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輕叫一聲,赫連醉風慌張的捉住手邊物品想穩住身子,沒想到手卻抓到了桌巾,幸好桌上放著數盅為她所燉煮的補品,藉著這些東西的重量讓她的身子頓了下才倒地,這一借力減低了她受到的傷害,但是桌上的補品卻沒那麼幸運,全被扯下地,乒乒乓乓摔了一地,發出巨大聲響。
赫連醉鳳趴著下意識用雙手護住頭,心裡暗叫糟糕,這下子要鬧出大騷動了。
果然,下一刻門就被猛地推開,驚叫聲響起。
"怎會這樣?公主,您怎麼樣了?"
"公主,您有沒有事?公主……"
兩個丫鬟快速奔到赫連醉鳳身旁,驚慌失措。
赫連醉鳳忙安撫她們,"沒事,我還好,別驚擾……"
話未說完,江風已經如一陣風般的瞬間出現在房裡,見到赫連醉鳳竟然倒在地上,他飛快來到她身邊,"發生什麼事了?"
還是讓他知道了。她無奈的解釋,"沒什麼,我只是想下床走走,沒想到一不小心就跌倒了。"
"有受傷嗎?"他低頭觀視她的情況。
"我很好,沒受傷,但是桌上的東西都遭殃了,抱歉。"
江風抱起她回到床上,坐在床沿責難的看著她,"公主,大夫不是吩咐別下床嗎?你怎不聽話?"
赫連醉風反駁,"我沒這麼嬌貴,真不明白僅是著涼而已,為什麼會如此嚴重,我一向都很健康啊。"
"身體越好的人,一旦生起病來就越不容易痊癒,公主該好好養病,病才能快好。"
"但是我的病卻一直沒有起色,還累你如此勞心勞力,現在連下床走個路都會摔倒,我不知道自己會有如此沒用的時候。"她苦笑的嘲弄自己。
"公主.別這麼說自己。"江風輕斥。
她秀眉蹙緊,"事實就是如此,鎮日待在床上,凡事要人伺候,想出門透個氣都不行,與廢物何異?"
"公主可是悶壞了,想出門走走嗎?"江風看穿她的心思。
他問得這麼直接讓赫連醉鳳有心事被看穿的難為情,"呢……也不至是這樣,我……恩。"老實的點頭,面對他晶亮逼人的眸光,她無法說謊。
江風有些好笑."公主.你應該告訴我自己的感覺,不需要隱瞞的,那就如公主之願。"他毫無預警的抱起佳人往外走。赫連醉風嚇了一大跳,驚呼:"啊!你、你做什麼?"
"帶你出門散心。"
"什麼?你……不應該這麼做,放開我,快放我下來……"
赫連醉鳳掙扎著,他怎麼可以抱她?太失禮了。
江風抱著她穿過拱門,走人花園。
"我的花園可不輸宮裡的御花園,種植的奇花異草更多、更不凡呢,若錯過會後悔的。"他淡談的出聲,抱著人走在花徑上。
這些話果然成功的堵住赫連醉鳳的抗議,下一刻她就校園裡百花盛開的美景給吸引住,偌大的花園裡至少種了上百種花,紅澄黃紫各種顏色都有,鮮艷奪目,美不勝收,叫她瞧得目不暇給。
"十八學士!那是茶花裡的極品十八學士嗎?雪仙牡丹、紫心朱僅、美芙蓉……全是難得一見的花卉,竟然全開得那麼美,這花園是誰照顧的?太厲害了。"她讚歎連連,對生性愛花的她而言,這花園簡直就是個寶藏。
江風抱著人走入園裡的涼亭,而赫連醉風則攀著他厚實的肩膀,眼神離不開園裡特別的花草,直到她被放在長椅上才回過神。
看著她水漾大眼睛,江風挑眉一笑,"公主是不是還有什麼話要說?"
她明白他指的是什麼,她理所當然應該嚴斥他的逾矩行為,告誡他必須遵守道德禮節,甚至要他向她致歉,可是現在的她卻沒了剛才的激動,無禮又如何?他帶她來到戶外,讓她見識到如此美麗的花園,再過不久她便要遠嫁西夷,小知道是否能再見這些令她心動的景致,既然如此,她又何必再受禮儀束縛,就當是她最後的快樂,為自己而活吧。
落寞微染,脫俗嬌容,不過很快的她又恢復喜悅神情,"你這花園很美,我很高興有緣得以見到,江公子,謝謝你。"
她的情緒轉變全看人江風眼裡,"想過去賞花嗎?"
赫連醉鳳衝動的想點頭,不過隨即想到她還在生病,無奈的暗歎口氣,強笑回應。"能在此欣賞,已經足夠了。"
能夠克制慾望,忍住誘惑.真是位理智的公主。不過太理智會造成他的困擾.必須除去。
"閉上眼。"
咦?赫連醉鳳不懂的看著他。
"若相信我就閉上眼。"江風化出柔和笑容。
赫連醉風略微遲疑了下,但還是順從的閉起眼睛。
強健的手臂欖住她的腰,溫熱的氣息吹拂在她臉上,越來越貼近,令她心跳加速,腦裡冒出一些訊息,莫非他想對她……她太大意了,不該隨便相信他。就在她要睜開眸子阻止時,突然感到眉間一熱,他的指尖似帶著火焰般落在她額上.並且緩緩的按摩著,帶來一股難以言喻的舒適感.在驚疑下,她忍不住偷偷掀開眼縫。
俊逸的臉在眼前放大,離自己只有數寸之遙,他也閉著眼,神情專注的為她按摩,不知道他是怎麼辦到的,但是他這舉動竟然快速驅逐了她腦中的暈眩,讓她腦袋一輕.整個人神清氣爽了起來。
好神奇也好舒服,她享受的不禁逸出聲輕唱。
江風煥然張開眼,抓住了赫連醉鳳來不及閉上的眸光。
"呢……對、對不起……"像做壞事被人抓到.她臉紅道歉。露出帥氣笑容,江風移開手指,"你試試起身走路。"
赫連醉鳳半信半疑的站起來,走了幾步路,小臉又驚又喜,"頭不暈了,我好了。"
"我用內力化去你身上部分風寒症狀,不過這只是暫時的,你的身子仍未痊癒,還需要調養。"江風解釋道。
笑容馬上從嬌美臉龐上消逝,她很失望,"原來是這樣啊。"她還以為自己痊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