這樣不對,不行,他得受她勾引……

  「盈兒姑娘,喝酒傷胃,你也吃點菜吧!」

  蘭修溫潤的嗓音響起,冰麗回過神,手上不知何時已被他塞了一雙筷子,再看到他說完後忙不迭地吃著,不再多看她一眼,她突地感到火大,瞪大了眼。

  怎麼搞的?他竟把她撇到一旁,專注地吃起飯來她可不是來陪他吃飯的!

  從沒受過如此羞辱,她瞇起美眸透出了一絲銳利。

  這男人是裝模作樣,還是當真坐懷不亂?或者……他真的有斷袖之癖?倘若他真有斷袖之癖,那可不妙,她的任務就是在今晚把他勾引上榻!

  不,或許是她的表現太含蓄了,而他喜歡浪蕩點的!有些男人就是外表正經內心不羈!

  心念一定,她柔若無骨的倒入他懷裡。

  「盈兒姑娘,你不舒服嗎?」蘭修眸裡滿是關心,卻很快地將她扶起。

  冰麗一愣。是她的錯覺嗎?他動作快得像是巴不得推開她?

  她也沒心思釐清了,只是慵懶的又偎向他,抱緊他手臂,柔弱道:「盈兒忽然覺得有點累……只要王爺幫我揉揉肩就好了。」

  通常她講出這句話,男人們無不爭先恐後的幫她揉捏肩膀,佔盡她的便宜……

  蘭修一瞬也不瞬地盯著她,在冰麗暗喜以為他會答應時,他露出一副為難的表情說:「盈兒姑娘,這可不妥……」

  冰麗聞言,手不禁用力聚攏,差點抓痛他,但她很快就冷靜下來,故作不小心的揮到桌上的酒杯。

  酒杯一倒,酒液朝蘭修腿間淋去,他被她扣住手臂,一時無法起身閃避,只能往右一偏,酒液仍濺濕左腿處的布料。

  冰麗像是嚇得花容失色的朝他跪下告罪,「王爺對不住,是盈兒太粗心,請原諒盈兒……」下一瞬,她捉起手帕,想幫他擦拭。她就不信,這麼做還勾不起他一點色心!

  蘭修很快地扣住她的手,彬彬有禮的微笑道:「不用了。」

  「不,讓盈兒來……」

  「真的不用了,我不怪你。」他非常堅持,仔細看,他笑得很勉強、很狼狽。

  冰麗看出了他的為難,更看出他一副視貞操如命的樣子——他把她的手捉得相當緊,好似她是個髒東西,不想讓她碰他分毫。

  這讓她心急了,咬牙懇求,「那麼,請讓盈兒服侍王爺更衣!」

  他沒有說話,就這麼和她僵持著。

  最後,他鬆開了扣住她手腕的手,自座位上站起,如謙謙君子般的婉拒,「盈兒姑娘身體不適,我請小廝幫我更衣就好。」

  霎時,冰麗臉色變得出奇難看。難道他當真對女人沒興趣?

  蘭修自座位上一站起,立刻引起眾多商人的注意,尤其是陳姓富商,一眼瞥見他衣裳濕漉漉一片,忙不迭地緊張問:「王爺,是出了什麼事?」

  他還沒作聲,冰麗便狀似愧疚的低下頭道:「是盈兒的錯,盈兒不小心撞倒酒杯,害王爺衣服濕了……盈兒想幫王爺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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