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王妃要休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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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比什麼?」司徒容若饒有興味。

  「射箭!」綠嫣回答。

  「這不可糟了,也不知那南齊二皇子射藝如何……」他搖頭,有些幸災樂禍的分析,「瞧他長得斯斯文文,撫琴作詩或許在行,這射箭嘛……」

  「你懂個屁啊!」莊漣漪惱火爆粗話,急忙為心上人說話,「令狐殿下騎術了得,射藝肯定也驚人!」

  「唉,算我多慮了。只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再說!信不信我撕爛你的嘴!」她作勢要掐他。

  「就算令狐殿下射藝了得,相信夏楚三皇子也非泛泛之輩。」司徒容若悠閒的道:「聽聞夏楚國每年都有騎射比試,皇子間相互切磋技藝,朝中大將也會一同參與。」

  老實說,這會她心兒卜通狂跳,擔心得不得了。她不得不承認,這烏鴉嘴提供的情報著實準確,話也中肯--令狐南雖非等閒之輩,就怕強中自有強中手。

  「綠嫣,你快到前邊去,對小離子說……」莊漣漪方寸大亂,一時竟不知該如何吩咐。

  「公主若沒了主張,在下倒有一計。」司徒容若淡淡一笑。

  「你?」她警戒地抬眸瞅著他。

  「容若知道公主希望誰贏,容若也有把握能讓他贏。」

  他答得如此篤定,倒讓她心生好奇,眉一挑,「哦?說來聽聽。」

  「射箭能否正中靶心,除了個人的射藝外,弓與箭也是關鍵。」他衣袖輕撣,望著閣台,語淡音悅的輕聲道:「比如,在箭羽上稍動手腳,風兒輕輕一吹,便會改變方向?」

  莊漣漪瞠目結舌,霎時覺得眼前這人無比可怕。

  他竟可瞬間即出毒計,而且和顏悅色的隨口道出,一派輕鬆樣!

  她突然很慶幸自己不是他的敵人,否則,一定會死得很難看。

  「都聽見了?」她回神,清了清喉嚨對綠嫣道:「把這話對小離子說去,他知道該怎麼做。」

  綠嫣心下一驚,但趕緊微微躬身,飛轉而去。

  「公主今天欠容若一個人情呢。」白衣在欄邊翩舞,他笑得無邪的說。

  她不知該如何回話。假如他是一個可怕的人,做為他盟友的自己,大概也有一顆可怕的心吧?

  莊漣漪突然意識到,順遂單調的生活,將會因為他,開始起變化。

  在這場所謂的「比試」,令狐南果然勝出,狄皇當場下旨,將漣漪公主許配予他,但由於是兩國聯姻,加上公主大婚乃屬重大之事,需時間操辦準備,決定婚禮定在兩年後。

  很久以後莊漣漪才知道,其實父皇早就決定達成她的心願,將她嫁給愛慕已久的男子,只是,夏楚同時派人前來求親,他不得不演一場戲以維繫邦交--無論箭上是否做了手腳,最終勝出的肯定是令狐南。

  第2章(2)

  狄皇多留令狐南多住幾日,美其名要他避過三伏天氣再回程,實則是想讓寶貝女兒能與之見上數面,一解相思之苦。

  莊漣漪聽說令狐南跟她一樣,每天下午都會到山林騎馬。

  這一天,她特地打扮一番,一身大紅騎裝,烏髮雙髻,瑪瑙耳墜在頸邊直晃,與平日邋遏的模樣大相逕庭,然後早早到馬廄等待,果然,看到了他的身影。

  可惜她來遲一步,他已經騎乘歸來,正命人打來清水,親自替馬兒刷洗鬃毛,順便餵了半袋野蘋果。

  她緩步上前,也不知該對他說些什麼,站在原地一個勁的微笑。

  令狐南似察覺有人站在身後,詫異回眸一看,禮貌地向她頷首。

  「二皇子如此疼惜馬兒,倒是罕見。」她緊張的清了清喉嚨道:「這馬兒是從南齊帶來的吧?想必品種名貴。」

  「是我自幼養大的。」他莞爾一笑,「不過是一般品種,比不上姑娘手牽的那匹名貴。」

  姑娘?莊漣漪眉心一蹙。

  「二皇子……」她難以置信的問:「你……不認識我?」

  令狐南聞言怔住,滿臉不解,「莫非曾與姑娘相識?」

  他不記得她?她已經是他的未婚妻了,他卻對自己全無印象?

  怎麼會?記得那天父皇宣佈將她嫁予南齊二皇子時,她從閣上緩步而下,穿的正是司徒容若所贈的淡綠衫子,發間插著半樹雪梅銀釵,引得在場所有男子頻頻注目,就連平日伺候她的小太監也傻傻地看著她。

  她記得,令狐南也凝視著她,還對她施了一禮。才過幾天,他居然對她毫無印象?

  難道她長得不美?還是今天與那日裝束差異太大,他一時沒能認出她來?

  「我……」她似被貓兒咬了舌頭,頓時語塞。

  「我是……伺候公主的。」下意識地,她撒了一個謊。

  總不好告訴他,自己就是漣漪公主,這不僅會讓他尷尬,也讓她丟臉。

  聞言他笑了。「公主近日可好?過兩日便要回南齊,正想找個機會向公主辭行呢。」

  他果然不記得她了……司徒容若說得對,這場聯姻,不過是政治所驅,他對自己沒有半點愛慕,否則哪會忘了她這張臉呢?

  「公主命我替她遛馬兒呢,二皇子,失陪了。」幾乎在語畢的同時,她翻身上馬,急馳而去。

  她怕,怕自己多留一刻,眼淚便會止不住的流下來。

  馳出十步之遙,她突覺一股熱流拂臉而下,朦朧了她的視線。

  她平素練習騎術時,總有三五個隱衛跟隨在後,以免她在山林之中發生不測。

  但今天她顧不得許多,只拚命抽著馬鞭,甩開那些護衛,只想一個人獨處。

  她不知騎了多久,臉上淚水干了又濕,濕了又干,直到她筋疲力竭,才在溪邊歇下。

  陽光明亮,腳下的鵝卵石被曬得滾燙,她脫下靴子,赤腳立在水邊,她的心裡很冷很冷。

  腳心像要被燙化一般,可是,為什麼暖意不能傳至心間?令狐南不過說了兩三句話,就讓她如此難受,那將來……

  耳聞南齊美女如雲,他不記得自己也是應該。畢竟,她又不是傾國傾城之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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