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剛才收到什麼為難的訊息。
「我要看你手機。」
他突然跳下床,翻轉她提袋倒出裡頭東西。乃雛的反應說明了一切,她急忙跳來欲搶,他卻早一步撈到,一接下功能表上的訊息服務,答案立即揭曉。
他臉色鐵青。「你就是因為這個才會突然要我抱你?你以為這是最好的決定?把身體交給我,把快樂埋葬在你爺爺手裡?」
「我只是不想傷害任何人……」
她哭了。他一把握住她肩膀。「你以為你這麼做我會快樂?你以為我貪的就是一次纏綿?」
「我沒有這麼想。」
她拚命搖頭。「我只是希望,至少有過一次……」
她心裡最壞的打算,就是懷著被他愛過一次的記憶,嫁給她一點也不喜歡的李格郎。至少有過一次回憶,將來的日子也不會那麼難捱,她可以把這一個晚上當作寶物。日以繼夜回想……柳明之極少生氣,尤其在乃雛面前,但這一回,他控制不了自己。
他痛心,想不到她如此低估她在他心底的份量。
柳明之一個箭步拉她回到大床上,帶著壓抑過的憤怒脫掉她身上的棉衫。「明之……」
她有些嚇住,她從來沒看過他生氣的樣子。
「你真的知道什麼一次?」
他再度擄住她手腕,將她赤裸的上身完全曝露在他目光下。
……
「怎麼回事?」她驚愕地眨著眼。
「二次。」
他殘酷說道:「我不會再碰你同樣的地方。這就是你以為的,你可以帶著我碰過你的記憶,嫁給其他男人。」
她明白了,驀地落下淚來。他一次一次的喊聲是在提醒她,如此美好的感覺,她再也嘗不到第二次。
他聲音沙啞地問:「你真的以為你忍受得了?日夜在心裡思念,卻再也碰不到我的感覺?」
「不要……」
她緊抱住他。「我知道我錯了……」
她太高估自己,才會以為嘗過天堂般的美好後,還能安心懷抱著記憶停待在煉獄裡。這種苦,不管何等聖明的賢人也承受不了,何況平凡如她?「我要你,我不要跟你分開,你不可以就這樣把我丟下……」
「傻瓜。」他緊摟住她肩膀親吻她。「我怎麼可能捨得把你丟不,狠心的是你,是你想丟下我。」
「人家捨不得你吃苦……」
她嚎啕大哭。他知道,他懂,就是因為瞭解,才更要把她留在身邊。因為失去彼此,就等於失去了快樂,那是再多金銀財寶也換不得的幸福。
「答應我,這輩子不管遇上什麼困難,我們都要一起走。」
她啜泣著點頭。「好,我答應你,不管遇上什麼困難,我們都要一起克服。」
「就是這樣,況且情況還不是最糟的時候,你爺爺都還沒出招,我們怎麼可以先起內訌搞分裂?」
「我知道了,我不會再想妥協的事情了,就照你想的去做,我會堅定信心的。」
這才是他勇往直前的小鳥兒。
他抽來面紙,輕柔地擦去她眼淚,親著她額頭低語。「對不起,我剛才舉動,一定嚇到你了。」
「嚇死了。」
她委屈癟嘴,剛才那瞬間,她真以為惡夢成真了。「你要補償我,你看你害我掉了那麼多眼淚!」
他親她一記。「這樣夠不夠?」
哪夠!她瞪他。
「好好好……」
他從善如流深吻她,直到兩人都氣喘吁吁,才不得不稍微挪開嘴。「這樣呢?」
「不夠,」她嘖「我要跟你做愛——!這一回不許你再停下。」
「傻瓜,你怎麼會以為我還有辦法停下……」
他在她耳邊吐實。「剛才,我是用了全身的自制力,好不容易才逼自己停手。」
「我討厭你的自制力。」
她皺鼻說,突然想到。「嘿,你該不會忘了準備保險套?」
這個問題,讓他臉紅了。「不瞞你說,我一早就偷空去買了……」
啊,原來他也跟她一樣期待。
若沒發生晚上插曲,此刻兩人應該正躺在她床上,熱情如火、難以自己地度過彼此的初夜——
第10章(2)
「我愛你,明之,我真的好愛你。」
她側頭注視他羞赧的表情,忍不住捧起他臉,在他眉心、額角,印上一個又一個的吻。
「傻瓜,一口氣說這麼多,你是打算把我融化?」
「你融化了最好。」
她抱住他,對他耳朵呵氣。這樣我就能一口氣把你吞到肚子裡。」她想吃掉他?他低笑。「你還早八百年。」
可惡!她佯嗔地槌他,卻輕易被他壓倒在床上。
「我愛你,乃雛。」
他注視著她眼呢喃。
她雙眼湧出感動的眼淚。「別哭,我心愛的小鳥兒適合笑,我喜歡看你笑。」
他左邊右邊一顆顆吻去她眼淚,再往下滑,覆上她唇瓣。兩人的吻再無一絲焦急,只有滿滿的甜蜜與相信。
……
在高潮降臨的那瞬間,他好像作了一個夢,一個他時常夢見的夢——夢裡有他跟乃雛並排站立,他懷裡抱著一個小女孩,而她牽著一個小男孩,四個人同時微笑地望著鏡頭。他眼角滑下眼淚。最棒的是,睜開眼,乃雛還在他身下,臉頰緋紅的喘息。
他好愛眼前女人。
她累得連說話的力氣也無,氣息稍平後直接進入睡眠。
他下床端來水杯,以唇就口餵她喝了好幾口水,聽到她滿足的吁歎聲。「我正要說我口渴……」
「我知道。」
他愛憐輕撫她汗濕的肌膚,喜歡他手指滑過時,她身體細微的抽搐。「好好睡,我可愛的鳥兒。」
他在她額上印不一吻。
今晚是別具意義的一夜,他要繼續看著她,牢記她每個表情、每句夢話,直到睡意朦朧,不得不合眼。
他在想,他該找個什麼東西作為今晚的紀念?最好是永世不滅、閃亮、又堅硬不摧的。「你知道我有多愛你嗎?」
他唇貼在她嘴邊呢喃。
她呢噥地往他懷中偎去。
他滿足一吁,他想,她知道。
內湖應家一夜未睡的應慶祥早早來到書房,瞪著腕上手錶,從天色微亮等到太陽高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