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那個坐在自己榻上的姑娘,髮絲凌亂、臉頰紅潤,眼神無辜而迷濛,身上那襲對她而言顯得過大的氅子有些鬆垮的「掛」在她身上,微微露出她潔白纖細的頸子……
瞧她那臉呆樣,肯定不明白自己方纔那一瞬間,心裡對她起了什麼邪念;連赫連遠都忍不住暗暗驚訝,他對於男女之事一向清心,結果這個傻娃什麼都沒做,光是坐在那邊看著自己,就讓他心頭翻湧。
他一邊強自壓抑體內的慾望,同時忍不住一歎,對於如此輕易就被她無心的舉動給撩撥上火感到有些懊惱。
草兒哪裡知道他心裡那些有的沒的?接過他遞來的布巾之後,很自然的軟語撒嬌道:「口渴了。」
「真懂得使喚人。」他嘴裡嘀咕,但是見到那張甜軟的笑臉之後,還是認命的伸手倒水,自己先喝了一杯壓壓火氣,然後才又倒了一杯遞到她手上。
之前他就曾猜測這丫頭的出身應該非富即貴,昨晚雖然她還沒說到自個兒的身世就睡得不省人事,但是照她的說法,兩家比鄰而居、往來密切,還肯成就兩個小孩兒的婚事,想必也算門當戶對,既然他是富商家的少爺,她九成也就是個千金小姐。
只是為何她要這麼大費周章、不辭勞苦的孤身前來找他?大戶人家的小姐身邊沒人跟著已經匪夷所思,竟還弄得窮困潦倒、身無分文,不得不到人家家裡當丫鬟……赫連遠始終想不透是怎麼回事,決定晚點再讓她說說自己的事情。
只不過,在那之前……赫連遠沉默的盯著她那兩片被茶水潤澤而更顯柔軟的唇辦,很艱難的在心裡掙扎著要不要先稍微非禮她一下。
他接過她遞回的布巾,望著她純潔又好奇回視自己的晶亮眸子,有些試探的往前跨了一步,正想低頭營造些親近的氣氛,屋外傳來的嚷嚷聲卻很不識相的打破了這片曖昧。
「將軍,聽說你昨晚拐帶民女回營?還下藥把人家給迷昏了?!這可是犯法的呀……」周承翰興匆匆的推門進屋,嘴裡雖是譴責,滿是期待的臉上卻看不出一絲興師問罪的意思。
赫連遠直起身,神情冷淡的瞪著這個不速之客,「滾出去。」
他只不過是因為公主人在驛館,又不放心讓她單獨住在客棧,只好暫且將她帶國營裡,打算這兩天等公主離開之後便讓她回去,畢竟軍營並非女人家可久留之地……只是沒想到這班混蛋竟會傳成這個樣子!
雖然他的語氣再平和不過,其中的不悅卻也同樣毫不遮掩,連早就習慣他脾氣的周承翰也不禁打了個哆嗦,但還是冒著生命危險往一旁那個嬌小人影瞄了一眼,隨即愣住。
「兄弟,我一向認為你為人正派,沒想到你竟在這正氣凜然的軍營裡,行這下流苟且之事,還真是……禽獸啊……」
看那斜倚在榻上的姑娘釵橫鬢亂,身上還披著男子的大氅,一副嬌慵柔弱的模樣,也不知昨晚被將軍怎生蹂躪……
「在這個正氣凜然的軍營裡,最下流苟且的就是你的腦袋!」受到誤解、好事又被打斷已經夠讓赫連遠不悅,再見到周承翰那雙眼睛淨往草兒身上打轉,讓他更是焦躁,想也沒想就將手中的布巾毫不留情的扔到周承翰臉上,摔打得讓他悶哼一聲,「我說滾出去!」
「怎麼?你什麼都沒做嗎?那可就是禽獸不如了!」意外見他動怒,周承翰哈哈笑著將臉上的布巾抓下來擱到桌上,愉快的轉身走了出去,準備去向其他好兄弟分享最新八卦。
赫連遠這傢伙就算心裡不高興,也總是皮笑肉不笑的一臉陰森樣,沒想到在這姑娘面前倒是有了性子,開他幾個玩笑就火成這樣,看來這姑娘對他而言確實與眾不同。
識相一點的都知道此時不該繼續招惹赫連遠,偏偏有個小姑娘也不知是不是還沒睡醒,聽了周承翰的打趣之後,竟還真的滿臉紅潮的追問:「你、你對我行了什麼苟且之事……」她要是坦承自己什麼感覺都沒有,會不會很傷他的心?
「我還沒做!」不是不做,只是還來不及做!他狠狠瞪她一眼,冷冷哼道,「等我好好計劃一番再來折騰你不遲!還是說你等不及了?」
他一整晚就坐在桌邊看書,頂多也就偶爾回頭望她幾眼,連她的衣角都沒多碰一下,把自己搞得腰酸背痛、昏昏欲睡,竟然還被她這樣質問?早知她有這番心思,自己還當什麼君子?乾脆就遂了他們的口實,保證要多苟且有多苟且、要多下流就多下流啊!
聽出他的弦外之音,草兒既羞又怕,忍不住吞了吞口水,趕緊討好賣乖,「對不起,我不該誤會你,你人這麼好,怎麼會對我亂來……」冷靜點啊將軍!
她不開口還好,結果這麼一說,反而讓一向我行我素、滿身反骨的赫連遠邪邪一笑,眨眼之間便已跨步向前,伸手扣住她的下巴,在她還怔楞瞪視著那張突然俯近的臉龐時,嘴上突然多了一股濕潤溫暖,誘惑卻又強硬的勾引廝磨。
草兒嚇了一大跳,直覺想退開,但別說臉蛋被他固定著動不了,連身體都軟得像攤泥,沒骨頭似的往他身邊偎去,微微發顫的小手則努力揪住他的衣襟,好讓自己這攤爛泥能勉強糊上他這堵「牆」,沒直接躺倒在榻上惹他笑話。
她的反應如此直接,赫連遠也就理直氣壯的更加熱烈,伸出另一隻手勾摟住她的腰肢,將這團漿糊攬抱在自己懷裡,唇舌之間的親吻吮磨愈發激情纏綿,彷彿恨不得將她給咬下肚去。
就這樣糾纏了好一會兒,大將軍終於蹂躪得滿足、肯放她喘口大氣之時,卻又在她唇上輕輕的咬了一口,草兒悶悶的哼了聲,分不清是痛是麻,昏沉的腦袋也還沒反應過來要害羞,就這麼紅著一張呆臉看著眼前似笑非笑的男人,連披在身上的氅衣滑下肩頭都沒有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