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安。」錢韋伶接過酒杯,朝他微笑道晚安。
稍後,她淺酌一口他送來的紅酒,溫潤的口感,帶著櫻桃的甜味和香氣,不同於今天所飲用的任一款紅酒。
雖說對葡萄酒只有基本瞭解,但今天所飲用的酒皆令她喜愛,特別是現在手中這杯,竟讓她回想起和他甜蜜熱吻的滋味。
她唇瓣漾著甜甜笑饜,一口一口地品嚐手中的美酒,相信今晚肯定能好眠。
翌日,睡得飽足醒來的錢韋伶,抬手看表,七點半。
她下床進浴室盥洗,接著換下休閒睡衣,穿上棉質長袖上衣及牛仔褲,接著步出臥室。
客廳裡不見齊格非人影,另一邊臥室門緊掩,猜想他也許尚未起來,不好去叫醒他,她於是推開落地窗,踏進寬敞的露天陽台,沐浴在晨光中。
半弧形的陽台,牆面及欄杆有綠色籐蔓攀附,四周佈置了一些綠色盆景,並不見任何花卉。
前方擺了一組歐式休閒桌椅,靠欄杆處放置一張休閒躺椅,她可以想像齊格非悠閒躺在這張躺椅上做日光浴的情景。
一想到那張溫柔帶笑的俊容,她竟有想見他的衝動,下一瞬,她詫異這突然閃現的一抹思念之情,她昨晚才見過他啊!
忽地聽到下方似有聲音,她走近欄杆旁,一雙手臂扶著欄杆,向下望著一樓的大片花園。
她看見在正下方,捲起袖口的齊格非正和幾名園丁談著話,邊協助園丁們動手挖起一株株玫瑰。她見了納悶,開口喊道:「齊格非!」
齊格非聞聲,抬頭向上望,看見在欄杆旁的佳人,揚起手,朝她揮了揮,『Bonjour--Honey,昨晚睡得好嗎?」笑容粲粲地問候。
「很好。你這麼早起在整理花圃啊?」這種工作怎麼會需要他動手參與?「那些玫瑰怎麼了?」被移除的玫瑰連著泥土被放置進園藝推車,顯然不是要棄置的。
「我徵得我媽同意,將靠近我房間下方這些她親手栽的玫瑰移植到其他地方,你先進屋,免得又因玫瑰猛打噴嚏。」他體貼道。
原本他昨晚就要讓人進行這些工作,但怕晚上作業會吵到才要入睡的她,於是他起個大早,親自指揮園丁做移植工作,一方面是對母親所種玫瑰的尊重,另一方面得衡量需移開多少範圍的玫瑰才不至於影響到她。
雖沒直接接觸,但花園的玫瑰香氣常被風帶進二樓他的房間,他必須未雨綢繆。
錢韋伶聞言,驚愕不已。
他竟然……因怕她過敏,急著將他母親所栽種的玫瑰移植到他處,她也只不過在這裡暫住幾日,他竟如此大動作,還早起親自指揮參與。
她既感動又歉疚不已,對他母親深感無比抱歉。
「我說過沒關係的,你別忙了,不要移動你媽親手栽種的玫瑰。」她朝下方的他喊道,要他停止這項令她心生愧疚的大工程。
忽地,一陣輕風揚起,拂過下方大片玫瑰花園,濃郁馨香的氣味撲鼻而來,教她鼻子泛癢,不禁捏著鼻子,隱忍著噴嚏。
齊格非沒遺漏她的反應,輕笑道:「還說沒關係,快進屋關上窗戶,我這就上去,先陪你吃早餐。」他轉頭又跟園丁說了幾句話,接著便走進屋裡,上二樓找她。
錢韋伶以為早餐會像昨晚到大餐廳跟一家族的人用餐,結果卻是傭人推著餐車來送餐,她跟齊格非在他房間客廳旁的餐桌一起吃法式早餐。
「我只住一兩天,真的不用移玫瑰花,對你媽很失禮耶!」錢韋伶再次要他打消那念頭。
「然你會過敏,遲早是要移走的,我媽真的不會介意,她只在意那些玫瑰會害你狂打噴嚏。」齊格非再三強調,要她別放在心上,原本也覺得對母親開口提這事育些為難,意外的卻是母親先提到了花的事,問他有什麼想法,他說出打算後,母親非常同意他的做法,要他盡快行動,讓未來媳婦在這裡能舒服地生活。
齊格非掀開糖罐的蓋子,為她的咖啡加一匙半的糖,自己的則加入半匙,他已觀察到她飲用咖啡的甜度,他一直細心觀察著她對這裡飲食的喜好。
對他的堅持,錢韋伶也難以再反駁,卻也不禁想著他的舉動好像她將來真的會在這裡久住似的。
早餐過後不久,齊格非帶她前往一樓交誼廳,交誼廳內除了昨天見過的一些面孔正彼此飲酒交談,又陸續來了幾張生面孔,皆是他的堂表兄弟。
齊格非坐在她身旁,一再提醒想跟她打招呼的男人們,僅能行握手禮。
錢韋伶感覺自己宛如在接見貴賓的女王似的,而身旁的男人成了她的護衛,嚴禁其他人腧矩。
她因他的行為態度感到好笑,他也不介意被眾人調侃,擺明對她有強烈的保護欲,不准家族中的其他男人再有擁抱她的動作,唯有女性與長輩例外。
不多久,她看見齊格非的姊姊跟姊夫到來,還領著五歲的女兒同行。
成熟美麗的黛麗斯笑盈盈地擁抱她,向她和齊格非高興地道恭喜,令她略感困惑。
接著,五歲的艾麗斯雙手背在身後,走到她面前,看著長得像洋娃娃般漂亮的孩子,錢韋伶想起自己疼愛的佷女,不禁伸手揉揉艾麗斯的頭。
艾麗斯從背後拿出一朵粉紅玫瑰,湊近她鼻前,笑咪咪道:「送給舅媽。」
她因這稱謂而愣住,下一瞬,忍不住打個大噴嚏,結束努力維持的女王般的優雅假象。
中午時錢韋伶與公司的人會合,在城堡裡共進午餐,再次看見上司及同事,想到自己脫隊跟齊格非獨處,不禁有些尷尬難為情。
不過他們絲毫沒用異樣眼光看她,只關心她腳扭傷要不要緊,總經理還拜託齊格非對她多多關照,讓她卸下一抹不安,卻又有種被「出賣」的錯覺。
用完餐後,上司等人在亞爾酒莊的一位經理帶領下前往葡萄園參觀,齊格非稍後也帶她前往葡萄園,卻沒跟其他人再碰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