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隨便坐。」扔下這句話,她拿著衣服趕緊衝進浴室梳洗。
齊肇東看了看,唯一的一張椅子上頭放著已迭好、未收進衣櫃的衣服,裡頭疑似夾雜著色彩粉嫩的女性貼身衣物,他揩揩眉,決定往兩人曾經一起分享過的單人床坐下。
再沒多久,他索性和衣倒在上頭,雙手枕在腦後閉眼假寐。
聽著浴室裡傳來的水流聲,遐想著女友的青春肉體……呃,咳咳,是耐心等待女友。
不一會,寧可恬頂著一身芬芳從浴室出來,看見他躺在床上似是睡去,她趕緊放輕動作,躡手躡腳的坐在地板上,因為不想吹風機的吵鬧聲會打擾他,遂而用毛巾胡亂擦著濕答答的頭髮。
「把頭髮吹乾。」
低啞的嗓音傳了過來,她愣了一下,回頭看向床上的他,懷疑他的眼睛有穿透眼皮的神力。
「我以為你在睡覺。」
「只是躺一下。快拿吹風機吹乾。」突然覺得自己也很有嘮叨的潛力,怎麼以前沒有發現?
他側過身,單手支額的看著一身清新的她,慵懶的姿態,配上那雙魅惑齊發的電眼,被看也看著他的寧可恬,頓時有一種心臟快要衰竭的錯覺。
「……喔。」她拉開斗櫃抽屜,拿出她的迷你吹風機,將捅頭插置在電源插座上,開啟開關,嗡嗡的機械聲伴隨著一陣熱風響起。
身後的齊肇東索性從床上坐起來,接過那小不拉幾的吹風機,幫她吹起頭髮。
「這麼小一支,想吹到民國幾年?」他對於這折迭收納起來不過一個男人手掌大的吹風機的功能很是質疑。
「它很好用,小小的,一點都不佔空間,而且你看,才一下子頭髮就干了。」
確認頭髮干了,齊肇東關掉吹風機,雙手鑽進她發裡又摸又揉的,愛不釋手。
「好香,什麼味道?」
「熏衣草。」
挑眉,「確定?怎麼跟我印象中的熏衣草不大一樣?」
齊肇東在學生時代曾經一個人到北海道自助旅行,那時,正好是熏衣草盛開的季節,幾乎只要有觀光客出沒的地方,就看得到熏衣草的相關商品。營銷手法很不錯,但熏衣草獨特的味道卻幾乎要把他嚇死,從此埋下陰影。
可說也奇怪,怎麼寧可恬頭髮上的熏衣草味道這麼好聞,他靠近她親暱的嗅著嗅著……索歡的嘴就貼上了可口的頸脖,沿著肩線一路啃啃咬咬。
敏感的寧可恬渾身一陣顫慄,覺得自己彷彿成了一塊奶油,瞬間就要融化。
迷濛間,她看見他眼眸裡的炙熱,令她不解的是,一個有隱疾的男人會有這麼火熱的眼神嗎?又或者,那只是個謠傳罷了?
可惜她還來不及證實傳言是真是假,他已經停下所有親暱的舉動,蹭了蹭她的鼻尖,調侃道:「小姐,再不趕快出門,有人要來不及上班了。」
恍然回神,「啊!」她大叫。
趕緊收拾了東西,拿起包包,慌慌張張的推著他出門。
「晚上要去接你下班嗎?」
「不用,我自己搭捷運回家就好,而且,搞不好會跟大家去吃消夜。」這是她們常有的活動,要是他來接她,哎唷……秘密就要爆炸了!「對了,待會我在前一個路口下車。」
「為什麼?直接送你到公司不好嗎?」
「不行,要是被大家看見怎麼辦?」
「我又不會下車,只是送你上班就走了。」
問題是他這輛進口車很醒目呀,看到她從這麼豪華的車子走下來,大家不嚴刑拷打,她的頭就給他老大當椅子。
齊肇東有點不爽的說:「我突然覺得我像是一個見不得光的地下情夫。」
別的女人是恨不得把他別在身上當名牌炫耀,只有她,偷偷摸摸的想要把他藏起來。
不是不懂她的心,只是有點不是滋味,因為她讓王子的優越感很受傷。
「就算是地下情夫,也肯定是最迷人的那個,一定要藏起來的,不然有人跟我搶怎麼辦?」她一臉認真的說。
薄唇微勾,「現在是在對我灌迷湯?」
「你有喝到了嗎?」她笑瞇瞇地問。
「喝到了,正暈頭轉向呢!」沒好氣的答……
「哈哈哈……」副駕駛座上的她像個孩子似的,樂不可支的大笑著。
他忍俊不禁,跟著抹開笑。
剛剛還覺得悶,現在又被她逗得發笑,噯,齊肇東,你是怎麼了?居然也會為這種情啊愛的而情緒起伏。
難怪有人說愛情是一種毒藥,一旦吃了就會讓人變得不像自己。
「好了好了,我就在這裡下車吧,掰掰!」
「啊!」他指指自己的臉頰。
她會意的湊上前來,他一個側身,成功偷襲了她的嘴唇,把握時間糾纏了一下才甘願放人。
寧可恬甜蜜得像是快要爆炸,下車後笑瞇瞇的朝百貨公司的方向快走,滿腦子都是齊肇東那帶著霸道的溫柔。
「小恬!」
她轉過身去,看到汪書書,當下一陣心虛。
糟糕,書書不會看到什麼了吧?這女人超機伶的,儼然是樓管界的小偵探。
「你怎麼從這裡來上班?」捷運站是在另一邊。汪書書納悶地問。
「呃……我、我跑去找我弟啦,他順道載我過來上班。」隨口搪塞。
寧可恬有個雙胞胎弟弟,跳級資優生,目前任職於某知名醫學中心。
汪書書見過幾次,總覺得寧可恬的弟弟一點都不像弟弟,反而比較像是大哥,而且是帶有強烈保護欲的那種,常常把她管得死死的。
不過只要撇除愛管人這一點,他對小恬倒是好得沒話說,動不動就請姐姐去吃好料的,害她超羨慕,恨不得自己也能有個資優生的天才弟弟!
「奇怪,你弟怎麼會在這裡就放你下車?」
見汪書書不疑有他,寧可恬鬆了一口氣,笑著回答說:「因為我想在上班前順便去買點吃的咩。」
「我也是,要餓死了,我們一起去吧!」
「嗯。想吃什麼?」
「隨便,突然想喝很熱很熱的湯。」汪書書對熱食有莫名的偏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