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嗎?那公主為何會無法安眠,惡夢連連呢?"
想到夢裡可怕的情景,赫連醉鳳心刺痛,卻不願示弱,"任誰都會有做惡夢的時候,這是很乎常的事,江公子不需聯想太多。"
江風眉梢揚起,突然伸臂將她抱人懷裡,。這身子太纖弱了,不符合西夷人所愛的豐映圓潤,怎可能禁得起粗魯的對待呢,你真不適合的。"
赫連醉鳳嚇了一大跳。急忙掙脫,"你太無禮了,快放開我。"江風鬆手道歉,"我只是實話實說,對不起,冒犯了。"
"我累了,想休息。"赫連醉鳳垂下眼。
江風沒有異議,"那草民就不再打擾,有什麼事就喚一聲,"丫鬟便會進門伺候的,告退了。"他帶著鳳冠離開房間。
才剛開始呢,不必心急,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
赫連醉風力持鎮定,盡可能地要自己別受到江風影響,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有些事一旦同意,就沒有反悔的餘地了。
看著不熟悉的一切,她的心有些不安,只是單純的想到芳祠祭拜娘親,為何會發生意外?還讓她遇上江風,看起來像是巧合,她卻感到有些說不出的怪異。
赫連醉鳳歪著頭想了想,卻又找不出怪在哪裡。搖搖頭,或許是她多慮了,現在最要緊的是將病養好,記得要找機會向江風說一聲,她不會騎馬呢!
"你確定是他們?"赫連政宏面色陰沉的盯著芷妗。
芷妗被嚇得渾身顫抖,害怕的指著通緝告示結巴回答,"啟稟二殿下,就是……他們……抓走……抓走公主的。"
她不知道這兩人竟然是罪大惡極的通緝犯,她真不敢想像公主落在他們手裡會有何可怕的下場。思及此,芷妗心裡突然浮現勇氣,"奴婢求二殿下救公主,一定要將公主救回來,求您救救公主……"
"這還用說,醉鳳是和親的公主,她的安危何等重要,當初母后就不應該隨便答應她出宮,也就不會惹出這些事來了,該死的。"赫連政宏煩躁的低咒。江風、楊洋是何許人也,他們一向盜取金銀財物,何時也搶人來了?這事肯定有問題,恐怕沒那麼簡單能救得了人。
正好低頭咬著唇,二殿下竟然這麼說,實在太沒兄妹情了。她心時為公主感到心疼。
"退下吧。"赫連政宏不耐煩的揮揮手。
"奴婢告退。"芷妗行禮退下,只能在心裡祈求上蒼保佑公主能平安無事。"二殿下,現在我們要怎麼做?"杜孟學問道。
赫連政宏雖然心煩,但也沒亂了手腳,有條理的下令,"杜統領,將懸賞賞金提高為兩萬兩白銀,並增加通報獎金,只要來通報便能有獎金,任何的蛛絲馬跡都包含在內,還有增加守城衛士,從現在起,凡是出人京城都要接受檢查,防止人犯混入京城。"
"二殿下.您的意思是江風他們目前不在京城裡?"
"這是可想而知的事,京城人口眾多,要隱藏行蹤非易事,江風是聰明人,不會讓自己冒險,他的賊窩一定在城外,城外天廣地闊,有許多地方可以讓他躲藏,木橋的斷裂和醉鳳公主被擄絕對有關聯,就不知道江風這麼做是何居心。杜統領,你再派出五隊禁衛軍,加上徵調京城裡的士兵百人.將人員分組,將京城方圓百里之內的範圍劃分成數塊區域.讓每組負責一個區域,仔仔細細的給我搜查,即便是要將土地翻過來、也要找到江風的落腳處。"這是刻不容緩的事。
杜孟學恭敬回應,"卑職瞭解,這就去辦。"隨即匆匆退下。赫連政宏眉頭仍舊攢得老緊,他原以為自己要抓的只是武功好些、運氣好些的偷兒,看來他真是大小看這對"神偷鬼盜"了。
他們先盜走"風舞九天",如今又擄走醉鳳,他們到底有什麼目的?讓自詡無事可以難得倒他的赫連政宏也不由得憂心仲仲了起來。
赫連醉鳳斜倚在床上看書,美麗容顏上儘是無聊,心不在焉的用白玉手指快速翻動著書頁,書還沒翻完她已經受不了的放下,拍頭看著織花續帳歎氣。
無聊,好無聊,這就是養病嗎?她卻覺得快被悶死了。
轉過臉,再看到擺在身旁的陣仗,赫連醉風再歎口氣。
兩張小桌子挨床而放,一張桌上堆著十來本的各式書籍,旁邊還有繡花女紅用品,另一張桌子則擺著用小煨著保溫的銀耳燕窩盅,兩三盤精製點心,青花瓷壺裡裝著的是參湯,而白瓷壺裡泡著的是上好的龍井;
可想而知,書本女紅是讓她解悶,茶點盅品自是填她的口腹慾望,方便到就在她伸手可及之處,如果她再懶些,床畔還垂了條五彩繩,底端繫著對金鈴鐺,一搖動便鈴鈴作響,站在門外候著的婢女聞聲會馬上進門伺候,只要她動口,婢女甚至可以餵她喝湯、吃點心。
就算在宮裡,她也無法享受到如此盡心盡力的服侍,江風對她的照顧可謂是無微不至,卻令她無法不歎息,一個人四肢不動,只能癱在床上,與廢人何異。
但是她一站起身,不是四肢虛軟,就是頭暈目眩,還不時的發燒,身子虛弱得實在不像她,不過才落水一次,怎麼會嚴重成這樣?她在這岳山莊都住三、四天了,病卻時好時壞.病情似乎沒有進展,不知何時才能痊癒?煩啊!
看著窗外晴朗的天空,她的一顆心全飛到外面去了,她真的好想到外頭透透氣,活動活動身體,她今天的情況似乎好一些,只是走上幾步路應該沒問題吧。
想做就做,赫連醉鳳移到床沿,套上絲履,手扶著床柱緩緩站起。
咳,頭好像不暈了。赫連醉鳳心裡歡喜,慢慢踏出步伐,只是才走上兩、三步,不舒服的感覺又襲上,好像有人在腦袋裡放入一堆煙霧,讓她頭腦不清楚,而且還越來越沉重。不相信自己會沒用至此,她咬牙逞強再多走幾步,卻是下盤一個虛浮,她腿一軟便往前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