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不良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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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頁

 

  想多了,宮風幸也倍加感覺落寞,兀自沉浸在萬千的思緒裡,忘記自己走在入夜的街頭、忘記要顧慮自身的安全……

  冷不防,一條巷弄角落突然衝出一名蒙面搶匪,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大手一攬就搶走她右肩上的包包!

  她怔怔地愣了一會,好一會才回過神,鎮定地放聲大喊。「搶劫,搶劫!」

  腳上的步伐也跟著揚起,順著搶匪消失的方向,緊追不捨,沿途還不忘記繼續呼喊尋求協助,只是夜已深,人群三三兩兩散置,各自忙著趕路或者是喝得爛醉男子,全然漠視旁人的一言一行……

  怎麼辦?她所有的家當都在包包裡!她微喘著氣地苦惱著,腳步也漸漸變得沉重,趕不及搶匪的速度,倏忽之間,眼前閃過一道利落的身影,奔過她的身旁,飛快地朝搶匪的方向追逐,她驚地停下了腳步,遠遠地就見搶匪不住回頭張望,終於確認自己被逮的機率頗高,這才死了心,將包包往旁甩得老遠,一個側身就又轉入另一條暗巷。

  宮風幸見狀又再度快走,看著那個幫忙追搶匪的高大身形,轉身踏步走往包包被丟棄的地方,彎身撿拾,而她時間也抓得剛剛好,就趕在距他一步之遙的地方,兩人走向彼此——

  宮風幸伸手接過他遞還的包包。「謝謝你。」她無比感激地說道。

  「不客氣。」他用生澀的日文回應,口氣依舊微喘地探問。「有少掉什麼東西嗎?」

  她伸手仔細檢查包包後鬆了一口氣。「幸好。東西都還在。」

  心一寬,宮風幸才發現眼前的男人不但高大,而且英挺帥氣,一雙眼睛雖是單眼皮,但黑眸炯亮有神,渾身散發出一股教人難以忽略的氣韻,是那襲名牌風衣所造成?

  也許是,也可能不是。

  郭江權也因為這一照面而眼睛一亮,意外看到一張娟秀而美麗的面孔,優雅的姿態有一種粉嫩的甜美,教他誤以為是櫻花落盡後幻化而成的美麗倩影。

  這難道不是這趟日本行最驚喜的「景」色?一直以來,不知何故,他對櫻花情有獨鍾,總惦記著要走一趟日本,親自感受櫻花盛開的嬌艷,只是母親總以不安全為由,不讓他一償宿願。

  這次若非項皇瑞保駕,願意陪他走一趟,真不知要到何年何月他才有機會美夢成真,然而大自然不是項皇瑞的菜,各式新研發的科技產品才是他喜愛日本的主因,因此兩人一到東京就各奔東西,各取所需。

  這夜他輾轉來到這處著名的賞櫻聖地,沒想到卻意外有了一樁美麗的「艷」遇,突然有點感激起那個可惡的搶匪。

  只聽見一道甜脆的聲音,再次致謝的低回。

  「非常非常謝謝你。」宮風幸本能地使用日文,雖然她感覺這男子應該不是日本人更有可能來自台灣,為避免台灣人好客熱情——在異鄉相遇總是容易一見如故的天性。

  此刻,她無意陷入這等盲目的友愛煉裡,只是沒想到還是避無可避——

  「不用客氣。很高興能幫得上手。」他燦笑地說道。「抱歉,我日語不太好。」

  他轉而以英文溝通,「你是本地人?我是台灣人,來這裡旅行賞櫻,你呢?也是為著賞櫻才到這裡?」

  太好了,她想,他竟然不懂日文改用英文,她更可以名正言順地搖頭表示自己聽不懂,她的英文程度真的很低,只是日常對話還難不倒她。

  她搖搖頭,搖了搖手上的包包,又是鞠躬又是微笑地,然後就擺手準備離開,沒想到卻又被他喊住。「Please,waitaminute!」這麼簡單的單字,實在很難假裝聽不懂,於是她只能再度回頭。

  郭江權直覺地不想就這樣和眼前的女孩說再見,那雙總抿著的櫻桃紅唇,小巧得讓人想一口吞下,看似清冷的五官卻流蕩著甜美的色澤,尤其是她微笑致謝時,整個人倏忽一亮,彷彿雨後的虹彩般淡雅又璀璨繽紛,肩後黝亮的長黑髮,隨風飄逸襯著她一身黑衫裙顯得更加出色,不過少了圍巾,那光裸的頸項顯得有些孤單。

  「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嗎?」他隨即自我介紹。「我是郭江權,日本名字是SHOGO。」

  宮風幸無法裝傻,那麼簡單的問話怎可能聽不懂?再則畢竟是他拯救了她的包包,於是只得開口說:「KIRO。」她小心答。

  「啊,那是一個很有名的日本貓產品,專門生產棉質拼布,是嗎?」

  這次她決定當作聽不懂,蹙起柳眉,困惑地搖搖頭,再度擺手,只是沒想到他卻扯住了她的衣袖。

  吼,這男人還真是不死心,到底想怎樣?臉色已經漸漸浮現一抹不耐煩。

  教她意外的是,他竟比起手勢,指著她的脖子,縮起自己的身子,暗示著好冷好冷,然後又做出舉杯的動作,再佯裝一臉溫暖的表情。

  竟然邀初次見面的女人喝酒!爆風幸對此可是抱持負面的印象,雖然可能真的是擔心她受寒……老實說,溫度好像愈來愈低了,而她偏偏還是沒能記得為自己買條圍巾。

  她揮手搖頭,一臉堅決地喊:「莎喲娜拉!」就這樣掉頭就走。

  獨留郭江權一臉愕然地站在原地,想著,就算言語不通,也沒必要這麼冷漠啊,況且這是他第一次吃閉門羹,在女人面前。

  真不知道該哭還是笑,只能說是一次難得的經驗,也讓他對這個女孩更加心生好奇。

  不過,也不能怪人家,初次見面就邀人喝酒,的確不是一個紳士該有的行徑,然而他單純出於好意,希望藉此可以讓她暖暖身體,這麼冷的天,她竟然裸著脖子,光看他都覺得好冷。

  他不自覺伸手撫弄自己的圍巾,哎,也許直接把圍巾給她不就得了。

  算了算了,這時候再想這些又有什麼用呢?於事無補,因此他也就訕訕然地走往地鐵的方向,準備回下榻的飯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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