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追妻不擇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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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頁

 

  「一旦我愛上了紀則安,他就非成為我的丈夫不可。可是他居然非你不娶,即使被趕出紀家也不在乎,你憑什麼害他失去繼承權?你憑什麼毀了他輝煌的未來與社會地位?你不配得到這種無怨無悔的愛!」

  賴翠俠逼近床上正看著她的美人兒,「瞧你不言不語,像個傻子,喲,真令人同情呢!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你『曾經』最愛的紀則安,終於答應要跟我結婚了,就等你回復健康來參加我們的婚禮了。」

  病人原本空寂的雙眼裡,冒出絲絲掙扎的水光。

  「聽到他要結婚的消息,有反應了嗎?他說,只要你能健康起來,他就願意跟我結婚,真是令人感動呢。」賴翠俠諷刺的笑,不過她在紀則安面前掛保證,自然非做到不可。

  「周真蒂,你還想賴在床上多久?快起來,下床滾回家去。」賴翠俠目光炯炯而語氣生恨地盯著她說:「你以為愛你愛得要死的紀則安捨得動你一根寒毛?我一度勾引他,他居然敢不要,哼,我便在他酒裡下藥,然後收買司機載他回家,一定要扶他上樓送進你房裡,我算準了慾火焚身的他一定會不顧一切的強要你……可惜聽說驚動了你媽,及時救了你。不過,這樣也夠了。

  「不好意思啊!周真蒂,這是弱肉強食的世界,有錢人的世界,也算定幫你上了寶貴的一課。」賴翠俠抿了抿她那豐滿完美的紅唇一下,下了殘酷的結論,「我用盡了手段,都沒有辦法使紀則安不愛你,那麼,只好反過來逼你不愛他了!」

  床上的人兒輕輕抽動了一下,兩行清淚滑了下來。

  「現在,你還有辦法愛一個企圖強暴你的男人嗎?而紀則安也沒臉再繼續愛你,他能愛的只有我賴翠俠。」

  嗚嗚嗚……原本無生氣的洋娃娃開始哭了,哭了好久好久好久……

  賴大小姐美麗的身影揚長而去。她不用怕真蒂醒來後會告狀,因為沒人會相信,她也將一概予以否認。

  是賴翠俠喚醒了她!

  那不是夢,是真實的記憶。

  真蒂猛然從床上坐起身,已然出了一身冷汗。

  事發至今,她一直活得渾渾噩噩,媽媽請了一位心理醫生治療她,終於讓她又會說又會笑了,方星凱更時常陪伴在她左右,他覺得很對不起她,因為是他介紹自家表弟紀則安給真蒂認識,如今卻對真蒂造成莫大的傷痛,他要幫助真蒂重新站上幸福的人生舞台。

  真蒂覺得方星凱並沒有虧欠她什麼,月下老人只是幫忙牽紅線,哪有包生小孩包幸福的?但不可否認的,方星凱給了她一股莫名的力量,讓她相信自己依然是個好女孩,值得男人對她好。

  她重新回學校修完學分,草到畢業證書,媽媽說要出錢讓她念碩士,想出國留學也行,但是她婉拒了。

  表面上看起來她是完全好了,但心靈仍是一片渾沌,聽到「紀則安」三個字仍會激動得想哭,最好連想都不要去想起。

  是以,她也將住院那些日子所發生的事當成是惡夢的一部分,醒來後就企圖把它忘了,直到此時此刻。

  賴翠俠是真的來醫院找過她,親口說出那些可怕的話!這不是夢。

  真蒂的心頭掠過一陣顫悸,在心裡大聲地鞭答自己,她為什麼走不出傷心的迷宮?選擇當一隻鴕鳥,將紛亂無緒的傷懷全部掩埋,連賴翠俠說的那些明快、毒辣、人神共憤的言語,都當成是惡夢一場。

  因為她沒有勇氣面對事實的真相,是嗎?

  因為無論如何她都沒辦法再愛紀則安一次,不如全部遺忘是嗎?

  因為她出院沒多久,紀則安和賴翠俠便結婚了,一切已無法挽回是嗎?

  她的沉默,對大家都好,是嗎?

  真蒂突然流下了眼淚,感覺全身虛脫,傷痕纍纍。

  「你怎麼啦,真蒂?」方沛然在半睡半醒間,拍拍她的背部。

  「沒有,只是作了惡夢。」真蒂連忙下床,背對方沛然,「我去洗手間。」她沒有勇氣傾吐這一切,只有借尿遁,躲到廁所裡流乾淚水。

  方九霄是真正喚醒她的人,他說出了她心底真正的痛,因為傷害你的人沒有受到應有的懲罰,所以你的傷口不會癒合。

  因為傷害她的人沒有一個受到懲罰,反而各自得到幸福,她結癡的傷口裡面一直在化膿,一直好不了。

  她不想再見到那些人,包括自己的母親於麗,她都避之唯恐不及。一直逃避的結果,她害怕去傾聽自己內在的聲音。

  於麗,她的媽媽,紀長鋼的第二任妻子,紀則安的繼母,賴翠俠的婆婆。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在紀則安與賴翠俠順利結婚後,於麗正式高昇為「ROSY購物台集團」的副總裁。

  這又代表什麼?

  真蒂幾乎不敢去想。於麗因為妥善處理了「紀則安強暴未遂」的重大醜聞,保住紀則安的名聲與來來,在紀家立下大功一件,所以終於榮升至她想要的職位,購物台集團的第二把交椅?

  是這樣嗎?

  畢竟是自己的媽媽,又是在千鈞一髮之際救了她免於受辱,所以她才沒有瘋掉,也不曾懷疑過媽媽的用心。

  雖然從小拋棄了她,但媽媽總不會傷害她——她始終心存善念。

  站在媽媽的立場,她當然不想傷害她的大家,那裡有她的丈夫和一對兒女,以及龐大的事業體。

  真蒂這位渺小的前夫之女,在於麗心目中的重要性是排在五名之外吧?

  真蒂坐在馬桶蓋上曲膝抱著自己,面如白紙的盯著地上的排水孔,嘴角綻出一絲苦澀的慘笑。「不管真相如何,又能改變什麼?」眼中的蕭瑟令人心碎。「如果逃避和忙碌都無法撫平我的傷痛,我又該做什麼呢?」

  直到方沛然有點擔心的來敲洗手間的門,真蒂才重新回床上躺平。

  「真蒂,你沒問題吧?」

  「什麼問題?」

  「你眼眶紅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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