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皇帝斷我純情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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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頁

 

  「皇上近日肝腎虛火旺盛,多食些苦瓜、含心蓮子極有滋補之效。」她平平靜靜、面不改色地道,「原本太醫還擔心萬歲爺不喜歡,看來果然是過慮了。」苦瓜?含心蓮子?

  玄清鳳一口湯料含在嘴裡嚼也不是,吐也不是,歡快的臉龐登時僵住了,這才後知後覺地品出了自己平常最痛恨的苦瓜和蓮子味來。

  「阿童,你好狠的心哪!」他終於還是直著脖子勉強吞嚥下去,抓過手邊的茶便灌下了一大口,試圖沖淡那苦到令人打顫的味道。

  「奴婢該死,又惹皇上生氣了。」她頭低了下來。

  他一愣,頓時有些手足無措。「不不不,朕不是那個意思,苦瓜好,蓮子也好,呃,朕……朕愛吃,現在都愛吃了。」阮阿童咬住下唇,勉強憋住了一個忍俊不住的笑,明明還是著惱著他那夜的霸王硬上弓的,可此刻心下,卻又不知不覺軟成了一塌糊塗……

  不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她立時又心硬警戒了起來。

  她垂手緩緩後退了幾步,對著殿外等候許久的禮事房周公公做了個手勢。

  周公公會意,忙悄步而進,恭謹地楊聲道:「皇上,業已二更了,奴才送群芳冊來,恭請皇上圈召今夜侍寢的主子。」玄清鳳啜茶的動作一頓,半是懊惱半是心虛地瞄了一旁平靜的阮阿童一眼。「咳,拿走拿走,朕這幾日忙於軍國大事,別用這種小事來煩朕了。」

  周公公為難地看了看阮阿童。

  「皇上為國操勞,十分辛苦,後宮的娘娘們都極為心疼。」她不動聲色地道,「方纔茱萸院的姚貴嬪娘娘也差人來請示,說上回皇上在那兒為娘娘畫的美人出浴圖尚未繪完,不知今夜可有雅興完成此圖?」

  她越說,玄清鳳臉色越尷尬,像是恨不得立時鈷了地洞裡去;可心中不知怎的,又是一陣煩悶氣惱上湧。她說得這般輕巧自在,難道對這事兒當真半點醋意也無?

  「朕很忙,」他哼了聲,不耐地揮了揮手,「無論誰來問,一律打將出去!」

  「是是,奴才遵旨。」周公公弓頸縮肩,見氣氛不對,忙躡手躡腳就退逃出殿。

  「奴婢也告退了。」阮阿童也行了個禮要離去。

  「阿童……」一個無比哀怨嗓音幽幽而來。

  她身形微頓,「皇上還有什麼吩咐?」

  「你這場氣還要生多久,不如跟朕說個日期,也好讓朕心裡有個數兒。」他歎了一口氣。

  「奴婢沒有生氣。」其實這幾日她也平心靜氣下來了,嘴角掠過一絲早已認清現實的苦笑。「謝皇上寬容,允奴婢放肆了幾日,如今事過境遷,請皇上不必再將那等小事放在心上。」

  「那好。」他對她勾了勾手,「來。」

  她臉上浮現一抹戒備。「皇上?」

  「朕答應,今晚不會吃了你。」他斜支著頭,慵懶邪肆地望著她,「而且朕手也不動,絕不碰著你,如何?」

  她小心翼翼地緩步上前,在離書案前兩步停了下來。「請皇上示下。」

  「明兒你陪朕微服出宮。」他突如其來地宣佈,滿意地瞧見了她眼底瞬間亮起的驚喜光芒。

  「出、出宮?」她聲音抑不住歡喜,微微顫抖了。

  自她六歲入宮到現在,十二年了,從未蹐出這座玉造金鑄的皇宮一步。

  而宮外,有平凡熱鬧的萬戶百姓人家,有自由自在的氣息,有繁華鼎沸的人間煙火,還有記憶中的糖葫蘆、捏面人兒、大茶館裡的說書、街角小攤上的豆汁配油條……

  「喜歡嗎?」

  「喜——」她一頓,飛揚晶亮的眸光倏地又恢復了嚴肅凜然。「皇上九五之尊,微服出宮豈不太危險--」

  「清晨出,入夜歸,朕保證帶足了護衛。」見她為自己的安危擔憂,不禁樂得玄清鳳一陣眉開眼笑。「這樣朕的阿童可否稍稍安心些了?」

  她小臉微微一熱,暗自懊惱自己的多嘴。「既然皇上聖心已定,有所安排,奴婢自當從命。」

  「待會兒早些歇下,明兒換朕喚你起床。」他笑嘻嘻道,「有句話是怎麼說來著:既與你共駑帳,又怎捨讓你登床鋪被--」

  「皇上有心思記這些淫詞艷曲,倒不如多批幾本折子來得實惠點。」阮阿童毫不客氣地賞了他一記白眼,隨即恭敬欠身一福,「奴婢下去了。」

  玄清鳳眨了眨眼,半晌後才喃喃自語:「朕是真心的……哎,這年頭說真心話也錯了嗎?」

  第6章(1)

  俏冤家,在天涯,偏那裡綠楊堪繫馬,困坐南窗下,教對清風想念他……

  阮阿童整晚翻來覆去,興奮得睡不著。

  直到天剛濛濛亮,她就輕腳起身打了溫熱的洗臉水,邊命阿婉和阿圓到小廚房傳來早膳,然後親自伺候玄清鳳起床。

  「你們都退下吧!」

  好一幅魅惑人心神蕩漾的美人海棠初醒圖,寬鬆半敞的明黃寢袍露出他大半個精瘦結實的胸膛,肌膚雪白卻又肌理分明。

  阿婉和阿圓羞紅著小臉忙溜了,很沒義氣地獨留阮阿童一個面對這麼強大的男色誘惑。

  他就、是、故、意、的!

  阮阿童暗暗咬牙,心中恨恨鄙視起這一大清早就用美色穢亂清純少女雙眼的「無恥昏君」。

  「咦,都瞧見了?」他懶腰伸了一半,這才「發現」自己衣衫半解、春光乍洩:「哎,朕吃虧了。」

  誰吃虧啊?騙鬼啦!那件寢袍上的衣結沒有三道也有五道,哪是那麼輕易睡一睡就會露點,肯定是他自己故意。

  強自按捺下想找只麻布袋往他頭上套的衝動,阮阿童端出萬年宮女的平靜恭和神情,奉上洗臉水。「時晨不早,請皇上梳洗。」

  「幫朕更衣吧!」待梳洗過後,他大方地展開雙臂,強壯結實的胸膛往她跟前越發靠近。

  不知做了千百次的更衣動作,照理說她應該完全無感了才對,可不知是氣的還是惱的,她從頭到尾臉頰通紅一片,頭低低,嘴裡還含糊地咕噥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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