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被綁架?我真的不知道你受到如此的驚嚇。」他愧疚的垂下眼,胸口傳來一陣陣的揪疼。
在她失蹤的這段期間,她不知道受到什麼樣的對待?
反觀自己,卻是穿上大紅喜袍,跟一個自己厭惡的女人成親。
這一切,真是極大的諷刺。
「你不要裝作一無所知的樣子,是男子漢就爽快一點承認!」她越說越氣,最後甚至低吼出聲。
在場的賓客開始議論紛紛,猜測著兩人的關係。
「陌桑,請你相信我,我絕對不可能做出傷害你的事來。」他深情的望著她,卻不敢靠她太近,怕自己會情不自禁的將她擁入懷中。
他心下暗忖,一定要將傷害她的人揪出來,讓對方得到教訓。
「要我相信你,可以!只要你立即終止婚禮。」她揚高聲量大喊,想讓在場的眾人聽得清清楚楚。
如果,他真的愛她,就會為了她而中止婚禮;如果,他堅持娶小姐為妻,那也就證明,他有可能為了前途而殺害她。
這是一項賭注,足以測試出他到底是哪一種人。
這時,夏華月沉不住氣,靠在文仲爵的耳畔低聲提醒他。「仲爵,你該不會為了一個微不足道的婢女而中止婚禮吧!你別忘了,只要你娶了我,夏府的一切都將會屬於你。」
事到如今,她可不許他悔婚,否則,她的面子要往哪裡擺?
文仲爵直直的望著佟陌桑,內心天人交戰。
他想為了她而中止婚禮,但理智告訴他,他不能感情用事,他還有更重要的任務得完成。
假使他悔婚,爹爹一定會承受不住,甚至再次病倒,他不能因為一己之私而當個不孝子。
他閉上眼睛,痛苦的說:「陌桑,對不起!我不能悔婚,請你諒解。」
他全身緊繃,下顎的肌肉隱隱抖動著。
「你、你說什麼?你真的非娶小姐不可?」她震驚的往後退了幾步。
他堅持成親,那也就證明,他真的為了前途而謀害她。
他居然狠心絕情到這種地步?
過去的她實在太傻了,竟然愛他愛到無法自拔,甚至願意為他犧牲一切,不求回報。
文仲爵再次點頭,但他的表情卻凝重而痛苦。
表面上,他堅持娶夏華月為妻,但他的心裡卻不斷的吶喊著,他真正想娶的女人是佟陌桑。
「陌桑,事到如今,我只能辜負你了。」他的語氣帶著深深的歉意。
衡量事情的輕重後,他只能選擇對他最有利的一方。
等他替爹爹完成他長久以來最想做的事後,他就自由了。
到時候,他就可以心安理得的跟陌桑在一起了。
聽到他的回答,佟陌桑徹底心寒,不再對他抱著任何期待。
她哽著聲,嗓音暗啞的說:「從今以後,咱們兩人的感情一刀兩斷!」
話落,她就邊哭泣邊離開文府。
她的心碎了,對文仲爵失望透頂。
此刻的她,只希望以後再也不要見到他。
第9章(1)
文仲爵與夏華月拜堂成親後,在洞房花燭夜就開始冷落她,並使用各種手段打壓夏府的生意,讓夏府開始家道中落。
同時,他對佟陌桑的思念與日俱增,幾乎已經到了茶不思、飯不想的地步,尤其,每當夜深人靜時,思念蝕骨,每每讓他夜不成眠。
他總是做著惡夢,夢見她流落街頭,或者被惡霸欺負,每天早上醒來,他的背總是濕的。
他擔心她的安危,擔心她是否餐風露宿,他想她想得簡直快瘋了。
某日,他與朋友在一間客棧談生意,適巧碰到在客棧當跑堂的佟陌桑,他將她強拉到後院,單獨與她談話。
「陌桑,你怎麼會在這裡?」他睜大眼,一臉不敢置信的表情。
他怎麼也沒想到,她會選擇這種必須拋頭露面的工作。
「要不然,你認為我該在哪裡?既然我已經無法再回到夏府,只要能夠餬口,在什麼地方工作又有什麼差別?」她譏誚的揚唇,口氣帶著無奈。
她之所以會落到如今這步田地,全都是拜他所賜。
「陌桑,我可以在文府幫你安插一份工作,至少比在外頭拋頭露面,看別人臉色來得好。」他真誠的建議,巴不得馬上將她帶離客棧。
「不需要你假好心,萬一哪天,你又想置我於死地,我不就等於自投羅網。」
她憤怒的瞪著他,全身因為恨意而微微顫抖著。
直到如今,她仍然不敢相信,他就是謀害她的兇手。
他口口聲聲說愛她,卻暗中使計殺害他,這樣的男人實在教她感到害怕。
她只想離他越遠越好。
「你失蹤這件事,我是真的不知道,更不可能是主謀,我怎麼可能狠心置你於死地?」他揚高音量辯解,不希望她對自己的誤會越來越深。
任何人都可以懷疑她,唯獨她不能。
她是他最珍愛的女人,他愛她都來不及了,怎麼捨得傷害她?
「你當然矢口否認,現在你名利雙收,又是夏府的姑爺,地位無人能及。」她意有所指的嘲諷。
「我對夏華月沒有真愛,我根本就沒有碰她,請你相信我。」他據實以告,不想再隱藏自己的真感情。
先前,之所以不敢告訴她實情,是因為怕她認定自己是卑鄙無恥的小人,也怕她阻礙他的復仇計劃。
他更怕失去她的信任與愛。
現在,他的目的既已達成,他就沒有什麼好顧慮的了。
佟陌桑不停的搖頭,顯然不願意相信他的話。「不可能!你不可能娶了小姐,卻又不碰她,既然你不喜歡她,當初為什麼要娶她?」
她想不出來,他有什麼理由做這種沒有意義的事。
「你忘了,文府跟夏府是世仇嗎?我爹為了報復夏棟樑,才會要求我娶夏華月的,我對她根本沒有感情。」他蹙緊眉頭,若有所思的垂下眼。
原本,他也不贊成爹用這種卑鄙的手段報復夏家,但爹始終堅持要讓夏棟樑得到教訓,他不忍心違逆老人家長久以來的願望,只好做出違背良心的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