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釧雅呵呵笑,「男人果然是最不懂感情的人了,若真是兄妹之情,沈玉虹會這麼傷心嗎?傻子。」在長板凳坐下,隨手再拈起一塊糕點吃著。
「咦?你不是沒洗手嗎?」傅鳳兒疑惑。
錢釧雅邊吃東西邊大笑,「不這樣怎麼測得出沈玉虹對你有沒有情呢?沒想到我還幫你解決了一段暖昧不清的暗戀,你算欠我一個人情了。」
傅鳳兒恍然大悟,「原來你是故意的,但是這麼做也太直接了,不夠厚道。」他對她的做法有微辭。
「是嗎?反正她怨恨的對象是你,和我沒關係。」錢釧雅笑得像只小狐狸,故意刺激傅鳳兒。
「你怎麼可以如此做?!太……太過分了。」傅鳳兒輕斥。
錢釧雅看著他,搖頭輕歎口氣,「你啊連生氣罵人都不會,實在是太好欺負了。」說到後來笑得更加狡猾。
「你……」傅鳳兒懊惱,卻也不知自己要說什麼才好。
錢釧雅豪爽的拍拍傅鳳兒的肩頭,「好啦,不鬧了,放過你這次,時至中午,該用膳了。」
「我向來到街角的張老伯麵攤吃麵當午膳,我想這不適合錢小姐,鎮上有許多不錯的酒樓飯館,你可以到店裡用膳。」傅鳳兒說。
錢釧雅搖頭,「不行,你要和我在一起,我當然無法屈就與你吃麵攤了,那你就和我到飯館用膳吧,當我謝謝你的招待。」她站起身,拉著傅鳳兒往外走。
「我的畫攤怎麼辦?」傅鳳兒擔心地問。
「那種東西丟不了的,若真弄丟了,我賠你。」錢釧雅不在意地回答。傅鳳兒不懂,「為什麼我們要一起用午膳?」
「為了避免你再受到騷擾,我只好看緊你了,這是為你好哦。」錢釧雅露齒而笑。
「你這話不就認同我的說法,不是我沒有女子緣,而是我還不想娶,那小姐便要打消買我房子的主意了。」傅鳳兒腦筋動得快,歡喜表示。
「我可沒這麼說,或許該要你親自去提親,而對方真是毫不猶豫就答應了,如此才可以算數。」錢釧雅口齒伶俐的駁回。
「哪能這樣做!你當初不是這麼說的啊。」傅鳳兒不平地提出。
「遊戲規則是我訂的。我當然有權更改羅。」錢釧雅逗著他玩。
「你……怎能……怎可以……這……這樣太沒道理了,以錢小姐你的身份,實在不應該做出如此的事啊。」傅鳳兒不高興的努力要教訓錢釧雅。
錢釩雅卻很不給面子的噗哧笑出聲,「你就只會這梓罵人嗎?太有趣了,呵……」
傅鳳兒只能漲紅臉乾瞪眼,拿這個搞怪頑皮的女子一點法子都沒有。
「好啦,別生氣,等下請你吃大餐,包你滿意。」她很自然的再次拍拍傅鳳兒的肩膀,像是感情很好的哥兒們。
傅鳳兒這下子連眉頭都皺起了,看來這個錢小姐不只古靈精怪,連男女之分都沒有,面對她,自己真要束手無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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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釧雅手捂著嘴打呵欠,珍珍和胡德去買食物了,住在別人家裡自是不好連吃都吃人家的,而且傅家貧困,也沒什麼好東西,自行準備較方便,蜱僕不在身邊沒人可以聊天,傅鳳兒又專注的在畫畫,讓她感到好無聊。
「你看起來似乎很累,要不要到客棧休息?」傅鳳兒關心地提出。
錢釧雅睨他一眼,「我不是累,是無聊,你天天就這樣從早到晚守著畫攤嗎?如此的人生多沒趣啊。」
「為了生活沒有辦法,你雖然很富有,不也為產業四處奔波,各人都有各人的責任和辛苦的。」傅鳳兒豁達地回應。
「但我至少可以四處遊山玩水啊,而且男人志在四方,怎能被金錢所制限,若有機會就該努力掙脫包袱,開創自己的未來,才不枉來這世上一遭啊,你說對不對?」錢釧雅語氣豪邁地問著傅鳳兒。
「我不會賣房子的。」傅鳳兒卻明白的回答。
錢釧雅瞪著傅鳳兒,氣罵道:「頑固的大傻瓜。」
「那房子是我父母所留下來的,裡面擁有無數歡樂的回憶,雖然它位置偏遠不便,但是無論拿什麼金銀財寶來換。我都不會賣屋,所以錢小姐,你還是死心吧,別再將時間浪費在我身上,你應該在鎮裡住下,明天我會將你留在屋裡的東西和馬匹送還給你,這事就此作罷。」傅鳳兒清楚地表明。
錢釧雅與他四目相望,秀眉挑起,「我說過遊戲規則是我所訂,何時喊停也要由我決定,不是你,現在我玩興正濃,不可能你說不玩就不玩,我會讓你明白你的固執不通的。」
「你別胡說,我爹娘才不會同意賣屋呢。」傅鳳兒反駁。
「誰不願有更好的生活環境,他們一定會答應的。」錢釧雅持相反意見。
「不可能,那房子是我爹一木一釘親手打造出來的,爹娘絕不會捨得賣人。「傅鳳兒堅持。
「若你有兒女,你會想他們孤獨的離群索居,過得苦哈哈的,還是和富室孩子一樣上私墊過好日子?可以選擇的話,你想你爹娘會如何決定呢?」錢釧雅提出有力的理由企圖說服他。
「即便是一單食一飲,也有其樂趣,金錢絕非萬能。」傅鳳兒依然不改變決定。
「你是堅持要唱反調就是羅?」錢鍘雅被他的執拗弄得沉下了臉。
「我是在保衛自己的家園,不惜付出一切。」傅鳳兒鼓起勇氣和錢鑰雅抗衡。
錢釧雅本是被激得蹙眉頭,臉色冷郁,突然臉上神情放鬆,還漾出了好看的笑容,「很好,很好。」
傅鳳兒被笑到有些無措,「你……你想做什麼?」
「我在想該不該使出最後手段。」錢釧雅的笑容隱含不懷好意。
傅鳳兒坐著往後退,一臉的緊張卻又想力持鎮靜,「你……你可別亂來,這是有法治的地方,你別……別以為真可以……可以仗勢欺人,官……官府不會讓你那……麼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