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護妻大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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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頁

 

  「你這手腳不乾淨的賤婢,還不快把東西還來!」大約是嫌家丁打得不夠重,罵個不休的中年婦女乾脆搶過棍棒,正要重重打下的時候,卻被一柄未出鞘的劍給架住。

  「這位大嬸,殺人可是要償命的。」赫連遠不冷不熱的說道,隨即又將佩劍掛回腰間,低頭瞄了瞄那個趴在地上動也不動的小姑娘。「打得這麼凶,不知情的人還以為她勾搭了你相公。」

  氣都還沒出盡,又有閒雜人等來囉唆,凶大嬸眉頭一豎,開口又要再罵,那凶悍的氣勢卻在見到赫連遠容貌的同時不禁怔住,「將軍……」

  她在自家後門打丫鬟,怎麼也會遇到將軍?

  「嗯。」隨便應了聲,赫連遠蹲下身看著那女孩,但她依然動也不動,讓他看不清她的容貌,「她是怎麼了?偷東西?」

  「將軍有所不知,這丫頭手腳可髒了!」還以為將軍來主持正義,凶大嬸立刻委委屈屈的訴苦,「她前幾天餓昏在側門,我見她可憐,讓她在廚房幹點粗活;不巧昨天我家小姐的貼身侍女病了,便讓她送飯到小姐房裡,誰知道才這麼點兒工夫,她就摸走了梳妝檯上的金釵!」

  這麼厲害?「那東西呢?」

  「死丫頭嘴硬,也不知她藏哪兒去,還口口聲聲的說沒偷!要是被我找出來,非打死她不可!」

  「東西都還沒找到,你就要把她打死了啊大嬸。」冷靜點好嗎?

  赫連遠蹲下身,伸手扶起那女孩,感覺掌下那被自己握住的臂膀細細發顫,心裡有些同情,但還是開口問道:「你偷東西?」

  那姑娘沒吭聲,只是搖了搖頭。

  「還敢狡辯--」

  懶懶的瞪了大嬸一眼,成功讓又想發飆的悍婦閉了嘴,赫連遠又繼續說著,「如果你是一時鬼迷心竅,或是不小心誤拿了,只要把東西還給他們,我保你無事,你有什麼困難的話我也能幫你處理……」

  「我沒有!」

  虛弱卻倔強的辯駁聲打斷了他的「溫情勸導」,那女孩像是真的生了氣,即使已經傷痕纍纍、渾身無力,還是奮力掙脫他的箝制,顯然對他那些勸她認罪的話相當惱火。

  赫連遠頗有興味的看著她凌亂的發頂,眼中閃過一抹瞭然的笑,隨即抬頭看向那個滿腔怒火卻不敢在他面前發作的大嬸,「她說沒有,會不會是你弄錯了?」

  好歹他在疆界一帶的幾個城鎮也是頗有威名,既然他都願意開口保她了,自然不能當作玩笑話一般出爾反爾,識相的就該乘機乖乖坦承,免得他撒手不理之後又多受皮肉痛。但她不僅不領他的情,反而因此發怒,如果東西真是她拿的,不至於這麼理直氣壯到不知好歹的地步吧?

  說她弄錯了?!「將軍大人,我在李家工作二十多年,看過的奴婢沒有兩百也有一百八十個,這丫頭一看就是一副賊相!怎會是我弄錯?」

  既然這麼厲害,看得出人家一臉賊樣,當初幹嘛聘她呢?赫連遠聳聳肩,「那你怎麼不報官?」還在這裡自己花力氣打。

  「呃,這、這點家務事,不好驚擾大人們……」雖然自己說得信誓旦旦,可終究沒憑沒據,總是有點站不住腳。

  「那我就好人做到底,幫你把她交給官府。」

  他也不顧那姑娘像只小雞般掙扎不休,大手一撈就輕鬆的將她攔腰抱起,同時對那個目瞪口呆的大嬸親切的交代著,「等他們問出個水落石出,我再讓人來通知你。」

  將懷中的小姑娘放到馬背上,赫連遠這才終於看清自己多管閒事帶回來的傢伙生得什麼模樣。

  ……不,其實還是看不太清楚……

  她狼狽的趴在馬上,似乎有些懼怕身下這頭高大的動物,但那張沾了污泥塵垢的臉兒卻被一頭亂髮給遮住了大半,讓他只能從髮絲的縫隙中看見她緊張睜大的雙眼。

  他單手拉著韁繩,另一手則安撫的摸著馬兒,看似平靜的與她對視著,心裡卻是默默的發起愁來。

  剛才自己一時腦袋發熱,也沒多想就把她給帶了出來,現在該怎麼辦才好?

  幫她找個新工作?非親非故的,他不想為了她而欠人情。

  還是要就地放生?他是很想這麼做,但她剛才被打得這麼慘,要是自己一轉頭她就倒在路邊,或者又被剛才那個大嬸給抓回去,那自己不就做了白工嗎?

  「你、你是誰?我……是不是見過你?」

  方纔她被打得昏頭,隱約聽到管家大嬸叫了他什麼,卻沒聽個仔細;但是見大娘難得的尊敬態度,再加上他那些擔保之詞,這男人大概頗有來頭。

  照理說自己人生地不熟,即使這男人赫赫有名,自己也應該相見不相識,但為何見到他之後,卻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還沒想出接下來該怎麼辦的赫連遠回過神來,眨了眨眼盯著這個明顯帶著戒備的姑娘,不動聲色的回問:「你又是誰?叫什麼名字?」

  在這城裡卻不認得他,是外地來的?

  她看著他,目光遲疑中帶點謹慎,有些龜裂的唇辦微微顫動了一下,然後才別開眼,望著路邊的雜草,小小聲的回答,「……草兒。」說得有點心虛。

  可這男人並未如她所擔心,開口質疑這不帶姓氏的名字好像臨時編出來的假名--畢竟連她自己都說得吞吞吐吐。他再平常不過的點了點頭,讓她懸著的心稍稍放了下來。

  她只是不知道,雖然他開口問了,但其實並不是那麼在意,就算她叫花兒、蝶兒、鳥兒、魚兒,都是一樣的。

  「剛剛被那麼打了一頓,需不需要看大夫?」

  她搖搖頭,拒絕他的好意,神情依然沒有絲毫放鬆。

  「那好,你聽著,」顯然沒什麼興趣繼續追問,他直接就切入正題,「實不相瞞,方才開口帶你離開的時候,我並沒有想好之後該怎麼辦。我並不住在城裡,也不方便帶你回去,你有沒有什麼想法或打算,不妨說出來讓我參考參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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