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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頁

 

  「龐月恩在此謝過王爺。」一抬頭,她眉開眼笑。

  她入王府,本就是為了通令牌而來,可趙甫有意刁難,於是邀她打賭,若是上官向陽可以突破重圍找到她。他便無條件賜她令牌,可若在天亮之前他還找不到她,從此以後,她便得在王府待下。

  一來,若上官向陽真找得到她,便是他要的良才,若不能,他也多了個不與人分亨的紅顏知己,這個賭,怎麼賭,他都划算。

  「本手還要多謝你這個紅顫知己,替本王覓來良才。」趙甫勾著笑說。

  龐月恩也回以得逞微笑,唯有心中一把火燒得正烈的上官向陽完全在狀況外,聽不懂對話就算了,光看他倆眉來眼去,就夠他發狂的。

  第8章(2)

  「你在胡鬧,根本就是在胡鬧。」

  一回到龐府琅築閣,上官向陽無處發洩的怒火慢天飛舞著。

  「……可我終究把令牌弄到手了。」龐月恩垂著臉,像個小媳婦似的小聲咕噥,感覺上好像兩人的立場對換,真是主從不分了。

  「你還敢說!弄了個幌子把我騙出府外,你再私訪七王爺,跟他對賭,你……難道就沒想過,要是我沒趕上呢?」

  「你一定會趕上的嘛。」雖說她瞞著他出府,還刻意調開他,可趙甫一提賭約,她便猜,她若在王府待晚了,向陽一回龐府肯定會察覺有異,立刻趕到王府的。

  只是她沒料到,趙甫竟派了一支精兵入府,實在卑鄙,幸好向陽的武藝過人,總算化險為夷。

  其實,她也捏了把冷汗呢。

  「若沒趕上呢?」上官向陽大步走向她,週身燃著怒焰。

  「反正你趕上了啊。」她怯怯地一退再退,退到背後都貼上了花架,被迫對上他盛怒的臉。

  「你真是要把我氣死才甘願!你以為我為什麼警告你不得獨身上街?不就是在防七王爺?他的柳帖天天派人送來,肯定會心生不滿,我就是怕你在街上被他堵著,你怎麼就沒細思過這一點?」

  上官向陽逼近她,氣息相抵,炙辣的視線像是能夠燒燬天下萬物般。

  龐月恩自知理虧,原本處處退讓,但當他一提到柳帖,也提起她心裡的那把火。「你還敢凶我!王爺的柳帖是你暗自撕毀的,我哪知道你竟撕毀過那麼多次?你私下毀壞皇族帖子,是有罪的,說到底,這禍是你惹出來的。」

  「是誰沒事愛去招惹一些玉公貴族的?」他撇嘴冷諷。

  「哪是招惹?這是交際。」她為自己辯駁。

  「你一個婦道人家跟人交際什麼?你愛風流作詩,狂放飲酒,這根本就是你的性子太桀驁不馴、敗德失禮」

  龐月恩倒抽口氣,杏眸睦圓,噴濺火辣怒氣。「你是今日才認識我嗎?風流作詩、狂放飲酒又是犯了哪條罪?這還不是怪你!你愈是要守禮,我偏是不!你老愛講主從之道,我偏是不!你老學究卻又假道學,故作君子,其心虛偽。」

  就因為他滿嘴道德,她才會不屑禮教,因為如果禮教是橫亙在他倆之間的障礙,那些遷腐之物,還不如不要。

  「是!我若是偽君子,你就是個真小人!不聽我的勸告私訪七王爺,甚至與他對賭,把我當成傻子般耍弄。」知不知道他心急如焚,馬不停蹄地尋找著她的身影,簡直快要把自己逼瘋了,豈料,她竟是涼涼坐在水榭正廳裡等著他到來。

  「真小人總比你偽君子的好!我明人從不使暗招,喜歡就說喜歡,哪像你,明知道人家心意還故作不知。」想翻舊賬?來呀,一條條搬出來,這次好好聊個痛快!

  上官向陽頓時語塞,「……只是時候未到。」

  「怎麼?因果循環?不是不報,只是時候未到?」龐月恩戲謔哼笑,完全沒了半點小媳婦逆來順受的軟態。

  「你明知道我指的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因為復仇大業未成,在沒有確切結果之前,不想將你攪入這趟渾水裡。」如果可以,他想將自己能夠給的全數給她,但這裡頭不該包合任何危險。

  她不會明白,當他以為她可能受辱,他的心有多痛、有多恨,甚至可以為了她把整個王府鬧得天翻地覆。

  「你早已經將我攬人了,不是嗎?我早就已經踏進你這方渾水裡了,不是嗎?」聽他語氣漸軟,龐月恩也跟著軟了姿態,粉面微貼在他僵硬的肩上。

  「對不起,我不是要你擔心,只是王爺臨時起意,我也只能配合,在我心裡,我認為你一定會趕到,如此一來,就可以助你拿到通令牌,我這麼做……錯了嗎?」

  她在王府瞎耗著,一時興起的賭約,她自認十拿九穩,就怕王爺翻舊賬,最後聽見王爺提起派了一支精兵進駐,她臉都綠了,多怕王爺說變臉就變臉,隨意勾動一根手指便要了他的命。

  她不知多怕自己率性的決定會落得無法收拾的下場,其實她張皇失措,卻又不敢表露在臉上,直到確定他安好,懸著的心才總算落了地。

  「你沒有錯,錯的是我。」上官向陽雙手合抱在她身後,力道大得像是要將她揉人體內。「我不該讓你為了我而上王府,不該讓你為了我深涉任何危險。」

  復仇大業,竟要她出面幫他,只會讓他覺得自己好窩囊。

  聽著他粗啞的低喃。她不禁熱淚盈眶。「可我想幫你啊,我也幫得上忙,為何不讓我幫?王爺雖說有點喜怒無常,但他是講道理的人,不可能強欺我的,否則何須等到現在?」

  「但我不願意看你出現在其他男人的身邊。」這是出自於他的私慾,也是他最不能忍受的一點。

  龐月恩輕呀了聲,頓時恍然大惜。「原來你是在吃醋」

  「你連凜兒的a都能吃了,我不能吃七王爺的醋?」他對於出身不自卑,但不代表他不會因此而生妒。

  若今天的他能夠掌權握勢,哪裡需要她為他拋頭露面?

  「口亨,那是因為你對你家凜兒太好,又對你的凝主子太忠心,那根本是不能比較的。」知道他在乎自己,她嘴上怨得很甜,眉眼笑得更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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