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浪子認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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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便。」正在氣嘔自己的感覺神經胡亂出岔,因此齊仲安回答時口氣有些沖。

  這樣的語氣讓邵圓緣勉強維持的禮貌一下子就破功了,「既然沒意見,請你留下收花人的姓名、住址還有你的名字,就可以離開了,你所訂購的花束絕對會被完好的送到你的女伴手上。」

  還是趕緊把這個很有本事惹人生氣的花心男趕走,免得她的肝火老是上升。

  齊仲安終於記起他還得回去仔細思索要如何完成奶奶交代的挑女友使命,於是他走至櫃檯留下數據,交給她的同時,忍不住又輕捏她右頰。

  邵圓緣一怔,「你——」

  「妳要是害我到時挑不到人選對奶奶交代,看妳怎麼對我負責。」拋下微怏的低喃,他這才離開花坊。今天他被奶奶要求認真找女友,這個邵圓緣要負一半以上的責任,他最好是能順利完成奶奶的期待,否則他就跟她沒完沒了。

  邵圓緣直到他走出花坊才由他令人一頭霧水的話中回過神來。「厚,那個奇怪的男人到底在說什麼外星話,他要對他奶奶交代,關我什麼事啊?」

  低頭看向手中紙張,她看見他在上頭的署名——齊仲安。

  嘖,分明有得天獨厚的相貌,名字也不難聽,怎麼本人會這麼氣人?

  氣歸氣,她沒忘記替齊仲安準備花束,只是準備的過程中不免在心裡將他罵個夠。之後她很認真的想,要不要故意弄錯齊仲安女伴的住址,讓他被女伴吵得天翻地覆,受點花心的教訓?

  第2章(1)

  氣象預報說冷鋒將在下午遠離,太陽有機會露臉,邵圓緣覺得這是個好預兆,代表她轉任新職的今天,一切會很圓滿順利。

  她輕快的穿越一座小區公園,不經意瞥見一位拄著手杖的老人跌坐在地,她急忙上前想幫忙,不料一道頎長身影比她更快一步趨前扶起老人。

  她欣慰的鬆口氣,下一刻卻傻住。那個扶老人起來的人不就是齊仲安嗎?被她歸類為花心惡劣男的他,居然會伸出援手……更讓自己驚訝的是,今天是她被挖角後第一天上班,是個大好日子,為何會倒霉的又遇上他?

  「老伯沒受傷就好,小心慢走。」齊仲安淺笑著叮嚀老人,目送他離去。

  聽見老伯沒受傷,邵圓緣也跟著放下心,她打算跨步走開,避開與齊仲安打照面,不料離她約莫四、五步遠的齊仲安湊巧轉過身,兩人的視線就這麼對個正著。

  「邵圓緣!」齊仲安滿臉訝異。台北幾時變得這麼小了,連他要去會館的路上也會遇見她。

  要命,怎麼還沒落跑就被他看到,糟糕,他朝她走過來了,她得趕快跑。

  「小胖妹,等一下。」

  「齊仲安,你又……」

  「小心!快閃開!」

  邵圓緣還沒搞懂狀況,聽見他又喊她小胖妹,本能的停下來抗議,卻被他的驚喊嚇了一跳,然後整個人就被拉入一道寬厚溫暖的屏障中。

  咚!

  「唔!」一聲奇怪的撞擊聲後,她聽見由她上方傳來的悶哼聲。

  「抱歉,不小心打到你了。喂,小羅,趕快走了啦。」

  青少年的道歉聲與吆喝聲隨著跑步的腳步聲遠離,邵圓緣抬起頭,望見近在咫尺的俊顏,她的心猛地跳快好幾拍,她無暇在意這奇怪的反應,因她總算弄懂情況……有球往她砸來,齊仲安用身體護住她,結果變成他被球打到。

  「你沒事吧?」沒注意他右手仍環在她背上,見他左手捂頭的吃痛表情,她急忙問道。

  當然有事,他左半邊頭麻痛得說不出話來。

  「旁邊有椅子,你先坐下。」見他沒回話,她輕拉他坐上雕花椅,「看你的樣子好像真的很痛,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你去給籃球砸看看,就知道是什麼感覺了。」他悶悶的擠出回話。什麼叫他好像真的很痛?她以為他在裝痛不成。

  「你很奇怪耶,是你自己把我拉開,幹麼講得好像是我害你被球打到似的。」要是那麼想她被球K,何必護著她?虧她剛才還有點小感動,結果他一開口,瞬間她的感動全沒了。

  「你的臉已經夠圓了,不拉開你,萬一那顆籃球砸到你的臉,使你的臉腫到破表,可是會很嚇人的。」齊仲安嘴壞的說,心中卻有道困惑同時浮現--

  之前瞥見有球朝她砸來,他的心口猛然一縮,立刻心急的奔上前護住她,就怕她會被球砸傷。問題是,他做啥擔心這個昨天才為他惹來大麻煩的小胖妹,更緊張到心口緊揪的地步?難道是因為昨夜失眠睡不好,他腦筋秀逗了?

  困惑無解,見她紅唇輕掀就要反駁,他立刻說:「我的頭還很痛,你要是有點良心就別又跟我吵。」

  無論脫軌的擔心是哪條神經不正常,他已經為了她被球狠K一記,她就不能溫馴點,暫時別再頂嘴,讓他安靜的等腦袋的麻痛消失再開戰?

  邵圓緣的鼻翼隱隱歙動,分明是他說話氣人,竟暗指她沒良心?

  她很想罵他活該,痛死算了,但畢竟他是為了護衛自己才受傷,她心底不爭氣的一軟,坐至他旁邊,伸手輕踫他先前搗頭的地方,「砸到這裡嗎?」

  「你想幹麼?」

  「想把你的頭扭下來。」邵圓緣回答得很恐怖,但小手在他頭上揉撫的力道卻無比輕柔。

  齊仲安俊臉上滿是意外神情。他當然不認為她會真扭下他的頭,只是沒想到她會為他按摩。她先在他微腫的地方輕撫,而後在四周頭皮以極小心且規律的輕巧方式推揉,舒緩他的疼痛,他頭部的麻痛感瞬間消散許多。

  他的唇角不禁淺淺勾揚。這個老是和他唇槍舌劍的圓臉丫頭,原來也有溫柔的一面。

  「這樣有沒有好一點?」

  「好多了。」被她的手輕觸的地方真的很舒服。突然,他像想起什麼的問:「之前你為什麼看到我就想跑?」

  那時他想上前問她怎會在這裡,誰知她轉身就跑,還好他及時拉住她,否則她極可能被籃球迎面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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