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相爺的假嫡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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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周秋霽瞪大眼睛,猛地坐起來。

  「看看,我就怕你會激動,」江映城按住她的肩,讓她往後靠坐著,「才好了些,這樣會傷身。」

  「大姊她……」她警戒的望望四周,確定隔牆無耳,才鄭重地問:「她真的已經離宮了?」

  「騙你做什麼?」他微笑反問,「你以為皇上為何要阻止你去見貴妃?」

  「與祖制不合?」她心潮翻滾,無法靜心思考。

  「皇上最寵貴妃,遷貴妃入冷宮實在是迫不得已,況且你又是我新婚妻子,看在我的面上,也該許你們姊妹倆見上一見。」江映城好笑的搖頭,「皇上不讓,只因為冷宮裡實在無人可見,卻又怕朝野知曉,只好拒絕你了。」

  真是這樣嗎?果真如此,她該感謝上蒼生平頭一次,她甘願被他欺騙,因為,被騙的感覺如此之好。

  「可大姊去了哪裡?」她又提心吊膽起來,「皇上既已知她離宮,定會派人去擒她……」

  「不會的。」江映城卻篤定道,「皇上深愛貴妃,斷不會阻礙她的出路,況且宮中危機四伏,皇上為了貴妃的安全,也只能由她離宮。只是,貴妃這一去,皇上怕是要飽受一番相思之苦了。」

  皇上原來這麼喜愛姊姊嗎?姊姊當初進宮時,她還為所謂的帝王之愛擔心了一番,如今看來,著實令人羨慕。

  什麼時候,她也能有這樣一個男子守護,無論他是君王或者乞丐,她都甘之如怡。

  可惜,她恐怕沒有姊姊那般幸運了……

  「在想什麼呢?」江映城貌看她,將她複雜的表情變化盡收眼底,「放心,貴妃定是往昭平去了,你若擔心貴妃這一路有危險,大可放心,皇上自會派人守護她的。」

  「我不擔心……」周秋霽微勾起唇的回道,「既然你說皇上默許姊姊出宮,姊姊定會安然無恙的。一國之君,縱然不能令舉國周全,保護心愛的女子,總是力所能及的吧?」

  江映城還想再說些什麼,但她這話,倒讓他說不出別的了。

  過了好半晌,他才又開口問:「感覺可好些了?」伸手撫了撫她的額頭,「倒也不燙了。」

  「夫君有事自去忙吧。」她靠回枕上,「妾身一人在此即可。」

  「新婚妻子身子不適,當丈夫的哪有不管不顧的道理?」他卻半步不挪,「若我真走了,外人又不知會說什麼了。」

  呵,也對,她怎麼忘了,現在他倆是在演戲,不該出半分差池。

  「通常這個時候,恩愛夫妻之間會做些什麼呢?」周秋霽笑問。

  「靠在床頭親熱吧。」江映城面不改色地答。

  這話讓她頓時呼然心動,雙頰驟紅。

  「可我這個當妻子的身子不妥呢。」她努努嘴,「當丈夫的就只顧著親熱?」

  「那麼請問娘子想要為夫的做什麼呢?親手餵你喝湯藥?」他輕撣衣袖,「還是……餵你用膳?」

  「唱個小曲吧。」也許是因為知道大姊沒事,心情自然放鬆不少,她忽然調皮地道,似乎想戲弄他一下。

  「什麼?」江映城一愣。

  「或者講個故事。」周秋霽眨眨眼睛,強抑笑意。

  「我不會唱曲。」望著她的水眸淘氣的轉溜,他這才明白過來,自己跳進了她的陷阱裡,「也不會講什麼故事。」

  「難道你會講笑話?」她實在忍俊不禁,小腹一顫一顫的。

  「或者……」他忽然提議,「為你撫琴一曲?」

  撫琴?嗯,不錯,像是他會做的事情。

  「那你可要打起精神了,」她故作傲慢地說:「別的我或許不太在行,聽曲可著實挑剔。」

  「別的我也不太在行,」他被她激發了鬥志,「對撫琴我可著實有把握。」

  不過她可沒這麼好打發,開始提條件,「第一,我不聽聽過的曲子,第二,我不聽太過激昂的曲子,第三,我也不聽太過婉約的曲子。」

  「還挺難的。」江映城笑了,「好,讓我想一想吧。」

  周秋霽本以為他要想很久,誰料,他命人搬了琴來,就在案前生下,想也沒想就撫出一首曲子來。

  樂音初時如涓涓細流,鶯啼燕語,頗有些婉約之致,隨後細流匯成湖泊,大雁逆水南飛,茫茫江面,蘆葦萎江,再聽時,已是汪洋大海,波濤拍岸,崖石嶙峋,待到驚魂動魄之際,卻漸漸平緩下來,如月出長空,天際一片明亮的湛藍。

  她本是隨意聽聽,越聽卻越發撐起身子,陷入情境,不能自拔。

  她自恃頗懂音韻,琴技遠超泛泛之輩,但與江映城相比,卻讓她無比汗顏,心中激顫良久,難以平復。

  「夫人,如何呢?」一曲終了,江映城莞爾地問。

  「夫君哪裡學來如此高超的琴藝?」周秋霽不得不額首讚歎,「想是得名師指點吧?」

  「她倒不是什麼名師……」他的俊顏忽然一斂,彷彿被勾起什麼傷心事,「她也從不曾教過我,只是,我聽慣了,也就學會了。」

  她?是指誰?

  「這首曲子叫什麼名字?」她輕輕問道。

  「秋水。」他簡潔地答。

  秋水、秋水……她與他初相識時,他曾作詩一首,那詩的名字不正叫作<秋水>嗎?

  呵,原來,他喜歡秋水,都是因為這首曲子。

  「寄居在姨母家時,有一日讀書讀得累了,便到花園裡走走,」不知為何,他忽然對她說起往事,「當時正值秋季,天空中掛著一輪圓月,我聽到了這首曲子,隔著牆,隱隱地傳來,我從來不是調皮的孩子,那一天,卻忽然童心大發,挽起褲腳,爬到樹上那是我第一次看見品煙。」

  第3章(2)

  蘇品煙,果然是她!她就是這首曲子的主人,也是教他彈琴的人。

  周秋霽澀澀一笑,說不出心裡的滋味。

  他是她的丈夫,現在卻在思念別的女子,她卻不能吃醋,甚至不該表現出任何不滿的情緒,只能滿懷同情和苦澀,當一個乖巧的聽眾。

  這一刻,她無比羨慕蘇品煙,甚至,有一點點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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