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盼聞言,想起自己放在客店裡的東西,心下一驚,急忙衝出廚房,「別打開它!」
已經太遲了,喬斯奇打開盒蓋,也看到盒裡的物品了。
盼盼愣在當場,一時之間不知要如何反應。
喬斯奇拿起盒中的毛巾仔細看著,越看越覺眼熟,「這條毛巾、這個繡字,我好像在哪裡見遇……」
盼盼不願他想起來,急急上前要拿開盒子,「這不是重要的東西,別看了。」
喬斯奇阻止盼盼的舉動,好奇心被挑起,決定要看個清楚。他將注意力轉回盒內,竟然讓他看到了一套西洋劍的練習服。
「盼盼,你怎麼會有這衣服?還有面罩,連西洋劍都有!」他翻呀翻的,翻到了放在最底下的幾張照片。喬斯奇拿起照片一看,除了感到驚愣外,也有些明白了。
那是T大西洋劍社社員的合照,他站在前排中央,照片上人人都是一身的白色練習服。每個學期開始,身為社長的他都會和所有新進社員拍團體照,這張照片無異是告訴他,盼盼曾經是西洋劍社的社員。
喬斯奇眼光銳利看著眼前的盼盼,冷聲詢問:「你是否該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
盼盼臉色微微變白,靜靜地說:「東西全擺在你眼前,你也看到了,何需我多做解釋。」往日的傷口又扯痛了她的心。
他仔細看著手中的照片,終於找到了盼盼,她站在自己的斜後方,長長的頭髮、豐腴的臉頰,和現在的她截然不同。現在的盼盼剪短了頭髮,人也清瘦了許多,不仔細看還真認不出來。
驀地,他記起了手中的這條毛巾,這條繡著「JACKY」的毛巾就是當年盼盼送他的!難怪他第一次見到盼盼時,會對她感到有幾分面熟,卻想不出曾在哪兒見過她。為什麼盼盼要隱瞞這件事,不明白說出她之前就認識他?為何不老實告訴他,她是他大學學妹?一時間,許多的疑問湧入喬斯奇的腦裡,其中又以受騙的感覺佔去了大半數。
「為什麼要騙我?為什麼你不告訴我我們本來就認識?」他語氣不善的質問。
盼盼苦笑,「你見到我都已經不認得我了,就算我說我們之前認識,那又能表示什麼呢?何必多這一道麻煩。」
「你說那是麻煩,我卻不這樣認為。明白了總比被人蒙瞞在鼓裡好,你不說,就是存心要欺騙我。」說到這裹,喬斯奇的怒氣又往上升,他痛恨有人欺騙他。
「我不是騙你,只是不想讓你以為我在攀關係。而且你一向都在美國,我從沒想到你會回國接掌喬氏,更沒料到董事長會調我當你的機要秘書,一切都是巧合,絕不是我刻意安排的,我並沒有故意隱瞞什麼。」盼盼誠心解釋,希望喬斯奇能諒解。
「那麼這條毛巾為什麼含在你這呢?你不是已經將它送給我了嗎?」喬斯奇緊接著問,怒氣絲毫沒有減緩。
盼盼垂下眼瞼,淡淡的說:「它被丟在椅背上,沒有收起來,我以為你不喜歡,所以就將它拿回來了。」
「憑這個理由就要我相信你嗎?別說我的東西一向都放在櫃子裡,就算是留在社團中,也有值日的學弟收拾,男子更衣室豈是女孩子能進入的?在這樣的情形下,盼盼,你為什麼還要對我說謊?你到底還有多少事瞞著我?」喬斯奇不客氣的指出,伸手抬起她的下巴,讓她面對他。
「我求你,別再問理由了,那是件非常傷人心的事。」盼盼掙開他的手,後退幾步,語氣不穩的說。
「借口!你是心虛吧!說出你真正的理由,我不想再聽謊言了。」喬斯奇步步逼近,冷冷說著。
眼淚在盼盼眼眶裡打轉。難道她真要再受一次那種羞辱嗎?
「為什麼不說話?你又在想什麼理由來為自己開脫?」喬斯奇又走前一步,他今天非要弄明白所有的事不可。
喬斯奇的話狠狠刺傷了她的心,盼盼一咬唇,毅然決定說出擺在心頭多年的委屈。
「你想明白什麼呢?當你苛刻批評一個女孩的缺點時,而那女孩正好站在門外聽得一清二楚,你是想明白她的難堪和羞辱嗎?還是想知道當她見到自己精心繡制的毛巾被人隨意扔在椅子上的感覺呢?你的一席無心話,卻深深的中傷了一個女孩子的心,多年來,傷痛不曾減輕過,也無法結疤痊癒,這就是你想明白的事嗎?當你知道後,你又有什麼樣的感覺呢?」
喬斯奇眼神陰霾,劍眉緊蹙,冷冷地看著盼盼,「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你當然不明白,因為你根本忘了自己曾經說過的話!可笑的是,我還為此傷心到現在。T大四才子每星期的固定聚會,除了練西洋劍外,不就是在背後道人長短嗎?你們說得輕鬆自在,卻沒想到我聽了之後的感受。這麼多年來,當時難過、羞辱的感覺至今記憶猶深,這便是我心中的秘密,你想明白的就是這個了。」隱忍多年的傷痛,盼盼索性將它全說出來,傷心的語氣裡是對喬斯奇的萬分不諒解。
盼盼的這番話無異是火上加油,只是讓喬斯奇更加的生氣,他反駁道:「我們四個人的聚會從不讓旁人參加,你又是如何聽到我們的對話?難道你是偷聽來的?你這樣的行為又有什麼資格來指責我的不對呢!哦,我想起來了,我是曾批評遇你的長相和身材,原來就是因為如此,所以你那次喝了酒才會哭叫著說我嫌你胖。這樣說來,你放棄鍾海濤和我在一起,是為了要證明現在的你和以往完全不同,可以輕易的迷倒我;還是認為自己魅力非凡,可以腳踏兩條船呢?」
「你怎能說這種話?你……你可惡!太可惡了!」喬斯奇不留餘地的話就像一巴掌狠狠打在盼盼臉上,讓她感到傷心欲絕,氣得連說話也結巴了。想不到她為了他已經夠心酸委屈了,而他竟然還將她說成這般不堪。